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
有名望的先生,在江南
書房和庭園有潑墨之跡
先生喜好畫樹、畫夢中的女子
坐北朝南
“她如璞玉般玲瓏,只在夜晚出現”
兩三只貓打趣,不畏高墻
貓爪沾著墨滴,躍上屋檐
若貓為狐,狐成妖,女子便在夢中成仙
水墨為肌,畫筆為骨
油紙傘和青石巷便走出民國
不論雅俗,不談出身
方可秀色相偎
相遇洛陽。三月臉色泛紅
女子牽著先生的手
參議員們開了個特別會議,派出一個代表團對她進行了訪問。他們敲敲門,自從八年或者十年前她停止開授瓷器彩繪課以來,誰也沒有從這大門出入過。那個上了年紀的黑人男仆把他們接待進陰暗的門廳,從那里再由樓梯上去,光線就更暗了。一股塵封的氣味撲鼻而來,空氣陰濕而又不透氣,這屋子長久沒有人住了。黑人領他們到客廳里,里面擺設的笨重家具全都包著皮套子。黑人打開了一扇百葉窗,這時,便更可看出皮套子己經坼裂;等他們坐了下來,大腿兩邊就有一陣灰塵冉冉上升,塵粒在那一縷陽光中緩緩旋轉。壁爐前已經失去金色光澤的畫架上面放著愛米麗父親的炭筆畫像。
“趁寒風起,先生陪我舞一曲”
舞步風火,裊裊生煙
先生目不轉睛,自腰間香囊
混合著茉莉的香氣,悅目
“進京趕考之前
先生只喜這春光明媚”
巫山晚風起,終以蕭瑟為喻
眾人皆不喜人間雜事
你看那戒律清規
師曰徒聽,不許過問世間清歡
再看那人間花色,趨之若鶩
并非凡塵俗子
先生愛幾許芬芳
世間多了幾分坦蕩
她需要一團迷惑他人和自我的火焰
你看,畫里是她,又不是她
你再看,她會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并不年輕的女子,不諳處世之道
“但白發和皺紋橫生,使她像受驚的雀”
也無需恐慌什么
溫柔犀利,知你不易
偌大一座城,以及先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