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智能化背景下高校外語教師角色重構

摘 " 要：教育智能化的快速發(fā)展正深刻改變著大學外語教學，影響高校外語教師的角色定位和職能。本文剖析了教育智能化對外語教師角色帶來的深刻影響和外語教師在角色重構過程中遇到的困境，從教育生態(tài)學視角揭示了外語教師在教育生態(tài)的新站位應處理好與社會、學校、教師、學生和自我的五對關系，在角色定位上應從傳統(tǒng)的知識傳授者逐步轉變?yōu)榭鐚W科知識整合者、道德引領者、跨文化交際指導者、共同體建設管理者、學習伙伴、合作伙伴和自我革新者等多個角色。

關鍵詞：教育智能化;外語教師;角色重構;教育生態(tài)學

中圖分類號：G434;G64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9699（2024）04-0115-06

隨著信息技術的飛速進步以及人工智能、大數(shù)據(jù)、云計算等新一代信息技術在教育領域的廣泛應用，教育智能化逐漸成為教育領域的新常態(tài)，尤其是在人工智能技術的推動下，憑借其深度學習、跨界融合、人機協(xié)同、群智開放、自主操控等特征，成為了教育改革創(chuàng)新加速器，可能會引發(fā)外語教育的顛覆性調整[1]。在大學外語教學中，教育智能化以其顯著的交互性、個性化和高效性特征，正深刻改變著傳統(tǒng)的教學方式和學習模式，為外語教師的角色定位及職責賦予了全新的內涵和要求。因此，深入探討教育智能化情境下高校外語教師身份重塑的困境及其應對策略，無論在理論層面還是實踐層面上都有著重大價值和深遠意義。本研究旨在深度剖析教育智能化對高校外語教師角色產(chǎn)生的具體影響，揭示教師在此大背景下面臨的角色困境，并首次嘗試從教育生態(tài)學的全新視角出發(fā)，構想和構建新時代高校外語教師的角色重構模型，旨在為高校外語教師提供實用的借鑒和啟示，助力他們在教育智能化的浪潮中成功實現(xiàn)角色轉型和能力突圍。

一、教育智能化背景下高校外語教師身份重塑的困境

教育智能化實質上是一種借助于先進信息技術，尤其是人工智能、大數(shù)據(jù)分析、機器學習、云計算等手段，對教學過程進行全面而精細的數(shù)據(jù)采集、分析與挖掘，進而實現(xiàn)教學設計、管理與優(yōu)化的智能化進程，旨在推行個性化教學、智能輔導和智能評估的新型教育模式。眾多研究已證實，教育智能化有力地推動了教學朝著精確化、個性化的方向邁進，有效踐行了“因材施教”的教育理想[2]。大學外語教育信息化研究正積極汲取大數(shù)據(jù)、人工智能、神經(jīng)認知科學和腦科學研究的前沿成果，借助機器學習、虛擬現(xiàn)實、區(qū)塊鏈等先進技術，大力推動信息技術與外語教育的高度融合，步入智慧外語學習的新時代[3]。傳統(tǒng)大學外語教學受環(huán)境、技術的制約，強調語言技能的標準化訓練，并以教師主導的知識傳授為核心，而在實踐中卻相對忽略了對學生個性化成長、綜合素質拓展以及非語言能力等方面的深入培養(yǎng)，缺乏跨學科交叉融合。基于智能化技術構建的外語教學體系不僅實現(xiàn)了教學行為的人性化、人際互動的自然化以及教學流程的合理性，并進一步實現(xiàn)了教學活動中繁雜任務的自動化執(zhí)行，更重要的是，它還成功地將個性化教學、虛擬仿真學習環(huán)境及自動化教學管理等功能集于一體[4]，逐步構建成一個全面的外語智慧教育生態(tài)系統(tǒng)，從而有力地支撐了智慧型教學、智慧型管理和智慧型評價等多個層面的實施。

教育智能化對高校外語教師職業(yè)身份所帶來的影響呈現(xiàn)出多元復雜的特性，技術進步如同一柄雙刃劍，在極大地推動教育向智能化、精確化、普惠化和多樣化演進的同時，亦對教師職業(yè)造成了深刻的挑戰(zhàn)與重構。

