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事中想象與游戲：每個孩子都是玩耍的專家

文｜孔陽新照

[日] 中川李枝子 著

[日] 山脅百合子 繪

接力出版社

出版：2023年3月

定價：152.00元

截至2018 年，中川李枝子的代表作“古利和古拉”系列銷量竟突破2630 萬冊。這位日本兒童文學作家曾獲包括產經兒童出版文化獎、野間兒童文藝推薦作品獎、NHK 兒童文學獎勵獎在內的諸多獎項，還讓動畫大師宮崎駿發出“她的作品真是一部了不起的杰作，原來孩子的內心世界是這樣的啊”的由衷贊嘆。她的作品為何有這么大的魅力？她的保育員經歷又使她的創作具有怎樣的獨到之處呢？

中川李枝子曾當過17 年保育員，并在學術著作《所有的兒童都是問題兒童》中記錄了自己工作中對孩童的觀察和思考：“我們給孩子最大的贊美通常不會是‘像個孩子的孩子’對吧？一般都會說‘好孩子’‘聰明的孩子’，或是‘聽話的孩子’。”

《青蛙艾爾塔》里，媽媽看到康太撿到臟兮兮的青蛙玩具，趕緊讓他扔掉，但康太不肯，因為他已經和這只青蛙說好了，要一塊兒吃飯，一塊兒睡覺。《獅子綠的星期天》里，主人公獅子綠用牙刷在嘴里胡亂攪了三下，漱了漱口，說一項大事終于完成了。這樣重要的大事，竟然能這么草率地完成。《陽光草地》里的一篇故事中，男孩雄二和兔子吉克比賽滑滑梯，誰也不服輸。該怎么辦呢？雄二對著鞋底哈了一口氣，又在穿著褲子的屁股上面搓了搓，這真是孩子才會想出來的勝利大法。

看到這里，爸爸媽媽們可能已經在拍大腿了：“沒錯，和我家孩子一模一樣！”而小讀者們，也像是和主人公一起經歷了神奇的冒險，體驗到喜怒哀樂的情感，并且和角色產生共鳴，如照鏡子般看見了自己。這樣真實的“兒童形象”才是最能打動讀者，并讓他們回味無窮的原因之一。

每次接受采訪，作者都會反復提到“孩子是在游戲中成長的”這一觀點，因為好的游戲就是和伙伴一起思考和商量，然后發明出規則來玩。孩子們要調動豐富的想象力，用心和玩伴相處，同時還要活動身體。在“中川李枝子童話系列”里，主人公們在幻想的世界里自由出入、游玩，和性格各異的同伴交流，又在冒險中觀察和思考，形成了貫穿五本書的“游戲方式”。

《一條非常棒的繩子》中，男孩雄二撿到了一根繩子。他和小熊把繩子系在樹上走鋼絲，用繩子拔河，把繩子當成電話線打電話，最后還把繩子當成小火車，載著森林里的小動物們開向遠方。當他們想象繩子的不同用途時，也在這個過程中一點點建立人際關系，體驗成就感、滿足感、挫折感，以及分享所帶來的快樂。

《汪汪村的偵探故事》里，雙胞胎小狗為了成為偵探，開始了包括觀察力、推理能力、體能的一系列訓練。說它是訓練，倒不如說它是有趣的游戲。在跨欄訓練中，狗爸爸不僅給跨欄涂成紅、黃、藍三色，還用“鉆”“定”“趴”等各種指令讓小狗們練習。如果一開始就在孩子們腦海中植入“學習”的概念，可能會讓孩子們覺得枯燥無聊，但把學習變成游戲，就能讓孩子們在收獲快樂的同時不知不覺習得能力，可見玩耍和游戲的魅力多大呀！

本系列的插圖由作者的妹妹山脅百合子繪制，溫暖質樸的風格會很容易地把孩子們帶入故事的情景中去。簡單直白又朗朗上口的文字，符合5 ～8 歲兒童的閱讀和心理需求。故事通常從現實世界出發，慢慢過渡到幻想世界。小讀者跟隨主人公探索新發現、認識新朋友、增長新智慧的同時，還能獲得回歸到熟悉世界的安心感。

比如《青蛙艾爾塔》里，康太撿到了玩具青蛙艾爾塔，并和他一起來到幻想中的歌江綠之島。經歷了各種神奇的體驗后，他們又乘著“歌江綠葉號”回到現實世界。有時，幻想世界的居民來到現實世界，引發了一點兒小小的騷亂，但也同時帶來了新奇感與緣分。

這應該就是中川李枝子用17 年的保育生涯磨礪出的敏銳洞察力，賦予作品的獨特魅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