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輩的榮耀》：講述三代林業人的傳承與守望

杜邁南

浩瀚林場、皚皚雪原、熱氣騰騰的灶臺、極具地域特色的土炕……電視劇《父輩的榮耀》一開場就把觀眾拉回20世紀90年代的東北。

該劇由趙冬苓擔任編劇，劉明麗、楊夏擔任總制片人，康洪雷擔任總導演，劉翰軒執導，于8月27日登陸CCTV-1綜合頻道黃金檔、騰訊視頻。劇集通過寫實筆觸，講述20年來不同時期的林業人追求理想、實現林業生態文明傳承的故事，為觀眾徐徐展開一幅兼具厚度和溫度的“三道溝”林場生活圖鑒。

聚焦林業轉型的“東方童話”

《父輩的榮耀》以20世紀90年代林業改革為背景，以“三道溝”林場的伐木工人顧長山一家的生活軌跡為故事主線，帶領觀眾回望林業變遷的歷史進程，通過顧家及其他家庭的平凡故事，全方位展現林業改革、治理、建設三個重大歷史階段。在楊夏看來，趙冬苓的劇本并未局限于生態文明和林業工人題材，而是以小見大，勾勒人與時代的關系。“故事展示了人們在變革中如何調整自己，找到生活的方向。”

項目確定后，楊夏與團隊的一眾90后找到康洪雷，邀請他擔任總導演。“康導是內蒙古人，對林業轉型深有感觸，他希望呈現一種‘東方童話的感覺：強調劇集在表現中國山林的美麗的同時，更要呈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狀態。這種溫暖現實主義的風格和審美觀念與我們最初的設想完全契合。”

執導過《激情燃燒的歲月》《士兵突擊》《我的團長我的團》等多部經典軍旅劇的康洪雷，習慣在創作中挑戰自己，《青衣》《民工》《推拿》等不同題材劇集亦為其代表作。2014年拍完《推拿》，他開始有意放慢腳步、減少產量；2022年退休后，他更過起了每天讀書、看劇、踢球的悠閑生活。之所以攜《父輩的榮耀》“重出江湖”，康洪雷坦言，是“被一股年輕的力量所打動”，“此前我接觸的嚴肅題材，大多是與我年齡相仿，甚至比我年長的人在做；與一幫90后合作，讓我覺得很有挑戰。我也想驗證一下，身為退休人員的我能否與年輕人合作，我們之間又是否存在代溝。”

平日踢球時，在隊員多為年輕人的情況下，年逾60的康洪雷依然能踢前鋒。在劇集拍攝過程中亦是如此，康洪雷欣喜地發現，自己在審美、認知等方面與年輕人很有共鳴，自己有些想法甚至比他們更超前，“雖然已經退休，我自認在思想、眼界，以及對年輕人的心理狀態、價值觀的捕捉方面依舊敏銳。”

高標準打磨時代質感

《父輩的榮耀》是康洪雷與徒弟劉翰軒，繼《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之后的再度合作。“我主要負責林場地區部分和大場面的控制；劉翰軒主要負責年輕人的戲份。畢竟他更年輕，更了解年輕人的生活習慣和內心世界。”在康洪雷看來，師徒合作并不比獨立創作輕松，因為合作需要互相尊重和協調，“有分歧很正常，底線問題我會把控。但年輕導演的成長不能靠慣性，要有獨立思考和創新能力，所以在具體拍攝中，我會給他充分的發揮空間。”

在片場，康洪雷采取半軍事化管理方式，每項拍攝任務前都要明確時間表，對演員表演和服化道細節也有著苛刻要求。身為總導演，康洪雷以身作則，不斷與攝影師、燈光師、造型部門及演員面對面地溝通交流。“導演不能一天到晚坐在凳子上。在提出高要求的同時，我也鼓勵大家自由地表達。有張有弛，才能齊心協力把戲拍好。”

為還原不同年代的生活場景，拍攝時，從老供銷社柜臺到一系列家庭生活道具，劇組都進行了做舊處理。大到置景，小到道具選擇，都展現了強烈的年代感。楊夏透露，康導在片場能隨時從手機中翻出舊照片，展示道具、角色發型、妝容等細節，他會耐心解釋這些元素是如何營造特定效果的，即便是角色臉部的細微變化也不放過。例如，孩童角色因為流鼻涕而臉部凍紅、凍傷，康洪雷會細致要求凍傷傷痕的形狀和位置。“相信這些真實的細節會讓觀眾沉浸在劇情中，毫不費力進入角色的生活。”

年輕視角引發情感共鳴

從文本到影像，康洪雷為宏大題材尋找小切口，將劇本中的“老年視角”轉換成“年輕視角”，“用年輕人的視角看待過去、今天和未來，通過個人的生活故事和情感，展現大時代背景下的變革和轉型。”在康洪雷看來，《父輩的榮耀》作為年代劇，盡管與當下環境有著時間和地域的巨大差異，但劇集所傳達的情感和價值觀是共通的，“劇中角色要在時代發展的滾滾洪流中走出習慣，迎接未知；當下年輕人也面臨類似的抉擇和挑戰。在保證現實底色的基礎上，團隊希望傳達積極向上、堅韌昂揚的精神。”

楊夏認為，《父輩的榮耀》中顧家三代人的故事是中國東北林業家庭近二十年生活發展的縮影，他們是小人物，也是社會建設歷程中真實的參與者，“這樣的平民故事有笑有淚，真實接地氣，相信能引起當代觀眾的思考和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