首先，在角色認知層面上，外語教師遭遇了身份重塑的窘境。智能技術的融入模糊了外語教師的傳統(tǒng)角色邊界，促使他們從知識傳遞者轉變?yōu)閷W習活動的設計者、引導者、參與者乃至智能技術的合作者。智能化教學系統(tǒng)減少了教師在評估中的主導地位，增加了教師對技術的依賴，可能削弱教師的主體性和專業(yè)判斷。以ChatGPT為代表的AI技術對教學產(chǎn)生了顛覆性影響，不僅革新了語言教學方式，還引發(fā)了對外語教師職業(yè)可替代性的討論，加劇了職業(yè)認同的危機。

其次，教育智能化對外語教師的教學能力提出了嚴峻挑戰(zhàn)。教育智能化要求外語教師不僅是知識的傳授者，更是教育創(chuàng)新的實踐者，著重培養(yǎng)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合作學習能力和未來社會所需的關鍵能力。然而，教師在實際操作中難以全面適應這一轉變，尤其是在專業(yè)素養(yǎng)、技術掌握、課程設計及教學策略制定等方面面臨新挑戰(zhàn)。

再者，技術適應難題成為了外語教師面臨的突出障礙。技術快速進步給教師帶來了心理適應和技術素養(yǎng)上的雙重挑戰(zhàn)。一方面，技術融合能力不足和對新興教育技術的不熟悉限制了教學設計與實施的創(chuàng)新;另一方面，篩選和利用海量網(wǎng)絡資源的能力，以及數(shù)據(jù)分析與個性化教學的應用，均成為教師亟待提升的技能。

最后，教育智能化進程引發(fā)了若干倫理層面的考量。教育智能化引發(fā)了一系列倫理問題，包括數(shù)據(jù)隱私與安全性、教育公平性、技術依賴性等可能導致的人文關懷缺失，以及知識產(chǎn)權與版權的尊重與保護。教師在享受技術便利的同時，必須謹慎處理學生數(shù)據(jù)，防止算法偏見，維持教育的公正性，并確保技術使用合法合規(guī)，兼顧技術與人文的平衡。

同時，教育智能化促成了語言學習模式的根本性轉型，推動學習向自主、對話、合作、探索、交流及實踐等多元維度發(fā)展，標志著外語學習已超越傳統(tǒng)教室界限，步入泛在學習的新紀元。這一變遷允許學習者依據(jù)個人興趣定制材料，利用學習數(shù)據(jù)分析促進深度自我反思與策略調整，實現(xiàn)學習的高度個性化。然而，伴隨而來的是若干挑戰(zhàn)：信息過載增加認知負擔、分散注意力、技術依賴性增強、知識碎片化、倫理問題復雜化、誠信考驗加劇及人際交往技能退化。學生常因海量資源而感到迷茫，難以有效篩選內容，且在自主學習時可能因缺少個性化指導和支持而感到困惑與孤立。

綜上所述，在教育智能化背景下，高校外語教師如何順應新技術帶來的劇變與挑戰(zhàn)，如何恰當?shù)鼗貞录夹g對外語教育提出的全新訴求，以及如何提升自身的教育教學能力以貼合新時代學生核心素養(yǎng)培育的需求，這些問題構成了亟待深入研究與解決的關鍵課題。因此，有必要從外語教師的視角出發(fā)，重新審視并清晰界定了他們在教育智能化時代下的角色定位與功能演變。

