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斌 李紅飛
摘 要:當前我國兒童友好城市建設存在理念上認知不清晰、程序上主體缺位、內容上不均衡等問題,其實質是兒童友好城市建設在空間生產和空間資源配置中未能有效兼顧和平衡兒童這一特殊群體的權益保障。未來兒童友好城市建設要推動兒童友好理念成為社會共識、探索兒童參與公共事務的新模式、構建普惠型適兒化城市空間載體,將空間正義融入到兒童友好城市建設和社會發展的全過程。
關鍵詞:空間正義;兒童友好城市;城市治理;兒童權利;
中圖分類號:C 912.81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3-4513(2023)-05-047-06
收稿日期:2022年12月13日
作者簡介:
黃曉斌(1999-),男,廣東揭陽人,碩士,主要研究方向:公共管理現代化。
李紅飛(1991-),女,廣東湛江人,助教,博士,主要研究方向:基層治理、社會組織。
引言
兒童友好城市(Child-Friendly City, CFC)是指致力于保障《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中明確規定的兒童權利實現,改善城市、城鎮或社區等管轄范圍內兒童生活環境的集體倡議[1]。兒童友好城市建設成為當前加強民生保障和社會建設的重要議題[2]。2021年3月,國家“十四五”規劃綱要提出將兒童友好理念深入滲透到城市建設當中。同年9月,國務院印發《中國兒童發展綱要(2021—2030年)》,旨在將兒童友好理念融入社會發展大局。同年10月,國家發改委聯合教育部、住房和城鄉建設部、民政部等22個部門印發《關于推進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的指導意見》,預計到2035年在全國范圍內啟動100個兒童友好城市示范點,讓兒童友好理念在社會政策、公共服務、權利保障、成長空間和發展環境等方面得到充分體現,推動兒童友好理念深入人心[3]。同時,習近平總書記多次赴地方考察少年兒童成長環境,體現了黨和國家對兒童的殷切關懷。與傳統城市建設有所不同,兒童友好城市建設是成人視角的自我反思,也是整個城市規劃行業的反思,最終是全社會的集體反思[4]。兒童友好型城市建設是對兒童特殊需求的切實回應,實質是對邊緣群體權利和地位的重視,也反映了城市規劃重點從效率導向到兼顧公平正義的重大轉型。因此,基于空間正義視角審視現階段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的實踐困境,并探究其作用和進路,對促進城市建設轉型和社會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啟示意義。
一、實踐動態與理論視角
(一)國內外兒童友好城市的實踐動態
兒童友好城市這一概念源自西方的城市兒童問題1946年聯合國兒童基金會正式成立,將兒童友好的內涵界定為兒童成長發展提供適宜的條件、環境和服務,切實保障兒童的生存權、發展權、受保護權和參與權。而后,1989年聯合國發布《兒童權利公約》,作為世界上第一部保障兒童權利的公約,正式提出要將兒童的權利作為城市建設的核心要素。1996年,兒童友好城市這一概念在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和人居署聯合發布的兒童友好城市倡議(Child Friendly Cities Initiatives, CFCI)中首次被正式提出,該倡議主張城市建設中應當將兒童的權利納入城市公共決策的程序中。自此,國外以城市規劃為主的多個領域開始了以“兒童友好”為中心的實踐和研究。在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分別于2004年和2018年發布的《構建兒童友好城市行動框架》和《兒童友好城市規劃手冊》的共同作用下,兒童友好城市建設開始變成一項全球運動。截至2022年,世界范圍內有57個國家響應兒童友好城市倡議,其中以發達國家為主,覆蓋城市和社區達3000個[5]。國外學界的焦點也隨著城市建設的實踐發生了轉移,首先是挖掘和肯定了兒童視角的價值,推動這一群體逐漸融入到社會和城市的發展研究中。總體而言,國外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的焦點從關注兒童對物質空間的需求轉移到兒童在城市空間的獨立活動性,再到兒童的空間權益[6]。
國內關于兒童友好城市的建設起步較晚。我國于1990年簽署了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并在聯合國兒童發展基金會的指導下推進兒童友好城市建設。國際運動牽引和國家兒童事業發展規劃的共同作用,形成了推動我國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的宏觀動力[7]。2021年以來,兒童友好城市建設試點被正式列為國家“十四五”期間的重大工程,伴隨著《關于推進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的指導意見》《中國兒童發展綱要(2021—2030年)》的相繼出臺,兒童友好城市的建設開始走進大眾視野。當前我國僅有北京、廣州、深圳等城市啟動兒童友好城市建設,愈加凸顯了當前城市治理中引入兒童視角的重要性與緊迫性??傮w而言,我國兒童友好城市建設開展較晚,盡管政府對其重視程度有所提升,但仍處于物質空間的建設階段,較少涉及對兒童友好理念的落實、空間權益的保障等問題。新時代下兒童友好城市建設是涉及城市規劃、心理學、社會學、經濟學和公共管理等跨學科領域的系統工程,如何在全國范圍內科學推進兒童友好城市建設工作,成為當前我國城市建設和社會民生發展的重點問題。
