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地區凡納濱對蝦工廠化養殖的發展瓶頸及建議

摘 要：工廠化循環水養殖具有節約水土資源、養殖密度高、生產控制能力強、自動化程度高以及生態綠色環保等優點，是現階段我國養殖產業主推的綠色養殖模式之一。文章對凡納濱對蝦工廠化養殖模式的內涵、國內外發展歷程和水平等進行了概述，通過調研分析上海實施工廠化養蝦的典型案例，發現目前上海地區工廠化養蝦存在前期投資較大、運營成本較高、技術支撐體系不夠完備、技術和管理類復合型人才缺乏、市場不穩定等瓶頸問題，并提出了加大政府扶持力度、加強基礎應用研究、開展技術培訓指導、重視品牌戰略建設等切實可行的對策和建議，可為上海工廠化養蝦的進一步發展和推廣提供參考。

關鍵詞：凡納濱對蝦；工廠化養殖；循環水養殖；生物絮團技術；綠色水產養殖

凡納濱對蝦（Litopenaeus vannamei）隸屬于對蝦科、濱對蝦屬，因其殼薄體肥、肉質鮮美、營養豐富而深受國內外廣大民眾喜愛，具有較高的養殖經濟價值。我國是世界第一養蝦大國 ^［1］，凡納濱對蝦是中國蝦類養殖的主要對象，其產量已占中國所有養殖蝦類總產量的80% ^［2］。

目前，上海地區凡納濱對蝦養殖以露天池塘養殖和溫室池塘養殖為主，但隨著養殖規模的快速發展，傳統養殖方式缺點日益凸顯。第一，大量富營養物質排放在就近的水域，嚴重影響了周邊環境，也造成養殖水體自身的交叉污染；第二，病害暴發蔓延依然是凡納濱對蝦養殖生產面臨的首要問題；第三，隨著上海城鎮化進程的不斷加快，魚塘復墾、退漁還耕等政策的實施，導致水產養殖土地資源日趨緊張，淡水養殖面積從2003年的4.5萬hm2逐漸減少到目前的不足1.4萬hm2；第四，人工成本在蝦類養殖總投入中的占比越來越高，且養殖工已呈老齡化的趨勢。在這樣的新形勢下，探索發展清潔、安全、節約、高效的工廠化養蝦模式勢在必行。工廠化循環水養殖具有節約水土資源、養殖密度高、生產控制能力強、自動化程度高以及生態綠色環保等優點。因此，工廠化養蝦以一種節水節地、降低生產成本、實現自動控制、提前預警病害、綠色高效生產 ^［1］的“新農業”養殖模式而受到高度關注。但由于工廠化養蝦投資大、風險高、技術支撐體系不夠成熟、專業人才缺乏、市場不穩定等因素，該模式在上海的推廣應用覆蓋面仍然有限，尤其在當前上海提倡都市現代綠色漁業發展的大背景下，尚未形成現代漁業發展的主流模式。為此，課題組走訪調研了已實施工廠化養蝦的上海盒馬農業科技有限公司、上海城市電力發展有限公司、上海潤靜果蔬專業合作社、上海亭豐果蔬種植專業合作社等地，分析目前上海工廠化養蝦存在的瓶頸問題，并通過咨詢相關專家提出對策和建議，以期為上海地區進一步發展和推廣工廠化養蝦提供參考。

1 工廠化養蝦的內涵及其發展歷程和 水平

工廠化養蝦是一種以工廠化的形式組織生產的現代化水產養殖模式。該模式依托一定的養殖工程和水處理設施和設備，在生產中運用機械、電氣、化學、生物及自動化等現代化措施，維持池內水質、水溫、水流、溶解氧、光照及飼料等各方面的生態環境，能為對蝦創造一個高密度集約化并適宜生長的條件，實現高產、高效養殖的目的。