二、教育生態(tài)學視角下高校外語教師的身份重構

近年來，我國學術界針對智能化教育環(huán)境下高校外語教師角色重構的研究日益深化，并形成了多元化的視角與見解。夏紀梅指出外語教師是兼具科學人才、技術人才和藝術人才三重身份，其中的教學技術和藝術對教學效果有更直接的影響[5]。這是一個較為籠統(tǒng)的提法。近些年，外語教育領域的研究者們結合信息化時代特點提出了更為細致的看法。一些學者指出，在信息化社會中，教師的課堂教學權威正經(jīng)歷著挑戰(zhàn)，促使教師從權威的課程執(zhí)行者轉變?yōu)閷W習環(huán)境的創(chuàng)新營造者、教學資源的積極發(fā)掘者、開發(fā)者與設計師[6]。另一些學者從新文科建設的視角出發(fā)，剖析了新文科背景下賦予高校外語教師的專業(yè)身份內涵，認為他們是理念與方法創(chuàng)新的先行者、跨學科知識與能力的培養(yǎng)者和研究者、外語學科人文精神的弘揚者以及中國文化對外傳播的重要載體[7]。還有的學者著眼于跨文化能力培養(yǎng)，指明在外語教學中教師應承擔跨文化教學的策劃組織者、學習過程的啟發(fā)推動者以及跨文化教育研究的積極參與者等角色[8]。有觀點建議，面對人工智能技術的挑戰(zhàn)，高校外語教師應該主動成為智能技術的學習掌握者，推動人工智能與外語教學相互融合;成為語言學習過程中的協(xié)作伙伴，協(xié)調集體教學與個性化輔導的有效結合;成為價值觀教育的引領者，確保知識傳授與人文素質教育的有效銜接[9]。另外，有研究者采用對話理論視角審視外語課堂教學實踐，視其為一個無限延續(xù)、多維度的對話過程，認為外語教師在課堂教學中的角色定位實質上是“對話參與者”，他們不僅與學生、教學內容、教學活動、教育目標以及教學目標等外在客觀世界進行對話，還通過與學生個體與外界的具體交互，對自己內在的職業(yè)認同、教育理念和教學認知進行持續(xù)的自我對話[10]。然而，雖然以上研究涵蓋了多個視角，但從教育生態(tài)學的視野對教育智能化時代高校外語教師角色的專門探討相對較少，為此領域留下了有待進一步挖掘的空間。

教育生態(tài)學是由教育學、生態(tài)學、心理學和社會學等學科相互交叉滲透形成的邊緣學科，是教育系統(tǒng)內部諸要素的交互作用及其外部環(huán)境之間的物質、能量和信息交換系統(tǒng)，是一個由“人——教育——環(huán)境”構成的社會生態(tài)系統(tǒng)[11]。簡而言之，教育生態(tài)學借鑒生態(tài)學的研究框架，旨在揭示教育系統(tǒng)及其與人的發(fā)展過程之間的內在規(guī)律。教育生態(tài)有宏觀和微觀之分，兩者縱橫交錯相互滲透。微觀生態(tài)重點研究教育機構的內部管理問題，探究教育內部因素之間的相互關系，分析外部環(huán)境因素與校園生態(tài)的關系及其對教育的影響，探討促進學生全面發(fā)展的途徑，以提高教育質量。教育生態(tài)學借鑒生物學中的生態(tài)因子概念，將其拓展至教育領域，強調各種內外部因素相互作用、互為因果，共同塑造教育生態(tài)系統(tǒng)的平衡與發(fā)展。教育生態(tài)因子涵蓋多個維度，包括但不限于社會文化因子、政策環(huán)境因子、經(jīng)濟環(huán)境因子、物理環(huán)境因子、信息環(huán)境因子、人力資源因子、心理情感因子、全球與區(qū)域聯(lián)系因子等。這些生態(tài)因子在教育生態(tài)中各自占有獨特的生態(tài)地位，它們在教育生態(tài)系統(tǒng)中相互作用、建立聯(lián)系，并不斷調整以適應彼此，形成復雜而有序的動態(tài)平衡。在教育微觀生態(tài)中，教師的生態(tài)位涉及教師與社會、教師與學校、教師與學生、教師與教師和教師與自我等五個關鍵關系維度。教育智能化時代，結合教師在教育生態(tài)中的地位和外語教育自身的發(fā)展特征，外語教師應該承擔起跨學科知識整合者、道德引領者、跨文化交際指導者、共同體建設管理者、學習伙伴、合作伙伴和自我革新者的新角色。