(二)理論視角:空間正義理論
所有對空間正義的研究均基于對空間“不正義”行為的批判和反思[8]。面對兒童友好城市建設中的現實問題,空間正義理論提供了一種新的研究視角?!翱臻g正義”一詞最早可以追溯到英國城市設計者Bleddyn Davis提出的“領地正義”,指城市空間設計規劃要為社會公眾的需要服務。隨后,隨著西方城市化快速發展引致的一系列“城市病”及利益沖突帶來的不同主體利益訴求的嬗變,更多學者把關注點聚焦到空間的社會性上。如大衛哈維、列斐伏爾等學者把空間正義理解為“一種社會資源公正的分配方式”,其中列斐伏爾突破性提出 “空間三元辯證法”,認為空間正義由物質空間、精神空間和社會空間三個維度構成。作為新馬克思主義空間理論的奠基人,列斐伏爾主張城市化過程究其實質是一種空間生產的過程,即城市空間具備物質性、社會性和精神性三重屬性[9]。即是說,空間正義中的“空間”不僅涵蓋傳統的物理、地理等自然科學領域,也涵蓋社會學、公共管理等社會科學領域。一言以蔽之,空間正義的核心理念是指在空間生產和空間資源的配置領域中,通過注重社會公平保障少數邊緣群體的基本權利,實現利益的最大化。換言之,空間正義不僅僅是大部分人的正義,而是一種傾向于保護特定群體基本權利的正義觀,是對社會關系在空間上的表達。
公平正義是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的倫理準則,也是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的邏輯延伸[10]。城市治理本身就是基于空間再生產之上的社會活動[11],有別于客觀的、現實的空間,作為社會空間的城市具備政治屬性。城市治理可以理解為公共空間的建設活動,也是重塑兒童友好的物質、精神和社會三重空間的動態過程。鑒于公共空間的資源屬性,兒童友好城市建設同樣需要處理利益相關者之間的復雜利害關系,且在上述空間更新或者重構過程中勢必形成對部分群體權利保護的呼喚。城市發展中的公平生產和分配是當前我國城市建設的重要政策議題,需要空間正義理論作為核心價值導向[12]。把視線拉回到兒童友好城市建設中,表現為存在將兒童和老年人視作“相對弱勢群體”的固化思維現象,表現為在兒童參與城市政策議程中的“缺場”和話語權不對等,在治理內容上凸顯出多方面協調性不足的公平正義實現瓶頸。
二、空間正義視角下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的實踐困境
基于空間正義視角中列斐伏爾的“三元辯證法”審視我國在推進兒童友好城市建設中面臨諸多現實難題。需要從“精神-社會-物質”三個維度分析并直面兒童友好城市建設中的空間正義實現瓶頸。
(一)精神空間:建設理念上的社會認知深度不足
當今社會缺乏對“兒童友好”理念的認同,而對“兒童友好”的深入理解是更高維度的理念友好[13]。一是理念窄化,將兒童友好片面地等同于兒童保護。我國有著“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保護兒童的觀念深入人心,社會普遍認為兒童屬于弱勢群體,將兒童友好片面理解為保護兒童人身安全不受侵害。兒童友好不僅是出行安全等物質空間的保障,也包括兒童的精神空間和社會空間友好。當前兒童友好城市建設僅停留在人身安全的保障和舒適環境的營造階段,對兒童較少尊重與理解。二是理念滯后,低估兒童在城市建設當中的主觀能動性。相對而言,我國城市建設對老年人、殘障人士的關注度較高,例如在公共空間中增設無障礙設施等。但隨著國家生育政策的調整,未來五到十年將會有更多兒童居住在城市。如果無法認可和意識到兒童在城市建設中的重要作用,甚至對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的態度較為消極被動,與2035年全面建成100個兒童友好城市試點的目標在質量上仍有一定差距。三是理念短視,忽視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的長期效益。由于城市更新成本高且在短期內很難見到實效,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理念短視的問題愈加凸顯。實質上,兒童培養也是為國家社會建設提供優質勞動力的過程,我國城市長期處于效率導向的快速發展“慣性”狀態,導致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產生阻力。
(二)社會空間:建設程序上的兒童參與程度不足