從發展歷程看，工廠化養蝦起源于工廠化養魚，20世紀90年代中期，工廠化養蝦設施是根據對蝦生活特性由工廠化養魚設施改造而成的。比較有代表性的有美國得克薩斯海洋科學研究所的跑道式養蝦系統、臺灣對蝦試驗所臺南分所的室內自動化養蝦系統等 ^{［1，3-5］}。20世紀90年代末到21世紀初，工廠化養蝦進入快速發展階段 ^［1］，由于新技術的應用，工廠化養蝦又有了新的模式，比較具有代表性的系統有美國的三階段對蝦養殖系統、蝦-藻類-貝養殖系統、南得克薩斯Sauz牧場的基于人工濕地的養蝦系統等 ^{［1，3，6-7］}。2005年以后，工廠化養蝦進入平穩發展階段 ^［1］，更加注重有益菌和藻的利用，單位產量和存活率都大幅提高。如美國墨西哥灣海岸研究實驗室的基于生物絮凝的對蝦養殖系統、美國德克薩斯農作物生命研究所海水養殖實驗室的基于菌藻共生的對蝦養殖系統等 ^{［1，3，8］}。我國工廠化養蝦始于1999年，廣西北海地區首先利用對蝦育苗池和珍珠養殖池養殖凡納濱對蝦，取得了較高的養殖產量。2000年以后，隨著鲆鰈類養殖利潤的下降，對蝦工廠化養殖在東部沿海地區開始大量發展起來，養殖模式以塑料大棚+水泥池的流水養殖為主 ^［9］，采用封閉式循環水養殖模式的較少 ^［10］。目前，國內工廠化養蝦面積已超過800萬m3，主要分布在山東、河北、天津、江蘇、遼寧等地，上海地區總體規模較小，主要分布在金山、崇明、青浦、奉賢等區。

從研究進展看，國外工廠化養蝦已經將信息感知、模型構建、自動化裝備結合起來，實現了以預報、預測技術為基礎，結合運行過程狀態反饋的典型養殖生產過程的精準化控制，大大提高了養殖過程的智能化水平 ^［1］，并且朝著大型化、高科技化方向發展。例如，英國漁業環境與對蝦養殖科學中心建立了生物群生態自適應模型；丹麥、挪威等研究機構制定了精確投喂模型；美國YSI、HACH、In-Situ和德國WTW等公司在水質在線監控技術方面開發的基于熒光淬滅效應的溶解氧傳感器已廣泛應用于環境監測、污水處理和設施對蝦養殖環境調控，技術已較成熟 ^［1］。國內在設施對蝦養殖智能精準裝備系統研究領域也已經開展了相關的基礎研究和單項技術研究，取得了一定的積累，部分成果已在生產中得到應用。如劉曉蒙等 ^［11］提出，工廠化水產養殖循環水處理系統一般由固液分離、氣浮一體化處理、生物濾池和消毒等設備組成；劉雨青等 ^［12］設計了一套以西門子S7—200為核心的PLC控制系統，該系統自動化程度高，運行過程平穩、安全，便于維護保養；姜輝等 ^［13］研制了一種不借助任何外在驅動裝置，在養殖過程中提前處理并去除固態顆粒的自動排水排污系統，適用于國內大多數工廠化養殖設施。但總體而言，國內研究技術融合和集成尚顯不足，系統和裝備成熟度有待提升 ^［1］，仍存在較大的研究空間。

2 上海凡納濱對蝦工廠化養殖典型案例 分析

上海地區的工廠化養殖起步于20世紀80、90年代，最初主要由科研機構和高校建設，多用于科學研究試驗，在生產領域應用較少 ^［14］。隨著人們對水產品需求的不斷增加以及養殖技術的進步，近年來，上海逐漸興起了工廠化養殖熱潮。據《2023年中國漁業統計年鑒》統計，截至2022年，上海工廠化養殖面積達30 352 m2，養殖產品年產量為30 t。凡納濱對蝦是上海工廠化養殖的主要品種之一。主要養殖方式是采用采光保溫大棚+室內水泥池或帆布池，并配備沉淀、消毒、調鹽、控溫、增氧等設施，進行循環水養殖，1年可養殖3～4茬，尤其是秋冬季可以獲得較高的養殖收益，盈利點主要是高密度養殖。課題組實地走訪了目前上海實施工廠化養蝦模式成效較為顯著的4家經營主體，其中崇明區2家、金山區2家，案例的基本情況匯總見表1。

