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慧杏(長沙師范學院)
在大地色的古木下,一塊琥珀漲潮
冷冷地,像幾點雨,鐵橋圈住幾軀
骨骼
潑辣地拒絕解構生活,畢竟生活本身
就在那里,強求會讓月亮變小。不再慈祥
門禁在更深更遠的十點,那時敲鐘人正笨重地
爬上比山脈更高更廣的鐘樓,脫下一襲黑袍
一根木棍在黑夜中,像魚融于水
或者本就是一種雙生:血肉之軀的雙生
一些街道在更黑更混時發出透亮
小狗一樣的
嗚咽。細細密密,流進流浪漢張得老大的耳朵
他一把舉起小狗,狗一樣的鼻子、狗一樣的眼睛
盛著婉約的、寂靜的,漂亮。素素的、毛發卷曲的
玉一樣慘痛的四肢
打碎了丟在河里,拼拼湊湊
他驚訝地叫起來、叫喚起來,引來幾道沉沉目光
它的眼睛像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