在兒童友好城市建設過程中,兒童既是客體,更是主體。需從社會維度豐富兒童友好城市建設內涵,在城市規劃中尊重兒童的空間權利,以人本主義為導向筑造兒童精神家園[14]。但當前兒童友好城市建設過程中,主體參與程度顯然不足。一是兒童在城市多元治理主體中的協同作用被弱化。兒童友好城市建設是一個涉及政府、社會組織、學校等多方治理主體的集體活動。實質上,治理格局形成重點不在其多元性,而在其協同性,但當前諸多地方的兒童友好城市建設工作仍以政府單方面的財政投入為主。但在公共事務管理中常以個人為單位表達訴求,鮮有以家庭或集體為單位參與公共活動,這就引致了家庭、校園及其背后代表的兒童在政策議程中無意識地“缺場”,在政策議程中難以“被想起”。二是兒童參與城市建設的渠道和形式單一。例如城市規劃的聽證會通常需要年滿十八周歲才有資格參與,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社會常常低估兒童的參與意愿和參與能力。普遍認為兒童既不需要表達自己,也不能夠合理地提出自身的意見,兒童的真實訴求難以“被聽見”。三是兒童與政府之間的信息不對稱造成行動壁壘。兩者在兒童友好城市建設中實質上是一種委托代理關系,兒童處于信息相對劣勢的委托方,很難直接影響到代理方的直接行為或者對其執行情況進行反饋。盡管政府不會做出逆向選擇,但信息流通屏障將大幅度降低城市更新行動的效能,兒童的切實意見難以“被采納”。
(三)物質空間:建設內容上的多方面協調性不足
鑒于我國兒童友好城市建設仍處于初期階段,諸多試點城市仍然忽視兒童空間弱勢問題,甚至與兒童友好初衷相去甚遠。一是地方政策供給的碎片化導致城市間的建設標準異質性明顯。我國城市類型多樣、空間資源分布差異明顯,地方政策供給也存在差異[15]。當前我國兒童友好城市建設以經濟較為發達的大城市為主,且僅有深圳市發布了全國首個兒童友好城市建設地方標準[16]。目前兒童友好城市建設水平在不同城市間存在較大差距,建設標準也呈現碎片化現象。二是公共服務供給與市場投入不協調帶來的過度商業化現象。實質上,涉及公共事務的任何行動都始終交織著公平與效率的矛盾。依據空間資本化法則,堅持效率優先的導向模式往往會導致突出效率而忽視公平,是一種空間不正義行為。經濟社會高速發展的背景下,依托兒童需求產生的良莠不齊的游樂場所、活動數量呈現井噴式增長,兒童友好城市建設中的過度商業化問題突出。三是面向不同特征兒童間的公共空間供給不均衡帶來的同質化現象。因不同年齡段、性別的兒童心理狀態和活動傾向不同,其對公共空間的供給需求也存在差異[17]。正如童裝在設計生產時先根據性別在主色調、款式上進行初步劃分,再由年齡特征進行嬰兒、幼兒、大童等服裝市場細分,因而在城市建設中不同兒童的多樣化需求也應當納入適兒化公共空間供給改造的綜合考量指標。
三、空間正義下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的作用進路
城市建設的過程實質上是一種空間生產地過程?,F實困局迫切需要解決空間正義的實現問題,進而將兒童友好城市從一個概念變成全城共識和集體行動。
(一)精神空間友好:推動兒童友好理念成為社會共識
城市建設是一項系統工程,行動更新需要觀念更新先行。不僅要體現物質層面的保障,也要達成精神文化層面的關懷。首先要實現觀念深化,拓寬兒童友好的理念面向。由于不同人群所處特定空間可強加給其文化、經濟、政治上的偏見,其空間表象實質上是空間不正義生產的映射。當前社會還需強化對兒童友好理念的認知。實際上,無論是兒童友好還是老年友好都不能僅靠年齡來劃分,對于特定群體更需關注精神空間的公平。其次要促進思維轉變,樹立積極的兒童友好理念。黨的二十大報告再一次明確強調保障婦女兒童合法權益,體現了黨和國家對該群體的高度重視。另外,聯合國人居會議發起的“兒童友好城市行動”倡議認為兒童有能力去影響關于他們的城市決策。社會各界應當對兒童友好持積極態度,共同推進兒童友好城市建設,把積極的兒童友好理念融入到城市社會發展全過程。最后要打破短視偏見,肯定兒童在城市社會發展中帶來的長期宏觀效益。兒童是社會的寶貴財富,兒童友好城市建設要沖破思維僵化帶來的理念短視禁錮。當今社會對兒童要給予關注,更要給予期望。要將發展的眼光嵌入城市建設當中,為經濟社會的長遠發展提供更多優質的儲備力量,提高城市韌性。
(二)社會空間友好:探索兒童參與公共事務的新模式
兒童參與空間建設是兒童能否平等利用和塑造城市空間的一種“城市權利”[18]。換言之,尊重并鼓勵兒童行使其在城市治理中的權利,實現兒童在城市治理中從“缺場”到“在場”的轉變,其本質是社會文明的體現[19]。首先要形成政府主導的“家校社”多元主體共治格局,強化兒童在城市治理中的作用。政府應探索聯動各級部門與校園、家庭和社會組織,構建長效工作機制。與此同時,社會組織也應釋放活力,積極為兒童友好城市建設提供技術支持和服務保障。要從社會整體性視角去看待兒童,通過多元主體的廣泛協同參與,讓兒童更好地融入社會生活。其次要科學評估參與意愿及參與能力,拓寬兒童參與渠道。兒童本身具備無限待開發的潛力,在看待城市問題方面更存在成年人常常忽視的角度??赏ㄟ^問卷、訪談等工具評估兒童的參與意愿及參與能力,適當調整城市建設聽證會的門檻,或通過搭建兒童議事會等平臺,提高兒童在城市規劃中的話語權,以兒童融入城市公共活動促進兒童發展與城市共同發展。最后要突破信息繭房束縛,構建長期有效的雙向對話機制。借助教育、媒體等渠道對適齡兒童進行信息公開和意見收集,建立兒童需求從表達到落實再到反饋的全流程、長效性機制。
