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時代的詩人》一書講述的四位詩人,都對現代詩的發展做出了獨有的貢獻,在當代詩歌史上有著重要的地位。
他們就像濟慈筆下四顆明亮的星:昌耀,一個命運如同卡夫卡筆下人物的詩人,卻以頑強不屈的精神一直不斷創造出強有力的作品。他的詩歌意象奇崛,語言尖厲而沉郁,極大地拓寬了漢語的表現力。
詩人郭路生(食指)則是開一代詩風的人物,早在“朦朧詩”之前就寫出了劃時代的篇章。那首膾炙人口的《相信未來》將濃烈的個人情感和對時代的感知訴諸筆端,用詩歌的美妙韻律發出了深沉強音,影響了一代人。但其命運同樣坎坷,后期患上精神分裂癥,甚至一度無人照顧。
而駱一禾比食指、昌耀的時代稍微晚一些。他曾與海子、西川,并稱“北大三劍客”。他有著宏大的詩學觀念和構想,深扎于文明的探察,將詩視為精神現象和生命的世界觀。其詩氣象宏大,曾寫下“居天下之正,行天下之志,處天下之?!边@樣的詩句。
詩人張棗,與歐陽江河、柏樺、翟永明、鐘鳴并稱“四川五君”。其詩“古風很甚”,將古典與現代融會于一體,完美展現了漢語之美。他曾說“母語是我們的血液,我們寧肯死去也不肯換血”。在他因癌癥去世之后,其詩句“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了下來”廣為流傳,風靡無數詩歌愛好者之間。
在寫下這一系列作品的第一篇時,陳東東就產生了將與其同時代的中國當代詩人寫成一部有結構布局的書的構想。其書寫這一批當代詩人的雄心,與布羅茨基書寫茨維塔耶娃、阿赫瑪托娃、曼德爾施塔姆等俄羅斯白銀時代詩人頗為相似。不過他們的寫作方式并不太一樣,相對布羅茨基評論式的書寫,陳東東的寫作更偏向于回憶錄式、傳記式,他通過寫下與這些詩人的交往以及對他們詩作的閱讀,將詩人的作品與經歷以及時代和生命擰成了一團。
《我們時代的詩人》是陳東東構想的這部書中的部分成果展現。他希望通過這樣的書寫,傳達出對身在其中的中國當代詩歌寫作場域的體會和見解,勾勒出他心目中的當代詩歌輪廓。甚至,更遠一些,希望現代漢語詩歌可以歸根復命,能夠在一個更大的范圍里,和中西古今的文學構筑起并存的整體,成為這個整體中的傳統。
(來源:《晶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