1.跨學科知識整合者。這一角色突顯了教師與社會互動的關系。隨著社會進步與教育智能化潮流的推進，外語教學被賦予了全新的時代內涵。教育智能化極大地增強了外語教育的跨學科性質，催化了不同學科之間的交叉融合，催生了立體多元的教學模式。外語教育天然地包含了語言、文學、文化等元素的內在跨學科性，并與諸如心理學、美術、教育學、歷史學、哲學等人文社科領域以及醫(yī)學、生物科學、化學等自然科學領域緊密相連，展現(xiàn)出其外在的跨學科性。為了順應時代發(fā)展需求，外語教育必須跨越學科界限，實行交叉復合教育，既要培育具備高水平涉外能力的“外語+專業(yè)”復合型人才，也要有力支撐其他專業(yè)的“專業(yè)+外語”復合型人才的培養(yǎng)。尤其是在當前新文科建設的大背景下，學科交叉融合成為核心訴求。創(chuàng)新型復合型人才的培養(yǎng)需要外語教師能夠有效地整合跨學科知識，打破單純的語言技能傳授壁壘，強化專門用途英語和學術英語的教學，為學生掌握各學科領域的專業(yè)知識提供必要的支撐結構。外語教師應具備強烈的跨界意識，敢于突破學科壁壘，在議題選擇、研究方法、理論框架等方面開展跨學科研究，推動外語教育與各學科之間的深度融合，促進學科間的優(yōu)勢互補，為外語教育開辟嶄新的發(fā)展空間[12]。

2.道德引領者。此角色反映了教師與社會、教師與學生之間的雙重關系。高校外語教師作為道德引領者的角色定位，不僅是破解教育智能化進程中師生所面臨的倫理困境的有效策略，也是對當前外語教育領域中日益增長的人文性回歸訴求的積極回應與實踐探索。高校外語教師應增強倫理意識，示范正面行為，促進道德對話，帶領學生共同樹立正確的技術倫理觀。教育智能化進程推動外語教育步入技術現(xiàn)代化階段，使得外語教育不再局限于知識傳遞和語言技能訓練，而是要在工具性和人文性之間尋得平衡，追尋通識教育與人文教育的復歸。外語教育應堅決秉持“通識+專業(yè)”的人才培養(yǎng)理念，全面推進課程思政教育實踐。外語教師肩負著傳承外語學科人文精神的重任，需不斷提升自身的文化修養(yǎng)與道德水準，對學生進行價值觀導向，引領學生邁向更高尚的人生境界。教育智能化更加凸顯了外語教育教學中價值塑造、能力培養(yǎng)、知識傳授和價值引領四位一體的教育理念的重要性。教師需要妥善處理好語言教育與文化教育、外語教育與母語教育之間的辯證關系，通過外語教學使學生樹立牢固的文化自信，借助教育實踐活動陶冶學生的道德情操、價值觀、人格特質與精神風貌，致力于培養(yǎng)既有深厚文化底蘊又有高尚情操的社會公民。

3.跨文化交際指導者。這一角色的核心在于教師與社會以及教師與學生之間的互動關系。外語教育是“讓世界讀懂中國”的重要途徑之一，也是“中國走向世界”的重要途徑之一。它扮演著中外文化交流的“瞭望塔”角色，在“讓世界理解中國”進程中具有無可替代的地位。教育智能化在外語教學中模擬逼真的跨文化交際情境，為學生開啟了一扇通向世界多元文化和歷史傳統(tǒng)的便捷大門，使其能夠親身體驗沉浸式學習。外語教育不僅要培養(yǎng)學生成為具備全球視野和跨文化交際能力的世界公民，引導他們欣賞并接納文化差異，積極汲取世界各地的優(yōu)秀文化成果，借鑒西方文明精華，實現(xiàn)“洋為中用”，還要以扎實的聽、說、讀、寫、譯等語言基礎技能為基礎，培養(yǎng)跨學科、跨文化背景和地域知識的能力，使學生在多元語言與文化環(huán)境中應對自如，具備運用外語講述中國故事、傳播中國聲音、增進國際社會對中國理解的能力[13]。外語教育應該在“文化引進來”和“文化走出去”的對弈中尋求制衡點，建立與中國多級地位相匹配的對外話語體系，增強學生的文化認同感。

