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李 標

健康、長壽與水的成分有不可分割的關系。《后漢書·郡國志》酈侯國注,記述了南陽酈縣菊水三十家世代長壽的事跡。
東晉的化學家、醫學家葛洪在《抱樸子》中說:“南陽酈縣山中有甘谷水,谷水所以甘者,谷上左右皆生甘菊,菊花墮其中,歷世彌久,故水味為變。其臨此谷中居民皆不穿井,悉食甘谷水,食者無不老壽,得此菊力也。”據說縣北八里有一條清流,清流兩岸的山谷中長滿了一種甘菊。菊花從兩岸紛紛落入水中,所以“水極甘馨”。這里住著三十戶人家,飲水、洗涮均從河里打水。居民們普遍長壽,上壽一百二三十歲,中壽一百多歲,七十歲去世都算早夭。這個現象很早就被人注意到了。《后漢書·郡國志》載:“漢司空王暢、太傅袁隗為南陽令,縣月送(菊水)三十余石,飲食澡浴悉用之。”太尉胡廣之父久患“風贏”,也是長期飲用菊水治愈的。后來胡廣把這種甘菊帶到洛陽,又移植到其它地方。
北魏地理學家酈道元的《水經注》中也說菊水“源傍悉出菊草,潭澗滋液極成甘美,云此谷之水土,餐浥長年”。《古今圖書集成·職方典》引《明一統志》中說:“其水重于諸水,傍生甘菊,水極甘馨。有數十家惟飲此水,壽至百歲之上。其菊莖短花大,味甘瑩,異于他菊。”從“其水重于諸水”來看,顯然是有人做過研究,否則得不出這樣具體的結論。明代醫藥學家李時珍認為,菊花用途甚廣,“其苗可蔬,葉可啜,花可餌,根實可藥,囊之可枕,釀之可飲”,是群芳不可為伍的上品。然而,菊的種類不啻千百,“甘菊”究竟是那一種呢?這里并沒有說明。
據明清時代文獻所載,菊水(或叫菊潭)的遺址在河南南陽府之內鄉縣西北五十里。這個唐宋時代還為詩人吟詠過的勝地,到明清時代已經完全變樣了。有個當地的知識分子曾寫了一篇尋訪菊潭故址的文章,說連菊花的影子都沒見到,菊潭也變得只有臉盆大小了。所以,清初修《古今圖書集成》時已說,“甘菊出自內鄉菊潭者佳,今無”。顯然,經過兩千多年歷史的演變,菊水兩岸的自然環境已經面目全非了。
從現代科學的觀點來看,水是維持人體血液循環的必需成分,它不但可以調節人的體溫,也是人體組織細胞的主要成分,具有維持人體正常滲透壓的作用。歷史上菊水使人長壽的事實,說明了含有不同成分的水,對人體的生理影響顯然不同,所以古人敏感地注意到飲水、菊花和長壽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