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將軍在朝鮮戰場上的烽火歲月

陳廣衛 秦坤章

發生在73年前的那場氣壯山河的抗美援朝戰爭被喻為新中國的立國之戰，我英勇的中國人民志愿軍將士在英明領袖毛澤東主席和彭德懷司令員兼政治委員的領導指揮下，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打出了國威軍威，打敗了以美帝為首的16國“聯合國軍”，打出了新中國長久的和平發展。這是一場跨越時空，不能忘卻的偉大勝利。今年是杜平將軍誕辰115周年，特撰此文以表紀念。

首批入朝全程參戰，領導政治工作卓有成效

杜平，江西萬載縣人，1930年5月參加紅軍，這位曾受毛主席贊譽的大學生于1950年10月首批入朝參加抗美援朝戰爭，是首任中國人民志愿軍黨委常委、政治部主任。入朝之初，志愿軍司令部是由13兵團司令部升級而成，兵團政治部主任杜平改任為志愿軍政治部主任。當時志愿軍總部由彭德懷、鄧華、洪學智、韓先楚、解方、杜平六人組成。他參加了抗美援朝戰爭的全程，參與領導了志愿軍入朝作戰第一至第五次戰役及防御作戰初期的政治工作，為志愿軍作戰勝利作出了重要貢獻。杜平親自撰寫政治動員令，提出“打好出國第一仗”的口號，使官兵樹立了敢打必勝的信心，部隊戰斗熱情高漲。1951年1月，他主持創辦了《志愿軍報》，及時傳達黨中央、毛主席的指示，總結推廣部隊的作戰經驗，宣傳功臣模范的英雄事跡，挖掘出楊根思、邱少云、黃繼光、羅盛教等英雄人物，為發揮我軍政治優勢，鼓舞部隊士氣起到了重要作用。同年11月，他奉命參加在板門店舉行的朝鮮停戰談判工作。在談判中，他堅決貫徹黨中央的戰略方針，同美方代表展開針鋒相對的斗爭，打擊了美偽的囂張氣焰，贏得了談判的勝利。1953年7月27日《朝鮮停戰協定》簽訂，抗美援朝勝利結束。

大業為重甘當配角，受命開展停戰談判工作

曾經熱播的電視劇《跨過鴨綠江》中有一個頗讓人費解的細節，就是為什么首任志愿軍政治部主任杜平在戰爭后期不升反降成為志愿軍政治部副主任呢？是不是干得不好降職了？其實，在解放軍出版社出版的《杜平回憶錄》一書中就有說明，《朝鮮停戰協定》簽字以后，他又主持了釋放和交換戰俘工作，同美方和敵特進行了堅決的斗爭。事實上杜平在第五次戰役后主要參與了停戰談判工作，協助李克農同志工作，擔任朝鮮停戰委員會志愿軍代表團黨委副書記、書記。由于工作重心發生了轉移，無法繼續全面主持志愿軍政治工作，志愿軍政治部主任的職務由甘泗其副政委兼任，杜平則掛名志愿軍政治部副主任。而且這次“不升反降”的任職也和他在戰場身負重傷有關。志愿軍入朝作戰期間，由于我方沒有制空權，美軍飛機橫行無阻，猖獗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美機不但可以擦著房頂、樹梢飛，還可以在山溝里鉆來鉆去，搜索目標，見人就打，見車就炸，甚至見到地面上的一剁草、一頭牛、一縷炊煙，也要打上幾梭子彈，不少部隊一線指戰員都能看見美軍飛行員的小胡子。在志愿軍發動第五次戰役結束后，杜平遵照黨中央毛澤東主席和彭德懷司令員的命令，攜帶“聯合國軍”戰俘的花名冊前往開城，準備重要的談判工作。赴開城前，鄧華副司令員曾半開玩笑地說：“老杜啊，這些俘虜名冊太重要了，你可要小心保管，千萬別讓美國飛機盯上了。”結果這句話不幸一語成讖。在赴開城談判途中，杜平坐的吉普車不幸被美軍發現了，一直被美軍飛機追著輪番轟炸掃射，情況一度十分危急，好在司機李殿瑞是解放戰爭時期的老兵，駕駛經驗豐富，懂得在行進間走曲線和不間斷點剎車以及左右轉彎來躲避美軍飛機掃射。那場景真是電影片里的驚險鏡頭再現，但最終汽車還是被炸翻，人被甩出去了，殘存的汽車輪子壓在杜平胸口，幸好旁邊有塊石頭墊住了輪胎，但壓斷了四根肋骨，腎臟也受到劇烈撞擊，留下了后遺癥。其實，不光是杜平將軍，首批入朝作戰的26萬志愿軍將士，都深知此次入朝作戰將異常艱苦殘酷，對手是武裝到牙齒的以美帝為首的16國“聯合國軍”，所以這一仗更加艱苦、更加兇險。從志愿軍總部將帥到參戰部隊的每名志愿軍，都做好了一切思想準備，抱著必死的決心和必勝的信心，以“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大無畏氣概赴朝作戰。1950年10月9日，彭德懷司令員在沈陽召開的軍以上干部會議上，動員令只有9個字，即“中國生，朝鮮死，朝鮮埋”，字字重于泰山，振聾發聵。鄧華副司令員赴朝作戰時，給愛人李玉芝留下絕筆詩“瓦罐難免井上碎，將士難免陣前亡”；還有眾所周知的，毛岸英入朝作戰一個多月時間就犧牲在戰場上，得知毛岸英犧牲的消息，毛主席只說了一句“誰讓他是毛澤東的兒子……”

