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劉東 圖/文:后浪出版集團 本文節選自《見證歷史:普利策新聞攝影獎1942-2015》
普利策新聞攝影獎自 1942 年開始每年頒發一次,它象征著新聞攝影成就的巔峰,許多新聞攝影工作者都將獲得普利策新聞攝影獎視為畢生追求。而在早期,基本上都是用 4×5 格拉菲快拍相機拍攝的。

英雄歸來1944,?厄爾·邦克(Earle Bunker),《奧巴哈世界先驅報》羅伯特·莫爾中校在“二戰”時離開家人,16 個月后返回家鄉。邦克在家人身邊等了 24 小時,捕捉了一幅生命般永恒的畫面——英雄重歸于家庭、所愛和他的生活之路。

貝利告別球壇1949,?納特·費恩(Nat Fein),《紐約先驅論壇報》在這里,我們可以看到貝利退出,用他的球棒作為手杖,穿著他標志性的 3 號襯衫。當他告別時,整個體育場都為他歡呼。當時他正在與癌癥作斗爭,兩個月后去世了。
早期的普利策獎照片,包括 1942 年到 1954 年之間的所有獲獎照片以及之后的一部分獲獎照片,都是用主力新聞相機拍攝的,也就是 4×5 格拉菲快拍相機。前綴 4×5 指的是相機底片夾里裝載的膠片大小是 4 英寸 ×5 英寸。
格拉菲快拍相機剛出現時被認為是一個了不起的發明,它取代了格拉菲相機。后者在使用時要掛在腰平處,同時眼睛通過一個毛玻璃取景器向下觀察拍攝對象。格拉菲快拍相機則在水平視線上工作,攝影師通過相機頂部配置的線框圖裝置取景。這種取景方法掌握起來更快,也讓攝影師更容易看到鏡頭里的畫面,從而更好地為決定性瞬間做好準備。
格拉菲快拍相機于 1912 年出現,很快就被新聞攝影師采用。隨后 1929 年發明的閃光燈泡取代了閃光粉和三腳架,并且使得格拉菲快拍相機能夠作為手持相機在室內使用。因而,從 20 世紀 30 年代到40 年代,甚至到 50 年代,格拉菲快拍相機一直是新聞攝影師的標配器材,這種便攜相機本身就是一張記者證。

美國國旗插上硫磺島1945,?喬·羅森塔爾(Joe Rosental),美聯社這張照片描繪了太平洋戰爭最后階段的硫磺島戰役期間,六名美國海軍陸戰隊員在折缽山上升起美國國旗。照片中的六名海軍陸戰隊員中有三人在戰斗中陣亡。
盡管有技術上的革新,但格拉菲快拍相機的操作仍然需要很多步驟。每一次曝光,攝影師都要更換新的底片夾、重置閃光燈、扳動快門、瞄準畫面、重新對焦、調整光圈,然后在正確的時機按下快門。如果畫面處于運動狀態,所有步驟就要求迅速完成,一旦攝影師在重新設置相機參數的時候有更好的畫面出現,他就可能因為慢了一秒鐘而失去機會。
格拉菲快拍相機體形碩大而笨拙,還配備了一個巨大的閃光盤,工作時會從臺燈般大小的閃光燈泡中反射出晃眼的光線。很多新聞攝影師在報道過程中制造出噴薄而出的亮光,會讓拍攝對象大吃一驚,有時甚至會把他們嚇壞。攝影師也經常在匆忙更換剛燒壞但還沒冷卻下來的燈泡時傷到手指,有時候燈泡還會爆炸,更是添亂。
盡管有這些問題,但使用格拉菲快拍相機的攝影師還是拍出了很多好照片。大多早期的普利策獎得主都是憑借他們那些簡潔而令人驚嘆的單幅照片獲獎的,這些照片甚至在外形和構圖上跟海報類似。總的來說,這些照片是攝影師精確計算的結果,為了獲得一張好照片,他們必須計算已拍的照片數量和幾秒后會出現更佳畫面的概率。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節制地使用格拉菲快拍相機顯得比任何時期都重要。舉個例子,由于(膠片)供給問題,喬·羅森塔爾在報道硫磺島戰役的過程中,拍照時需十分堅定果斷,數星期只曝光 65 次;他那張海軍陸戰隊在硫磺島豎起美國國旗的照片成為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最著名的照片。弗蘭克·諾埃爾在救生艇上拍攝的印度海難失事船員的照片為他贏得了普利策獎,拍攝時他甚至不知道他和他的膠片是否能夠幸存下來。厄爾·邦克在拍攝英雄歸來的那張照片時,他必須判斷哪個時刻最為動人。

持槍的少年歹徒1948,?弗蘭克·庫欣(Frank Cushing),《波士頓先驅旅行者報》庫欣坐在一家餐館外的無線電車里,等待抓捕搶劫事件中的受害者。停在他車旁邊的一輛警車的無線電發出警報。發生槍擊事件,一名警官受傷,一名人質被劫持。他前往現場并拍攝了這一事件。

