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汶川縣文學藝術界聯合會
今天,我又看見景區
供游客參觀的石磨
我不禁想起了故鄉,下馬蹄的老宅
那時年幼,穿著藍布長衫,身材高挑的奶奶
推豆花的身影,伴我成長
如今,老宅的石磨已不見蹤影,而穿著
長衫推豆花的奶奶,卻在夢中出現
歲月滄桑,奶奶額頭
那深深的抬頭紋似近在眼前,它們是
開在生活枝頭的智慧花束
也是生活中,承載
我歡樂的涌動的浪花
七年了,奶奶睡在
故鄉山梁冰冷的地下
再也聽不到我的呼喊
當我喊著:“奶奶,我好想吃您推的豆花”時
眼淚便不小心奪眶而出
消磨,斷裂,重塑
拓撲空間里的光,以光的權威
允許河流加入他的同構
于是,村莊安睡后
大山帶著夜鶯的歌聲潛入峽谷
去尋找岷江源頭浮沉的歸隱
江水輕撫龍門山脈的腰際
唯有羌笛能夠點燃群山褶皺里的火種
以河為軸心
兩岸眾生舒展阡陌縱橫的翅膀
盤旋在四千年的輪回里
一段古老的旋律
一遍遍用時光更迭的認知
擦拭鏡像中的自己
直到曲式變得細膩
南轉東流的波紋
回旋著無限循環的尾音
你看,陽光有了,只需要等風
斑駁的光影便可以靈動起來
趕在立秋前
悠悠古風從陽光的北面
呼嘯著抵達羊的領地
龜背上的文字被一一吹散
索性,口耳相傳的誦詞
還在古老文明的速寫中渴求甘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