4.共同體建設管理者。該角色映射出教師與學生、教師與教師的關系。教育智能化消解了時空界限，整合線上線下、課內課外資源，為創(chuàng)建網(wǎng)絡學習共同體或云端學習共同體提供了可能。此類共同體主要包括師生學習共同體和教師專業(yè)學習共同體兩種形式。外語教師應當積極構筑以學生為中心、師生共建共享、教學相長的師生學習共同體，依托適應師生需求的網(wǎng)絡平臺，整合第一、二、三課堂資源，強化師生互動和學生間互動，搭建高效的學習社區(qū)和協(xié)作環(huán)境，實現(xiàn)相互監(jiān)督、共同進步的目標。共同體建設有助于教師和學生得到情感和中介支持的有效補充，確保學生在獲得知識型、能力型和素養(yǎng)型教育的同時，建立起與教師和同學間深厚的情感紐帶，在共享和參與的過程中收獲卓越的教學成效。同時，外語教師應該攜手共進，積極構建或參與教師專業(yè)學習共同體（Professional Learning Community）或者虛擬教研室等[14]。構建共同體的目的是提高教師在認知、知識、技能和素養(yǎng)四個維度上的能力[15]。在不同的共同體中，教師們面對共同的教育挑戰(zhàn)，同體共學，共享資源，互相促進，相互成就，共同推動外語教育事業(yè)的發(fā)展，并合力鑄就學生的光明未來。

5.學習伙伴。此角色著重展示了教師與學生之間緊密的互動聯(lián)系。教育智能化轉型使得教學重心由教師主導的知識傳授轉向了學生為主的知識建構和吸納，促使教師角色由單純的授課者過渡到陪伴式學習的支持者。信息技術的飛速進步開創(chuàng)了泛在學習的新紀元，為學生的個性化學習創(chuàng)造了前所未有的條件。此外，學生可能會面臨自律缺失、資源選擇困擾、學習效率低落以及孤獨感增加等問題。為此，外語教師需要成為學生學習旅程中的同行者，與學生一同探討問題，陪伴他們的學習成長全過程。教師需要深入了解每位學生的需求，提供個性化的指導，幫助學生鑒別和篩選浩瀚的知識海洋，協(xié)助他們規(guī)劃學習路徑，克服學習障礙。此外，教師應充分利用游戲化學習元素等手段激發(fā)學生興趣，鼓勵學生獨立思考和探索，培養(yǎng)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問題解決能力、批判性思維等核心素養(yǎng)，助其獲得持久的學習能力。教師需要與學生建立深厚的情感紐帶，給予充分的情感關懷，在輔導、陪伴、促進學生學習的過程中，應該注重滿足學生的個性化需求，關心學生的個性化發(fā)展。未來元宇宙教育的發(fā)展，教師的陪伴學習能從網(wǎng)絡陪伴式轉向具身陪伴式，實現(xiàn)師生的身心實在，身心共在和身心融合[16]。

6.合作伙伴。這一角色反映的是教師與學校之間的共生關系。在新時代背景下，外語教師應意識到自己與學校的聯(lián)系已超越了簡單的雇傭關系，進化為基于共同愿景和利益的合作伙伴關系。在這種新型關系中，教師與學校彼此尊重、相互扶持、相互激勵，共同致力于教育創(chuàng)新和改革。教師運用自身的專業(yè)知識和教學技能為學校的發(fā)展貢獻力量，而學校則為教師提供必要的支持與資源，幫助教師實現(xiàn)個人與專業(yè)層面的雙線成長。因此，在智能化教育時代，教師與學校建立了相互依存、共同進步的合作伙伴身份，共同驅動教育的發(fā)展與創(chuàng)新。在高等學府中，大學教師與大學的關系應當是一種既包含法定契約關系，又體現(xiàn)學術共生、共同治理和互惠共贏原則的深層次合作聯(lián)盟。這種關系中，教師的專業(yè)成長與大學整體發(fā)展相互促進，形成良性循環(huán)，共同推進高等教育事業(yè)的持續(xù)進步。