大同江斷橋1951,?馬克斯·德斯弗(Max Desfor),美聯社“所有這些人都在橋上這些破損的大梁上爬行,”德斯弗說,“他們在橋上、上面、下面,進進出出,只是勉強逃離冰冷的海水。”親眼目睹這樣的悲慘事件一定是非常可怕的。
學會預測被攝對象的運動趨勢,使用格拉菲快拍相機的攝影師才能節省他們的拍攝次數,等待最佳時機。一旦錯過關鍵時機,攝影師就會高喊:“再來一張!”這句話太常聽見了,以至于很喜歡攝影師的美國總統哈里·S·杜魯門在向前來參觀的官員介紹其白宮攝影師團隊時,說他們是“再來一張俱樂部”。
其實早在 20 世紀 30 年代,更小巧靈活的 35 毫米相機就已經出現,并在歐洲逐漸普及開來。因為在歐洲,攝影師傾向于更加私密的攝影方式。美國的新聞攝影師則總體上還是堅持使用大塊頭的格拉菲快拍相機,他們認為格拉菲快拍相機的大尺寸膠片可以拍出質量更好、更清晰的照片,從而印在報紙上效果也會更好。他們早期的評估并沒有錯,早期的 35 毫米膠片拍出的照片常常是模糊的,顆粒粗糙,而且在暗房處理時要非常小心,大畫幅相機更適合用來拍日報上需要的那種氛圍喧鬧的照片。因此,4×5 大畫幅相機的使用一直延續到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

唐人街上的兒童和警察1958,?比爾·北奧(Bill Beall),《華盛頓每日新聞》警察莫里斯·卡利南巡邏時發現小艾倫離鞭炮太近,讓他站到人行道上觀看游行活動。這張照片里的肢體語言告訴我們,這場交談是真誠的,跨越了成人和兒童之間相差幾十年的代溝。
朝鮮戰爭期間,美國攝影師開始使用較小畫幅的相機。首先是祿來福來(Rolleiflex)和祿來可得(Rolleicord)相機,這兩種機型用的是可以裝 12 張膠片的載片盒,拍攝出 2.25 英寸×2.25 英寸的底片。這種雙鏡頭反光照相機既可以在腰平處,也可以在眼平處取景。這種膠卷照相機流行了幾年,但到 20 世紀 60 年代中期,許多新聞攝影師都轉向使用 35 毫米相機了。
小畫幅照相機最開始是被攝影師拿來拍私人照片的,在曠野上拍自己和朋友。當他們積累了經驗,生產膠片和鏡頭的生產商也改進了技術品質后,他們才逐漸把小畫幅相機用到職業攝影中來。長尾靖拍攝的“山口二矢刺殺淺沼稻次郎”的照片獲得 1961 年度普利策新聞攝影獎,這是最后一次獲普利策獎的格拉菲快拍相機攝影作品。在那之前,已經有一些用小畫幅相機拍攝的照片得過普利策獎了。

塔拉瓦1944,?弗蘭克·菲蘭(Frank Filan),美聯社這場戰斗是美國與日本于 1943 年在吉爾伯特群島的塔拉瓦環礁開展的,近 6400 名日本人、韓國人和美國人在戰斗中喪生。這是一場血腥的戰斗,對菲蘭來說也處于危險的境地。

阿德萊的鞋1953,?威廉·加拉格爾(William Gallagher),《弗林特日報》他總是把自己打扮成一位非常富有、尊貴的紳士,因此他鞋子上有一個洞的事實引起了轟動。他遭到了數百人的嘲笑,他們還送給他新鞋作為惡作劇。

千鈞一發1950,?比爾·克勞奇(Bell Crouch),《奧克蘭論壇報》三架 B-29“ 超級堡壘”本應飛過德比的煙跡,但 B-29 來得太早了,雙翼飛機距離擊中 B-29 機翼不到 5 英尺,因此稱其為千鈞一發。

沉沒中的“安德烈亞·多里亞號”1957,哈里·特拉斯克(Harry Trask),《波士頓旅行家報》這張照片是在船沉沒前 9 分鐘拍攝的。母港為意大利的 SS Andrea Doria 因中彈而沉沒,共有 46 人喪生。最初,包括乘客和機組人員在內,共有 1706 名成員。
TIPS
普利策新聞攝影獎
普利策新聞獎根據美國著名記者約瑟夫·普利策的遺愿于 1917 年設立,被譽為“新聞界的諾貝爾獎”,后于 1942 年增設攝影獎。獲得普利策新聞攝影獎是許多新聞攝影工作者畢生的追求,不只為它的高技術水平,也為其高道德標準。獲獎要求一般包括須在美國的日報上刊載過,這使得許多拍攝世界上其他地方歷史性大事件的照片無緣參賽。

著者:[美] 哈爾·比爾(Hal Buell)
譯者:鄭慧敏
字數:445 千
書號:978-7-5194-7051-7
頁數:336
出版:光明日報出版社
尺寸:254 毫米×254 毫米
定價:198.00 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