2021年盒馬注資5 000萬元成立了上海盒馬農業科技有限公司，落地崇明，專注于凡納濱對蝦的工廠化養殖，這是盒馬進軍養殖業，探索數字化、工廠化、規模化養殖的第1個項目，也是零售行業中首個運用生物技術自主養殖活鮮的探路者，打造了活蝦品類產、配、銷全鏈路的閉環模式。同年，崇明基地一期項目設計完成并開工建設，該工廠一期投入5 000萬元，建設面積為4 200 m2。2021年至2022年，崇明基地逐漸步入正軌，技術團隊逐步壯大，養殖基地采用“生物絮團技術”和“人工濕地技術”相結合的技術路線，養殖過程中不使用抗生素，且全鏈路可控。養殖用水環保，實現車間內部循環使用，部分排放的養殖尾水經過人工濕地技術處理后回收利用，耗水量是傳統流水養殖模式的1/10。此外，該項目采用空氣源熱泵機組供熱的方式使養殖水溫控制在適宜凡納濱對蝦生長的28～30 ℃，打破了季節、氣溫和地域的影響，1年養殖4茬，可實現全年穩定供應，年產量為60 t。在工廠化養殖環境中養出的蝦，比普通蝦個頭更大、口感更鮮甜、蝦殼更薄、出肉率高出2%～3%，并且獲得了無抗認證，自創了“盒田蝦”品牌。通過數字化賦能、自動化投入，破解了活鮮蝦從養殖、運輸到銷售環節的養殖成活率低、運輸和暫養損耗高、持續穩定供應差等行業痛點難題。但近期了解到盒馬已停運崇明基地，并解散了相關團隊，退出水產養殖行業。

上海城市電力發展有限公司成立于2016年，2018年認證推進漁光互補項目，落地崇明陳家鎮璞葉小鎮養殖基地，占地面積226.04 hm2。基地塘埂上是光伏板，光伏板下進行水產養殖。光伏大棚的光伏組件和PC板（透光板）既可以空中發電，又可以反季節養殖，主要養殖的是加州鱸魚和凡納濱對蝦，加州鱸養殖面積將近66.67 hm2，凡納濱對蝦養殖面積約20 hm2。基地于2021年完成技術升級改造，做到養殖過程、產品品質、水質監測等相關數據實現全動態管理。2022年底落成投產的現代名優綠色繁育養殖基地，包括5口科研塘（共計面積5.57 hm2）、9口種源塘（共計3.33 hm2）以及7口標粗塘。2023年6月基地開始在孵化車間的水泥池進行工廠化養蝦，水泥養殖池長2 m、寬2 m，水深1.3 m，共60口，全程采用數字化室內循環水產養殖系統對水質進行處理，養殖密度為500尾/m2，養殖周期為70 d，實現全年適宜溫度和高效且穩定的產量，不受季節變化、地理位置、氣候和環境的影響。水質監測預警系統、自動投料系統、生物尾水處理系統等智能系統的應用實現了養殖工廠的遠程化、自動化管理。

上海潤靜果蔬專業合作社于2020年開始采用陸基帆布圓池養殖凡納濱對蝦，合作社自籌資金進行蝦-菜共生系統的研究試驗，經設計及小試、中試、模塊批試，自創了一套“種養結合零排放”的凡納濱對蝦養殖模式，經過3次系統及設備的升級換代，目前擁有一個由36口直徑6 m的帆布池組成的循環水模塊，標準配置可以養殖100萬尾蝦苗，前期投入成本較高，共計投入約600萬元。養殖尾水作為蔬菜種植的水溶肥，通過灌溉水泵進入蔬菜大棚的噴灌系統，經干濕分離出來的蝦糞，經檢測屬優質有機肥，亦可用作肥料，從而做到零排放。從開始對生物絮團各種參數的把控、調節不專業，到技術人才的加入，使技術不斷穩定成熟 ^［15］。近3年來，雖然因疫情影響了各項試驗、產品銷售的節奏，但總體工廠化養殖凡納濱對蝦還是成功的，養出的對蝦無抗菌素，無激素，無農殘，平均銷售價格為50元/kg，近3年經濟效益基本持平。

