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如蝶飛

姚桂霞

詩朗誦，小河邊。梅的朗誦《最美的相遇》，沁人心脾；翔的口琴《一剪梅》，醉人心田。篝火燒得正旺，掌聲雷鳴，雪如蝶飛。

又是雪花漫天，翔圍著梅織的紅圍巾，心如花開。梅捧著翔寫的詩集，笑聲在酒窩蕩漾。

十年后，梅辭職持家，翔的事業如日中天。兒子左一聲爸爸，右一聲媽媽叫得正歡，小日子賽蜜甜。

翔的一次出差，打破了她所有的夢幻。當那個嬌艷的大肚子敲開她家門的時候，梅目瞪口呆，含淚帶著兒子選擇了離開。

那天，翔被查出肝癌晚期，嬌妻卻不幸“早產”。離婚協議的簽訂被安排在了醫院。

三個月后，梅的日夜守候，也沒能換來翔再睜開眼。

屋內，黑紗挽聯，哭聲一片；窗外，雪如蝶飛，墻角一株梅，開得正艷。

鼾 聲

秋陽教數學兼班主任，菊教語文，“夫妻班”成了鄉中的一道風景。甜蜜在月光下呢喃，愛在風雨里穿行。

菊卻鬧離婚。他常喝酒，夜里打鼾愈嚴重。她夜夜失眠，頭重腳輕。酒不喝了，他的鼾聲依舊如鐘。她苦笑，寬容。

那晚，他聚會后回家，沒打鼾，卻吐了血，她急忙打了120，卻查出他的胃上有個腫瘤。頓時，她臉白，心口疼。他被轉到省醫院，連續做了三次手術。她忙前忙后，每晚依偎他入眠，卻不曾聽到鼾聲。

后來，她學會了打針。他總說：“別怕，你打的針一點兒也不疼。”她忍著淚，一打就是三年，花光了積蓄，也掉光了他的一頭黑發。

復查時，他成了千分之三的勝利者。夜里，菊意外地聽到了那如雷貫耳的鼾聲。那一刻，她的淚水浸滿了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