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翅膀的人（二首）

玩偶

無法模仿的生活

河水繞城而過，河風試著幾個

新學的詞語，失眠的人

便聽了半宿的鳥鳴

一群鳥集體聒噪，說不清訴求

吵鬧混淆了真實的目的

偶爾也悲愴，這不是我要的生活

裝上翅膀，沒有什么不可以飛

說完這話你就忘了，后墻上

倒映著殘破的舊山水

天快亮時，想起書中讀過的話

“偶有鳥鳴敲窗，其聲啁啾

更顯空寂。”優雅，卻不合時宜

多少人猶如困獸，氣喘吁吁

從沒握住過到手的月光

窗臺上的野花，重新露出

清晰的影子，無非是

為潦草的生活重新找出了定義

丟了翅膀的人

“飛翔始終是萬物的終極夢想

魚兒就算生活在水中，亦不能外

加點外力，石頭也能飛上天空”

像是為了驗證自己前面所說的話

那人撿起一塊石頭砸向河面

大魚揮動前鰭，撞上巖石的一瞬間

拐了一個彎，高高躍起

魚身如弓，劃出一道連續的扇影

濺起的水珠，碎石般灑向河面

相互碰撞，融合，回到最初的起點

消失于無。“停得太久，早已忘了

曾經我也有過翅膀，只是不知道

把它丟在哪了。”有那么一刻

在夕陽的助推下，拉長的影子

搖搖晃晃地伸出圍欄，張開翅膀

飛舞在空寂的河面上，那人嘟嘟囔囔

低頭聳著肩疾走，像個赴難的斗士

仿佛有天大的事，等待他去處理

孤獨的背影，走成一個模糊的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