上海亭豐果蔬種植專業合作社于2019開始采用陸基帆布圓池養殖凡納濱對蝦，養殖面積共計6 667 m2，有98口直徑7 m的圓筒形帆布池，初期投資600多萬元。2019—2021年期間，凡納濱對蝦病害頻發、成活率低，尤其是在養殖中期對蝦體長在7～8 cm時，往往遭遇養殖失敗，導致連年虧損。該合作社總結失敗經驗，不斷提升養殖技術，自2022年開始扭虧為盈，取得良好的養殖成效，達到16 kg/m2的產量，平均每口池產蝦150 kg左右，飼料系數在0.9～1.0，并且養殖成本冬天控制在26元/kg以內，夏天控制在22元/kg以內。目前該合作社一年養殖3茬蝦，蝦苗投放時間分別是1月底、6月底和11月底，投放的蝦苗一般為P5仔蝦，養殖周期在100 d左右，出售的蝦規格在60～80尾/kg。

調研結果顯示，調研對象均采用生物絮團技術（biofloc technology，BFT），即通過調控養殖池中的微生物組成，利用微生物調控水質的新型對蝦養殖模式。生物絮團可有效轉化系統中的氨氮、亞硝酸鹽氮，微生物體蛋白質還可以作為營養物質被對蝦攝食，實現飼料營養的重復利用，提高飼料利用率。綜合運用營養強化、環境優化、清潔養殖、病害綜合防治等技術，可在一定程度上解決蝦類養殖污染環境、病害頻發、資源銳減等問題 ^［1］，符合我國人多耕地少、水資源緊缺的基本國情，也符合當前國家提出的循環經濟、節能減排、轉變經濟增長方式的戰略需求 ^［16］。但是，在實際養殖生產過程中受產業政策、經濟實力、養殖技術、管理機制、人員團隊、市場需求等不確定因素的影響，工廠化養蝦充滿挑戰和機遇。

3 上海凡納濱對蝦工廠化養殖發展的 瓶頸

3.1 投資和運營成本較高

工廠化養殖車間的構建由養蝦池、保溫大棚、水質處理設備、增氧設備、控溫設備、水質監測與自動控制設備等組成。與傳統養蝦模式相比，基礎設施設備投入較高，產業啟動困難。如調研中的盒馬，前期總投資高達5 000萬元，盡管養殖經濟效益顯著，但高額的前期投資回收周期較長，容易出現資金鏈中斷的問題，使很多養殖戶對工廠化養殖望而卻步。工廠化養殖設備運行成本較高，特別是冬天用于加熱的電費成本過高，且無法享受農業生產的優惠價。車軒等 ^［17］基于157家養殖企業的調研結果顯示，工廠化養殖的單產能耗為7.76 kW·h/kg，約為池塘養殖單產能耗（ 1.35 kW·h/kg）的6倍，因而大大降低了產品的市場競爭力。

3.2 技術支撐體系不夠完備

我國工廠化養殖設施設備的標準化和自動化程度較低，尤其是水質處理系統，這是工廠化養蝦的核心問題，要從水質沉淀、過濾、消毒殺菌、培水到養殖水體的排污、凈化、再利用的循環過程的各個環節加以改善，精準管控是實現智能化養殖生產、現代化漁業管理的基礎。現有工廠化養殖企業生產管理技術很難滿足集約、高效、綠色的產業發展需求，已成為制約我國養殖產業發展的關鍵技術瓶頸。另外，工廠化養蝦是在小水體中進行高密度飼養，對飼料投喂和病害防控要求很高 ^［2］，合理的養殖密度、精準投喂和有效病害防控仍是工廠化養殖面臨的重要問題，一旦發生病害，將全軍覆沒，如2022年我國多地暴發了對蝦高致病性弧菌，主要是由于蝦苗攜帶病菌引起的；2023年上半年養殖對蝦病害尤為嚴重，“玻璃苗”檢出率高，導致大面積死蝦，養殖戶虧損較大。