擔任戰時聯絡人，與金日成建立深厚友誼

杜平在擔任志愿軍政治部領導期間，因戰事頻繁，戰場情況瞬息萬變，遵照毛主席指示，他擔任了金日成首相與彭德懷司令員之間的溝通聯絡人，第一時間傳遞前方戰況，因此金日成對杜平很熟悉。戰爭后期，金日成寫信給毛主席，要杜平直接轉任駐朝鮮大使。因工作需要和個人意愿，杜平婉拒了金日成的要求，于是毛主席讓甘野陶負責駐朝大使工作。1991年10月，年近八旬的金日成又一次訪問中國，北京會晤后，在時任國家主席江澤民的邀請下到江蘇一帶考察。10月10日晚，江澤民在南京金陵飯店設歡迎晚宴。當金日成步入二樓宴會廳時，受到了在座黨政軍領導的熱烈歡迎。金日成走到杜平面前時，杜平激動地問道：“金首相，您還記得我么？”“怎么不記得，在抗美戰爭中，你是志愿軍政治部主任，咱們可是老戰友啊！”金日成用略帶東北口音的中國話高興地說，并和杜平緊緊握手、深情擁抱。杜平對金日成說：“您還記得當年毛主席叮嚀我帶給您的那封信嗎？”金日成大笑起來說：“這哪能忘啊，那上面寫著‘有事找杜平，我把這封信放在國家博物館珍藏起來，這也是歷史文物啊，我邀請你們全家老小再次來朝鮮，這一次可不是來打仗啊，故地重游，好好游玩，現在的朝鮮和戰爭時期可大不一樣了。”杜平非常愉快地答應了金日成的邀請。第二天，金日成派人送給杜平一份禮物，以表達對老戰友的懷念。杜平在晚年寫了一部40萬字的抗美援朝戰爭回憶錄——《在志愿軍總部》，書中多次提到金日成與他的戰斗友誼。

73年前，中國人民志愿軍在抗美援朝戰場上取得了偉大的勝利，抗美援朝精神是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我們彌足珍貴的精神財富。作為新時代的共產黨員，我們一定要不忘初心、牢記使命，銘記抗美援朝戰爭的艱辛歷程和偉大勝利，雄赳赳、氣昂昂，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指引下繼續前進！

責任編輯/黃敏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