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申辯的自我

阿天

春日的雨水遲遲未曾降臨

時間在舊物處凝固

窗外的白楊是航行在大海上的云帆

每一陣風都帶來遠方的消息

那里有群山、雪峰，新鮮的寒冷

撥出去的電話一次次被取消

一句句話脫口而出又轉瞬消逝

像此刻正在修改的書稿

我們承認著彼此的錯誤

住在城堡里的人被失眠的敘事纏繞

他在內心中醞釀著一場暴雨

他祈求被原諒，被錯過，被放逐

可最終還是如擱淺的巨鯨

久困于此

還要說些什么呢

無盡的風聲淹沒著一切

笨拙的春天里

愛情在不斷的告別中燃燒

多么熱烈的美好啊

深深灼傷著一個男人的眼睛

而他在漫漫長夜中與河流一起翻滾

成為“因那些把命運交給某一股波浪、

某一陣風雨而漂泊到此地的人”*

*：出自特朗斯特羅姆《波羅的海》（1974），李笠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