3.3 技術和管理類復合型人才缺乏

凡納濱對蝦工廠化養殖具有半農業、半工業的特點，工廠化設施系統的復雜性和專業性，使之對經營者要求較高，是技術和勞動雙密集型的產業。除了掌握對蝦養殖技術以外，還要精通設施工程、電器自控、環境工程，甚至經濟管理等新技術才能實現監控管理和精細化管理，上海目前符合技術要求的復合型農業科技和推廣人才較少。調研中也發現，實施工廠化養蝦的合作社大多在開始時從事傳統養蝦，能保證配套設備使用并安全運轉的實踐經驗較少，大多邊摸索邊養殖，用傳統養殖設施的管理思路運作工廠化設施，因此難以使設施系統體現工業化的生產效能。

3.4 市場不穩定，經濟效益不顯著

據《2023年中國漁業統計年鑒》統計，2022年福建、山東、湖北、湖南、江西、安徽、江蘇、浙江等地在農村經濟不斷壯大的推動下，依托豐富的水資源和科技優勢，工廠化養殖快速發展，尤其是江蘇“小棚蝦模式”的大量復制，使得產能過剩，5—6月對蝦集中大量上市，在一定程度上對上海市場造成沖擊，加劇制約了對蝦養殖生產效益的提高。2023年上半年，受進口魚粉價格上漲的影響，國內水產飼料價格持續上漲，加之上海對蝦市場行情疲軟，凡納濱對蝦（60尾/kg）塘頭收購價約為36元/kg，接近養殖成本，因此養殖戶資金回收壓力較大。再加上中國加入WTO后，市場準入、關稅減讓、非關稅壁壘的取消，國外價廉質優的蝦也進入國內市場，如國外冷凍對蝦從2017年進口3.5萬t飆升至今年的近100萬t，造成國內冷凍對蝦庫存過多，競爭更加激烈。

4 上海地區凡納濱對蝦工廠化養殖發展的對策建議

2019年初，農業農村部等十部委聯合發布的《關于加快推進水產養殖業綠色發展的若干意見》提出，水產養殖綠色發展將是我國今后水產養殖業的發展方向，要大力推進工廠化循環水、養殖尾水等環保設施設備的研發和推廣應用。循環水養殖是養殖產業主推的綠色養殖模式之一 ^［18］。為更好地推動上海工廠化養蝦產業的發展，促進對蝦養殖業的可持續發展，現提出如下 建議。

4.1 加大政府扶持力度，科學分析項目可行性

南美白對蝦工廠化養殖是高投入、高技術、高風險的產業 ^［2］，其綜合成本在可預見的將來并不會有根本性的降低，但該類養殖方式又是今后發展的方向，并承擔了一定的社會責任。建議政府及農業、水產等相關部門發揮宏觀引導和調控作用，制定落實符合上海地方自然條件、經濟條件、消費偏好的工廠化養殖發展規劃 ^［14］，既要制定出具體的扶持政策，利用財政杠桿的功能，將工廠化養殖設施建設與都市綠色建設項目、農機補貼等政策相結合，實施免稅減稅政策、貸款優惠政策、土地審批政策、農業用電優惠政策，完善農村金融服務體系和農業保險制度；又要從長遠的角度出發，在全市范圍內對工廠化養殖進行全面布局，抓好示范基地建設，將科研單位、大專院校、行業協會、專業合作經濟組織的力量聚集起來，通過“產學研”合作，積極開展該模式的示范推廣 ^［15］。同時，利用政府特有的優勢和平臺建立多元化工廠化養殖投資、融資渠道，吸引國內外資金投入到工廠化養殖的研究和發展中去，為本市工廠化養殖提供強有力的資金支持。養殖企業要根據自身條件和自然優勢，做好市場調研、生產成本及經濟效益分析和經營風險分析 ^［2］，采取合理的技術路線，對養殖設施系統和開發基地等進行科學可行性分析，防止盲目跟風發展。

4.2 加強基礎應用研究，提升技術支撐體系

建議上海水產養殖方面的特色院校和科研機構，通過引進國內外先進的工廠化養殖系統設備和關鍵技術 ^［14］，結合本土工廠化養殖技術的發展進行借鑒創新，根據凡納濱對蝦的生長發育特征、生活習性、環境需求、營養需求和行為學等特征，全面研究對蝦在工廠化養殖過程中的生長規律，探討工廠化養蝦模式構建等方面的基礎理論與應用研究；加快養殖用水綜合處理技術研究、增加新型飼料的研發投入和病害防控措施，降低對蝦應激與脅迫反應，摸索出科學合理的水質調控參數模型，建立科學規范的養殖流程和操作守則，推動工廠化養蝦的學科和生產應用水平的提高。同時，通過構建智能化工廠化對蝦養殖系統，串聯各養殖環節，自動監控養殖參數，實現節水節地，降低人工投入，精準自動控制，提前預警病害，綠色高效養殖。

