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劇本沒能在最好的舞臺上演

文 楊 直

9 月29 日，中秋節。連續有雨、陰晴變幻之后，杭州又迎來了晴天。氣溫又突破30 度，走在場館周圍很快就能感到被汗水覆蓋。

天時、地利，只少人和。

9 月28 日10 點35 分，經過賽果確認，在那天進行的杭州第19 屆亞運會英雄聯盟項目半決賽里，中國隊0:2不敵韓國隊，無緣冠軍爭奪。盡管從那時起，遺憾就已經產生了，但直到9 月29 日，這種感覺才變得清晰。

全球影響力最大的電競項目，少有能對抗時代的PC 端電競項目，無需舉任何例子，英雄聯盟決賽在杭州第19 屆亞運會主舞臺舉行本應是電競項目9 天競賽周期里的高潮。

如果能看到中韓對決的話。如果2018 年那場夢幻般的決賽能重現的話。

畢竟那之后，中國英雄聯盟項目實現了涅槃。

所以，即便已難實現，但整個9 月28 日，社區里仍在邊回憶2018 年邊討論各種人選的可能性。

9 月29 日下午2 點，銅牌戰準時開打。中國隊在先丟一分的情況下讓一追二，在第三局艱難地戰勝了越南隊，在頒獎席上留下了一個位置。

晚上7 點，英雄聯盟項目決賽開打。觀眾依然很熱情，但空蕩蕩的攝影席，音量很高但并不撕裂的加油聲，甚至是傳奇運動員李相赫的缺席都代表了這場演出不是所有人期待的樣子。

以一名觀眾看，今晚的中國臺北隊展示出了我更想在中國隊身上看到的氣質。無論是選出煉金術士，還是前期一些戰術上的小設計、選手抓住機會完成單個擊破……縱然有著巨大的實力差距，想贏的心情和信念都很明顯。

有趣的是，前一天晚上，在街頭霸王5：冠軍版本決賽里，在兩名44 歲的高齡運動員身上，類似的感覺反而更清晰。

9 月29 日20 點31 分，經過賽果確認，在杭州第19屆亞運會英雄聯盟項目的決賽里，韓國隊2:0 戰勝中國臺北隊，獲得金牌。中國臺北隊獲得銀牌，中國電子競技國家集訓隊獲得銅牌。

直到李相赫跟在徐進赫的身后走入場館，全場觀眾齊喊“Faker”時，我覺得，9 月29 日的杭州電競中心，杭州亞運會電競項目這個故事才同時迎來了真正的高潮。

觀眾的喊聲很大，中國隊運動員佩戴獎牌時，掌聲也很大，就好像要用音量描述遺憾的程度一樣。

但奈何，英雄遲暮。奈何，沒人能預測賽場上會發生什么。奈何，沒人能控制下一秒發生什么。

電影《一代宗師》里葉問說：“所謂大成若缺，有缺憾才能有進步。”道理沒錯，但如果可以，真的別以身踐行。

而在賽場上，唯有勝者和想贏的人才有說這話的資格。

不過，我依然覺得，對電子競技運動來說，哪怕不是最好，這也是一個足以稱得上好的時代，也依然覺得，杭州電競中心的主舞臺是最好的舞臺。只不過，沒上演最好的戲碼而已。而且，時鐘的指針不會回撥，溜走的機會也不會回頭。

比賽開始前，舞臺的地屏變成了一塊月餅，亞組委為所有工作人員準備了中秋禮物。“月常缺，人難團圓。”在媒體工作間里，我用這句話換了一份中秋節小禮物。

頒獎典禮后，人流散去，杭州電競中心突然安靜下來。走出杭州電競中心，剛下完雨，熱了一天的杭州，也終于涼快下來。

悶熱的空氣很快在鏡片上凝結成霧，天上的月亮，一時也看不太清了。

明天太陽還會照常升起，也許到時我會覺得，很多人都會覺得，9 月29 日只是人生中再平常不過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