7.自我革新者。這一角色主要映射了教師與自我的關系。科技日新月異，社會不斷發(fā)展變化，催生出新的教學技術、理念、方法等，要求教師要與時俱進。在外語教育改革的洪流中，外語教師不能消極被動，或抵觸恐慌，不應該做旁觀者或者獨行者，而應該是成長者，要積極應變，主動求變，不斷自我革新，經(jīng)常充電，保持終身學習的熱情，方能勝任育人新角色。外語教師應提升數(shù)字素養(yǎng)，不斷更新自己的知識和技能，了解最新的教育技術和教學方法，有效地將技術與教學實踐融合起來。要提升數(shù)字素養(yǎng)以適應未來的需要，用“四能五教六者”的卓越標準要求自我，鞭策自我，革新自我，努力提升數(shù)字化生存與適應能力、教育教學研究能力、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終身學習能力、教育教學創(chuàng)新實踐能力;要樂教、適教、懂教、會教、善教;要當學生學習活動組織者、成長過程導引者、教學資源開發(fā)者、教學方法創(chuàng)新者、教育教學研究者、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終身學習者[17]。

三、結語

教育智能化已成為教育領域的一種新常態(tài)，作為教育改革的強大驅動力量，它正在催化全新的教育生態(tài)系統(tǒng)形成，并對外語教師提出了嶄新的專業(yè)訴求。高校外語教師在教育智能化背景下的角色重塑是一項兼具復雜性和緊迫性的系統(tǒng)工程，它關聯(lián)到整個教育生態(tài)系統(tǒng)的全面調整與升級。從教育生態(tài)學的角度審視，新興教育生態(tài)環(huán)境賦予了教師新的生態(tài)位角色，教師在新的坐標系中承擔起多元化和復合型的角色任務。具體而言，教師應當妥善維系并優(yōu)化其與社會、學校、同事、學生及自我這五個方面的關系，從而完成從傳統(tǒng)知識傳授者的單一角色向跨學科知識的整合者、道德引領者、跨文化交際指導者、共同體建設管理者、學習伙伴、合作伙伴以及自我革新者等多個角色的有機融合。面對教育革新的滾滾洪流，外語教師只有堅持創(chuàng)新以應變局，憑借扎實的專業(yè)根基、深厚的人文底蘊、開闊的跨學科視野以及嫻熟的現(xiàn)代信息技術應用能力，積極投身并塑造外語教育的新生態(tài)格局，才可在教育智能化的大潮中找準自身的定位，成功實現(xiàn)身份的轉型與升華，進而有力推動培養(yǎng)具有國際競爭力與創(chuàng)新能力的新時代人才進程，促進外語教育朝更為個性化、精確化、人性化和生態(tài)化的路徑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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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寧

Role Reconstruction of University Foreign Language Teachers in the Context of Educational Intelligentization： An Educational Ecology Perspective

QIU Xiaoqin1，QIU Nengsheng2

（1.Xiamen Medical College， Xiamen 361023， Fujian， China;

2.Xiame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Xiamen 361021， Fujian， China）

Abstract：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educational intelligentization is profoundly transforming university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ffecting the role positioning and functions of university foreign language teachers. This article analyzes the profound impact of educational intelligentization on the role of foreign language teachers and the dilemmas encountered by foreign language teachers in the process of role reconstruc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ducational ecology， it reveals that foreign language teachers in the new position of the educational ecology should navigate five key relationships： with society， school， fellow teachers， students， and themselves. In terms of role positioning， they should gradually transform from traditional knowledge transmitters to multifaceted roles， including interdisciplinary knowledge integrators， moral guides，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instructors， community builders， learning partners， collaborators， and self-innovators. This study holds significant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implications for understanding the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of university foreign language teachers in the context of educational intelligentization， providing valuable insights and guidance to help them successfully transform and adapt their roles in an intelligently evolving educational landscape.

Keywords： educational intelligentization; foreign language teachers; role reconstruction; educational ecolog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