4.3 開展技術培訓指導，培育養殖技術人才

建議由漁業、育種、生物學、化學、環境科學、建筑工程、病害防治、機電等方面的專家組成工廠化養殖技術服務團，定期下鄉為養殖戶現場指導傳授工廠化養殖技術；同時，可通過開展專家講座、編寫統一教材、現場演示等形式，加大對技術骨干人員的培訓，宣傳工廠化的相關技術和解決養殖過程中遇到的問題。依托科技入戶公共服務平臺，積極構建“技術專家+核心示范戶+示范區+輻射戶”的推廣模式，提高技術的到位率和普及率 ^［15］。除此以外，也可以向山東、湖南、湖北等省學習經驗，加強技術交流和合作，取長補短，實現跨越式發展。

4.4 重視品牌戰略建設，拓寬消費市場渠道

養殖企業和合作社應形成打造產品品牌的理念，樹立品牌意識，提高產品質量，提升知名度，增加附加值。實踐證明，雖然創建水產品品牌難度較大，但一旦形成并有一定知名度后，將會給企業帶來巨大的競爭優勢，上海市場上的“滬寶”大閘蟹、“大泖”黃浦江大閘蟹、崇明清水蟹和盒馬的“盒田蝦”等就是典型的例子。品牌化不僅能帶來經濟利益，還能帶動其他產業產生較高的社會效益。同時，可以推進工廠化養蝦與鄉村旅游、農業科普、鄉村文化、健康養生等產業深度融合，打造多元化商業模式，吸引消費者前來參觀、購物 ^［15］。另外，可借助微信公眾號、抖音直播、團購等銷售平臺，拓寬線上線下相結合的銷售渠道，實現農民穩步增收。

5 前景展望

工廠化養殖模式具有養殖周期短、節約水土資源、生產控制能力強、不受季節變化及地域的限制、營養物質轉化率高、水產品質量好、生態環保等優點，可以避免靠天吃飯，彌補養殖用地面積減少的問題，并且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養殖的集約化程度，代表了現代漁業的發展方向。工廠化養蝦相較于其他養殖品種，因其飼料系數低，養殖前景廣闊，可在土地資源緊張的城郊或活蝦供應稀缺的內陸及北方地區重點發展，充分發揮水產養殖業健康可持續發展的潛力。未來在發展工廠化養蝦方面，可進一步加強漁業智能化、數字漁業或無人養殖場等方面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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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elopment bottleneck and suggestion of industrial

aquaculture

model of Litopenaeus vannamei in Shanghai area

ZHU Yan， REN Wenling， JIN Qin， LIU Xiaodong，

HUANG Wei，ZHU Jianming， SHI Yonghai

（Shanghai Fisheries Research Institute， Shanghai Fisheries

Technical Extension Station， Shanghai 200433， China）

Abstract： Under the continuous advocacy of the national green development of aquaculture， "industrial "recirculating aquaculture is one of main green farming models promoted by the aquaculture industry. The industrial culture model has the advantages of saving water and soil resources， high stocking density， strong production "control ability， high degree of automation， and ecological green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This paper briefly "expounded the connotation， development history， and level of the industrial farming model of Litopenaeus "vannamei in China and abroad. Through investigation and analysis of typical cases of the implementation of "industrial shrimp farming in Shanghai， it was found that there were current bottlenecks such as large initial "investment， high operating costs， incomplete technical support system， lack of multi-talents in technology and management， and market instability. In order to provide scientific reference for the further development and "popularization of industrial shrimp farming in Shanghai， this paper put forward feasible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from the aspects of increasing government support， strengthening basic application research， carrying out technical training and guidance， and attaching importance to brand strategy construction.

Key words：" Litopenaeus vannamei； industrial aquaculture of shrimp; recirculating aquaculture; biofloc technology; green aquacul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