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頭聯手，為何不選擇純電動？

豐田與寶馬共同押注氫燃料電池技術，為全球新能源汽車走向提供另一種可能性。

一場汽車史上的里程碑合作誕生了，其規模之宏大、影響之深遠，足以重塑全球新能源汽車市場格局。

2024年9月5日，一個是全球最大車企豐田，一個是全球豪華車市場銷冠寶馬，二者紛紛宣布：雙方已簽署基本協議書，將共同研發第三代燃料電池系統，并將其應用到各自品牌車型中。

不同于日產和本田在純電動領域的聯手，在眾多形態的新能源汽車中，豐田和寶馬另辟蹊徑，選擇押注氫燃料電池技術，在業界掀起不小波瀾，同時也為全球汽車產業未來走向提供另一種可能性。

越是全球化，越要多路徑

“僅僅依靠純電技術就像‘一條腿”站著，無法長久維持，我們需要‘第二條腿’，氫燃料電池技術與純電技術是互補的關系。”寶馬集團氫能源電池車副總裁Michael Rath用一番生動的比喻，解釋了寶馬為何要發展氫燃料電池車。

寶馬的“技術開放”與豐田的“多路徑技術路線”不謀而合，豐田曾多次公開強調，并不反對電動化，只是認為純電動并非實現碳中和目標的唯一途徑。所以，豐田不會押寶單一技術路線，而是全盤考量。

站在全球最大車企角度，是完全可以理解豐田這一戰略選擇的，畢竟豐田要服務的是全球不同國家和地區的用戶，而不僅僅是服務中國市場。事實上，在很多國家和地區，燃油車仍是剛需；即便面對電動化轉型，豐田也希望通過提供BEV、HEV、PHEV和FCEV等多路徑技術路線，來實現碳中和目標。

顯然，單一技術路線無法滿足豐田全球用戶需求，基于對全球能源轉型的洞察，豐田對氫燃料電池技術未來發展潛力作出戰略部署。但在氫能普及初期，還需要創造出一定規模的氫能需求，這就需要與產業鏈上的企業開展更多合作，用以完善基礎設施建設、穩定氫能供應及降低成本。

基于這樣的戰略部署，豐田不斷擴大氫能朋友圈，此次與寶馬合作，無疑給新能源汽車行業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作為各自領域的龍頭企業，豐田與寶馬聯手不僅象征著行業巨頭對于未來可持續發展路徑的選擇，更預示著氫燃料電池技術商業化進程的加速。

氫能商轉乘，豐田早有布局

實際上，豐田和寶馬在燃料電池領域的合作已有13年了，早在2011年12月，雙方就建立了中長期合作關系。針對此次最新合作，寶馬還宣布，將在2028年推出首款面向市場的量產氫燃料電池車，此舉定會對全球氫燃料電池車市場產生深遠影響。

一方面，通過大規模生產降低成本，有望打破當前氫燃料電池車高昂價格瓶頸，讓更多消費者能夠負擔得起這一環保出行方式；另一方面，兩大巨頭的技術融合與經驗共享，也將加速氫燃料電池技術的成熟與優化，從而進一步提升車輛性能，增強市場競爭力。

除了將共同研發的氫燃料電池系統搭載到更多乘用車上，雙方還計劃通過研發和采購等合作形式創造協同效應，整合動力總成，擴大市場需求。預計到2025年，中國氫燃料電池車保有量將突破10萬輛大關，展現出強勁的增長勢頭，豐田和寶馬定將大有作為。

其實，在豐田戰略體系中，一直將氫能定位為重要能源。早在1992年，豐田就開啟了對氫能技術與應用的探索；2017年，豐田在華開啟FCEV實證實驗，成為其在中國氫能事業的開端；2019年4月，豐田開始向中國商用車企提供燃料電池組件，相繼與一汽、東風、廣汽和北汽等企業建立合作關系，同時還與清華大學成立了聯合研究院。

2020年，豐田與商用車企及燃料電池系統集成商，共同合資成立了聯合燃料電池系統研發（北京）有限公司（以下簡稱“FCRD”），進一步加快了適用于中國商用車市場需求的燃料電池系統研發。

三年時間里，FCRD陸續推出3款燃料電池系統產品和1款燃料電池電堆：2021年推出燃料電池系統TL Power 100，2022年推出燃料電池系統TL Power 80，2023年推出燃料電池系統TL Power 150和燃料電池電堆TL Core 200。這些技術成功搭載在了4.5t冷鏈物流車、8.6m公交車、12m大巴車、18t物流車和49t牽引車上，推動了中國氫燃料電池車的多元化發展。

2021年，豐田與億華通成立華豐燃料電池有限公司（以下簡稱“FCTS”），推動燃料電池系統及電堆的本土化生產與銷售；2022年，豐田與美錦能源簽署戰略合作備忘錄，開展氫能全產業鏈合作；2023年，豐田與海馬汽車簽署戰略合作框架協議，在FCEV研發與產業化領域開展戰略合作。

進入2024年，豐田氫能產業鏈體系逐步完善，標志性事件就是豐田燃料電池研發與生產專用工廠（以下簡稱“新工廠”）在北京經濟技術開發區正式投產，寓意豐田與中國本土企業合作的燃料電池項目由此邁入新階段，加快了氫能技術在中國市場的普及與應用。

新工廠運用TPS豐田生產方式，打造本土化研發與生產體系，一期最大年產能可達1萬臺，二期項目預計于2026年開工。其中，FCRD負責推進燃料電池系統的研發工作，FCTS負責推進燃料電池系統及電堆的生產與銷售，進一步完善了豐田面向中國市場的燃料電池系統從研發到生產、銷售及服務等全流程體系建設。

今年8月，FCTS生產并交付的燃料電池系統，已搭載于一汽解放和飛馳科技的49t重卡上并投入運營；由FCRD研發和FCTS生產的燃料電池系統，也已陸續交付并搭載在北汽福田和海馬汽車等車型中。不難看出，豐田氫能技術已廣泛應用在商用車領域，未來伴隨與寶馬的進一步合作，乘用車領域也將迎來新的增長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