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芳：《青春之歌》永嘹亮

著名電影表演藝術家謝芳（見左圖）、電影《青春之歌》中林道靜（見右圖）扮演者，于12月19日凌晨在北京安貞醫院逝世，享年89歲。謝芳的兒媳婦李海平透露：“她走得很安詳，如同睡著了一樣。”

“《青春之歌》改變了我的一生”

謝芳曾在采訪中透露，她的祖父是福建龍巖人，9歲時逃難到湖南益陽，以后就在湖南安家。謝芳原名謝懷復，1935年11月1日出生于湖北省武漢市。1951年，謝芳考入中南文工團（現武漢歌舞劇院），不到18歲就在歌劇《小二黑結婚》中擔當了主演，還主演過歌劇《白毛女》《劉三姐》等。

1958年，楊沫的小說《青春之歌》問世，這部講述知識女性林道靜成長故事的小說出版后反響熱烈。1959年，為向新中國成立十周年獻禮，北京電影制片廠決定將其改編成電影，導演由崔嵬和陳懷皚擔任。作為片中靈魂人物的林道靜由誰來飾演，成為影片能否成功的關鍵。

但直到1959年3月影片開拍時，林道靜的人選仍未定下來。這時，崔嵬想到他在湖北當中南文工團團長時，團里有個叫謝芳的歌劇演員。崔嵬覺得，謝芳的外貌、氣質與林道靜相似，于是馬上通知她來北京試鏡。僅僅試了兩場戲，謝芳就被確定為林道靜的扮演者。

謝芳在表演上表現出過人的領悟力，“具體人、具體事、具體演”這九個字，是她對這次表演的概括。她坦言自己在塑造林道靜時“一點束縛都沒有”。片中謝芳有一個攀上電車、對著游行隊伍喊話的鏡頭被定格為經典，但當時只有畫外配樂，劇本上并沒有寫具體臺詞。“我就自己設計了一下臺詞，‘同學們，不要怕這白色恐怖，我們大家團結起來’，拍出來效果特別好。”謝芳生前回憶。

謝芳接受采訪時說，在參演《青春之歌》中，最難把握的其實是哭戲。“當我看到劇本中說‘林道靜的眼淚慢慢地流下來’時，就有點緊張。”后來，憑借聯想和充分調動真情實感，謝芳終于能夠在鏡頭前“慢慢流下眼淚”了。她笑著總結說：“好的女演員都得會流眼淚。”電影《青春之歌》上映后獲得了巨大成功，飾演林道靜的謝芳也一炮而紅，成為第一代知識女性的銀幕代表。光是她在片中的數套衣服就讓人們津津樂道，尤其是那套藍布旗袍加白色圍巾的裝扮，成為當時很多女性模仿的對象。謝芳在片中留的短發也被賦予“林道靜頭”的美名。

謝芳曾說：“這部電影改變了我的一生。為了《青春之歌》，我不斷鞭策自己、完善自己，直到現在。”2021年她接受專訪時還勉勵今天的年輕人：“我希望青年人都能拿出林道靜的力量、青春的力量，努力創造新的時代。”

盡力賦予角色新的生命

謝芳主演的第二部電影是1963年謝鐵驪執導的《早春二月》，該片根據柔石的小說《二月》改編。謝芳在片中飾演活潑大方的女孩陶嵐。在謝芳看來，這個角色跟林道靜的氣質和性格截然不同：一個沉靜，一個潑辣；一個含蓄，一個外露。如果說林道靜是青衣的話，那么陶嵐除了青衣外，還有花旦和刀馬旦的影子，而這正是自己缺乏的。好在小說和劇本給了她很大的幫助，尤其是謝鐵驪導演對人物的改編，幫助她完成了這個角色的塑造。

1964年，謝芳在謝晉執導的電影《舞臺姐妹》中飾演越劇演員竺春花，她參與這部電影下了很大的功夫，首先從浙江紹興開始體驗生活，拜訪袁雪芬等著名越劇表演藝術家，學習她們的言行舉止、一顰一笑。在片中有一段竺春花哀求戲班班主收留自己的戲，在正式開拍前，謝芳把自己表演《白毛女》的經驗運用到這里，甚至還小聲唱起了歌劇《白毛女》的唱段，讓眼淚緩緩流下，讓思緒逐漸蔓延。等到正式開機，謝芳的所有情緒都已經到位，這場戲很快一氣呵成。

后來，謝芳陸續出演了《山花》《第二次握手》《文成公主》等50多部影視劇。1962年，謝芳和趙丹、白楊等一起，入選新中國“二十二大影星”。2016年，謝芳獲得了中國電影金雞獎終身成就獎。

對表演藝術，謝芳坦言，自己看劇本時，會搜腸刮肚地尋找過往的經歷和經驗，盡量賦予角色新的生命。

（據北京日報客戶端 12.19 王金躍 袁云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