(三)物質空間友好:構建普惠型適兒化城市空間載體
當前城市規劃不僅要以“1米高度看城市”來體驗兒童視角,更要直面各類發展不均衡的客觀現實,使得物質空間建設實現由片面到全面、由基礎化到精準化的轉變。首先要確立標準和因城施策,完善區域性正義政策供給?;谖覈鞘邪l展水平差異的現實,兒童友好城市建設試點要避免全盤復制推廣。在堅持頂層設計和城市特質相結合的前提下編制各類兒童友好城市建設規劃和指引,因地制宜確立具備可行性的建設標準。其次要發揮有為政府和有效市場的積極作用。政府作為“掌舵者”,要發揮資本推動城市社會發展的優勢。針對過度商業化現象,要構建良好的兒童宜居環境和營商環境,優化公共服務供給,并鼓勵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最后要系統布局差異化兒童公共空間,滿足不同兒童群體的多元化空間訴求。兒童友好城市建設要尊重兒童的年齡差異和性別差異,如依據年齡特征,通過差別化為嬰幼兒提供擺弄實物的趣味化場所,為學齡前后的兒童提供技能鍛煉、社交啟蒙的活動場域。還可通過性別特征,如路徑感知力、環境偏好等構建精細化的城市空間載體,讓兒童更好地融入社會生活。
針對兒童友好城市建設中存在的問題,需要“精神-社會-物質”三位一體共同落實推進,通過強化兒童友好理念深度、提高兒童在城市社會治理的參與程度、擴大適兒化空間改造范圍的覆蓋廣度,更好地解決空間正義的實現問題,最大效度提升兒童幸福感和城市競爭力。值得注意的是,兒童友好城市建設不是一蹴而就的,不僅需要以空間正義矯正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的走向,更需要做好接力建設、久久為功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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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xploration on the Construction of Child-friendly Cit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patial Justice
HUANG Xiaobin1, LI Hongfei2
(1.School of Law,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angzhou, Guangdong 510520, China;
2.School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Guangzhou Xinhua University, Guangzhou, Guangdong 510520, China)
Abstract: At present, the construction of child-friendly cities in China has problems such as unclear conceptual cognition, lack of procedural subjects, and unbalanced content, and its essence is that the construction of child-friendly cities fails to effectively take into account and balance the rights and interests of children as a special group in the spatial production and allocation of spatial resources. In the future, the construction of child-friendly cities should promote the concept of child-friendliness as a social consensus, explore new modes of childrens participation in public affairs, build child-friendly urban space carriers for the benefit of all, and integrate spatial justice into the whole process of child-friendly city construction and social development.
Keywords:spatial justice; child-friendly cities; urban governance; childrens rights
(責任編輯:崔學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