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鵬飛( 北京 )
在大暑時節捧讀鐵揚先生的《大暑記事》,一面撰寫“鐵揚藝術展”前言,感覺頗為玄妙。正是童年時大暑天觀看鄉村舞臺演出《六月雪》的體驗,激活了鐵揚最初的藝術細胞。
鐵揚是中央戲劇學院“舞臺美術設計專業”科班出身,五年的蘇式舞美專業訓練十分強調繪畫能力的培養,孫宗慰、李宗津、馮法祀、羅工柳等美術名家的親授和點撥,讓鐵揚學會了“對畫面的科學經營和大膽自由地對于形式和顏色的駕馭”。1959年的畢業創作,他有緣在留蘇藝術家齊牧冬指導下完成為國慶十周年獻禮的大戲《克里姆林宮的鐘聲》的舞美設計,公演大獲成功。在畢業后的動蕩歲月里,他不時藏身太行深處、拒馬河畔,把山川、湖泊、田間、炕頭、草木、人物和點點滴滴的感受都留在了畫幅中,成長為一名優秀的專業畫家。
然而繪畫并非他的首選志愿,甚至被排在寫作之后,他曾經夢想的職業竟是交響樂隊指揮。指揮、寫作、繪畫,聽起來似乎風馬牛不相及,但是在鐵揚這里卻最終協調統一于一身:他兼善油畫、水粉、水彩、水墨等繪畫工具和語言,用畫筆和顏料譜就一件件充滿韻律與氣勢的色彩“交響樂”;晚年他又拿起寫作之筆,用文字編織出一篇篇樸實卻富有詩意的散文與小說。
鐵揚的藝術源自生活,他主張深入生活,對生活進行藝術的升華,實踐著“大美就是人和大自然的詩意的結合”。鐵揚說:“藝術家首先要是位勞動者,勞動者要帶著一種清貧意識去追求自己的勞動量,量的多與少是要用自己的勞動軌跡證明的。”是的,藝術家的勞動軌跡凝聚在他的藝術作品中,展廳中所呈現的這些,雖只是冰山之一角,但無疑是鐵揚勞動軌跡的最好證明。
“我只愿畫得自由,畫出自己”,這是鐵揚的夫子自道。在這篇前言的尾聲,我誠邀各位觀眾徜徉展廳,欣賞這些別具一格的畫作,體味鐵揚的自由與本真。

無聲世界 油畫 13.5cm×17cm 1962年 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