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外二首）

三月雪

一定要寫在紙上

一定要滿足所有選項

是答案，也是一種喘息

有些事凝在筆端，有些事藏在心里

空格處的留白就是準則

慶幸有這樣的空間，還可以

如此純凈

有一種群體的默契

統一于格式，整飭而完美

當每一種可能都被勾選

剩下的只有喝彩

文字被圈在細黑的框中

開始享受孤獨

一些問題層出不窮

我的答案總被擱淺

秋殤

露凝成水，一條河就流淌出不盡的淚

魚沉于水底，釣魚的人用漁線

串起瑣碎的時光

初寒總有些猝不及防

心也被風吹得凌亂如云

綠大衣穿上又脫下，葉脈變得毫無血色

這個秋天，土很重，天很遠

一片荷葉，托不起沉淪的月亮

總有些事無法釋懷

當梧桐落下第一片葉子

我知道，一枚生命的果實被打破

拉緊衣領，把自己放牧于西風之中

陽光賦予溫情

心里長出細密的芽

一點一點，刺穿血脈和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