2 那碗白米粥

文／黃寶晟

每天早上起身后，坐在餐桌邊，總有一碗溫熱的米粥擺在我面前，這是奶奶熬的粥。

白瓷碗配上白米粥，再來一點青綠的咸菜，相映成趣。這粥是極濃稠的，米和水幾乎融為一體了。用筷子攪動碗里，一粒粒小小的米，白白胖胖，像娃娃，對你咧開了嘴癡癡地笑呢！

捧起這碗冒著縷縷熱氣的粥，喝一小口，霎時，一股暖流款款地流入了胃里，流進了心間，轉化成了一天的活力。

每當這時，抬頭總能與奶奶慈愛的目光相接。奶奶微笑著，兩只眼睛彎成了月牙，嘴里喚著：“吃啊，吃啊！快趁熱吃了，好有勁學習。”“嗯！”我低下頭又喝了一口粥。

不久，碗見底了，我也該去學校了，但心里仍舍不得離開這小小的幸福。

周末，我早早地起了床。沒想到奶奶這么早又開始煮粥了，我便在一旁看著。

奶奶兜了一碗米，倒在淘籮中，在水中洗了又洗，沖了又沖，生怕我們吃到雜質，硌了牙。而后，她把米倒進鍋膽中。此時一顆顆米硬硬的，倒在鍋中似有金石碰撞之聲。接著，奶奶又加了些水，蓋上鍋蓋，按下開關，便開始煮粥了。

這時候，也沒什么事，我們便坐到了桌邊，靜靜等待著。我們就這么坐在那，誰也不說一句話，誰也都在心里有許多話要說。

我看著奶奶的手，那是一雙極滄桑的手，像一截干松木，灰褐色的，手指上都是裂紋，是早已愈合的裂紋，拇指卷上了一層膠布，治手裂的，泛著黃色，邊上甚至卷了起來。

是的，就是這雙手，每天早上為我準備早餐——一碗白米粥。是的，是這雙手拉扯了我十六個寒暑，把我養大。我已長成了大男孩。

我們坐著，靜靜地坐著，享受著這小小的幸福，享受著陪伴的溫暖。

這時，粥好了，電飯煲跳到了保溫鍵。奶奶走了出去，用勺子攪了攪，盛給我一碗香濃的白米粥。

我們仍坐著。奶奶蒼老而慈祥的面容漸漸氤氳在粥升騰的熱氣中，我的雙眼也漸漸模糊起來。

奶奶，有你的陪伴，真是我的幸福。

我也期待著，在不久的將來，每天也能給你熬一碗香香的、熱氣騰騰的白米粥。

點評

文章敘述了奶奶每天清晨給“我”熬“白米粥”這件事，以小見大，反映了奶奶對孫兒的悉心照顧、疼愛和孫兒對奶奶的喜愛、感激。其間，穿插了細膩的細節描寫，富有生活味?！拔摇辈粌H體味到奶奶的愛，還想著對奶奶愛的回饋，這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