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神駿精氣足

千年神駿照夜白

看到這幅畫的名字，小讀者一定很好奇：“照夜白”是什么？它是唐玄宗的一匹御馬。唐玄宗將義和公主嫁給大宛的寧遠國王，寧遠國王回贈了兩匹汗血寶馬。唐玄宗十分喜愛這兩匹駿馬，分別將其命名為“玉花驄（cōng）”和“照夜白”。照夜白的名字很詩意，它得名的原因是其毛色即便在夜晚也很醒目，甚至能將夜空照亮。照夜白不僅伴隨唐玄宗游山玩水，還在安史之亂時陪他度過了一生中最為落魄的時期。

為了把愛駒的形象留存下來，唐玄宗命韓幹入宮為馬畫像。當時，宮中的陳閎（hóng）很擅于畫馬，唐玄宗命令韓幹照著陳閎的作品依樣摹畫卻遭到拒絕：“我有我自己的老師。陛下現今養在御廄（jiù）中的那些駿馬，它們都是臣下作畫的老師。”玄宗聽了十分驚奇，專門讓他到御廄寫生，其中便包括照夜白。

韓幹提出的“以馬為師”的主張實際上就是對景寫生，他強調繪畫要以客觀對象為依據，通過觀察，描繪其栩栩如生的神態和形象。正是如此，《照夜白圖》才能被韓幹惟妙惟肖地創作出來，成為中國傳世名畫之一。

動感十足的構圖

《照夜白圖》的構圖較為簡單：只在畫面中部略微偏右的位置描繪了一匹駿馬的形象。這匹駿馬被拴于身后的馬樁上，但它顯然不甘于被束縛，正怒目圓睜、昂首嘶鳴地掙扎著。飄逸的鬃毛、聳立的雙耳、擴張的鼻孔和正在抬起的前蹄，都加劇了畫面的緊張氣氛。畫家以精細的線描勾勒出馬的輪廓，并在其脖頸和四腿的部分以淡墨略施暈染，充分表現出駿馬體形的健碩和肌肉的質感，纖巧的筆觸配以充滿動感的造型，一匹駿馬躍然紙上。

這幅圖不僅表現了馬的神氣，還在解剖結構上，達到了前人未有的準確。活靈活現的形態增強了馬的騰躍動勢，既真實地再現了照夜白形體的膘肥肌健，又生動刻畫了此馬騰蹄嘶鳴、桀驁（jiéào）不馴的神態。這匹動態十足的馬與居于畫面正中的立柱形成了一動一靜、一張一弛的對比，有一種節奏韻律感，加強了馬身的力的美感。并且，緊繃的韁繩表現出馬與柱之間自由與束縛的矛盾。

鮮明有力的對比

在用筆上，作者用勁健有力的線條勾勒出馬肥碩的特征和凜然的神氣，馬臀部到腰、背部的線條渾圓飽滿，有很強的體積感，使人感到此馬全身都是流動的線條。飛揚直立的鬃鬣（liè）顯示出照夜白高邁暴烈的性情，急欲掙脫韁繩捆綁之態，但那根韁繩反而用了比較緩和柔靜的線條。線條的變化和節奏感體現出馬的健美和英姿颯爽，增加了畫面的豐富性。

此外，作者還用了一些陰影對這幅圖進行處理。比如，在照夜白的胸部，通過線條和陰影的交互使用，駿馬結實的肌腱紛紛鼓了起來，畫面的張力盡現眼前。馬身處，作者在線描的基礎上略加渲染。馬腿、馬頭等部，角度變化明顯，從而使畫面產生了生命感。

特別要提到一點，畫中的駿馬并沒有尾巴。有專家認為，這幅《照夜白圖》從脖頸往左的軀干部分是后人的補筆。即便如此，《照夜白圖》也足以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原本殘破的畫面反而更顯示出此作的珍貴。

《照夜白圖》卷前有乾隆的題詩和鑒藏印，以及多位鑒藏家的題跋（bá），可謂流傳有序。這幅作品雖然不是很大，也不是很長，但藝術家高超的繪畫技巧以及畫面體現的馬的精氣神，都令此作充滿感染力和魅力。

中國人喜歡馬，認為馬是吉祥、完美的形象。一馬當先、馬到成功、龍馬精神等都是馬的精神寫照。馬也是社會賢良的象征，帝王愛馬寓意著求賢若渴、尊重人才。今天，我們就來欣賞一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收藏的中國唐代關于馬的名畫——韓幹（gān）的《照夜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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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國畫的小作者可能聽過“韓馬戴牛”這個說法。這個詞語出自《東坡題跋》，蘇軾將善于畫馬的韓 與善于畫牛的戴嵩并稱。大家對戴嵩可能比較陌生，但他的老師，大家一定很熟悉，那就是大名鼎鼎的《五牛圖》的作者——韓（huàng）。蘇軾將兩人并稱，可見，他們在繪畫方面的成就。同時，韓馬戴牛這個說法也流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