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才
所謂的大師,就是將風的細節
梳理得井井有條
將雨的顏色,刻畫得惟妙惟肖
如果寂靜之師,再用心一點
就可以用時間,去虛構所有的事物
讓一只鳥與人類反向而行
去探索一些未知世界的真相
在光圈一樣的星辰上
重新勾勒一個生活的方程式
就像春天的輪廓一樣,貌似隱隱綽綽
實則有其獨特的結構
那些開放與凋零,榮華與衰敗
都疊加在類似的經驗里
萬物渾然一體
可以點染、鋪排,也可以相互掩護
但不可打破其完整性
風吹老槐,如翻動發黃的典籍
沙沙作響,廢話連篇
總想在荒蕪的人間,再次撐起綠蔭
每一個清脆的耳朵
都在傾聽,是落日的尖叫
還是屋頂的喧囂?
如你所見,窗扉敞開清晰的牧場
一群貧寒的落葉,蹁躚其上
——在麻雀的眼里
無論如何疊加,落葉的命運
都是卑微的。左右于一些復雜的情緒
我對季節的變化,略感歉疚
——秋風刪落葉,堪比人性的幽暗
而陽光的節奏,更富有戲劇性
老槐樹的額頭,又刮起了一陣風
風聲過耳。麻雀的口袋
已空空如也
這曠野的恍惚,懷鄉的狐貍
在弓箭與玫瑰之間
閑得如此孤單。日子起伏如陷阱
一只迷失的狐貍,有過驚恐
疏離與無家可歸的凄涼
我愿得過且過。去追趕狐貍的尾巴
我要騎上一只赤狐
去穿越西部的山河,將背井離鄉
行走成一段精神苦旅
人生復活有幾回?要辨別狐貍的純度
你得讓玫瑰枯萎,讓赤狐變彩狐
唯一的妖媚,如何精確地發現
仿佛可以這樣區分:
對于風景的信號,感知比表達
更為簡單。看不見藍色與紅色的人
似乎也無法說清,狐貍的尾巴
是怎樣長成圍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