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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濃

2024-03-04 03:13:34新月弦
南風 2024年2期

新月弦

漫漫余生,他們攜手共度,沒有烈火灼灼,唯有醉花濃,三餐四季,足矣。

1

有旺一大早開門,就看到酒館面前躺著一個男人,他蓬頭垢面,像個乞丐。

“哎,你別杵在門口,影響我們做生意。”有旺上前催促他離開。

阮婉瑩聽到動靜,走了出來,“有旺,怎么回事?”

“掌柜的,這人在我們店門口,影響生意,我讓他到別處去。”有旺解釋。

那人抬頭看了兩人一眼,慢騰騰地起身,阮婉瑩不知為何有股沖動,許是那人看她的眼神干凈清澈,她朝有旺招了招手,給了他一吊錢,又看了看那人。

有旺會意,走到男人面前道:“我們掌柜的心善,給你拿去買點吃的,換身行頭。我看你年紀也不大,去謀份正經差事要緊。”說完,直接把錢塞他手里。

那人不知所措,呆呆看著他。

“別愣著,走吧!”有旺再次催促。

游風揣著那吊錢,似有千斤重,嶄新的銅錢一個接一個緊挨著串在紅繩上,格外討喜,他深深看了阮婉瑩一眼,她溫婉秀麗,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春風般拂過他心尖。

這本是件小事,阮婉瑩不曾放在心上,她在青河鎮經營一家小酒館,就開在最繁華的青鱗街上,店名雅致,喚醉花濃,雖是小店,但要操的心一樣不少。

在這青河鎮,十里八鄉無人不曉醉花濃,無他,因她家獨善以花入釀,只此一家。清雅馥郁的口感,酒香與花香融為一體,恰如一場繁華盛開的醉夢。其中,又以桃花釀為最,春天選用枝頭盛開的桃花入釀,歷經一個盛夏,方成,每年立秋時開壇,醉人的香味勾得來往之人無不神魂顛倒。

除了桃花釀,醉花濃最為人稱道的便是掌柜阮婉瑩,人稱“醉西施”,因其人美心善,不單釀得一手好酒,更兼具一手好廚藝,嘗過她廚藝的客人無不稱贊。可惜,她家每日只招待六人。酒也一樣,每日限量,賣完即止。

“掌柜的,你的廚藝如此了得,每日只六人幸嘗,豈不可惜?”有好事的客人問。

阮婉瑩笑盈盈,不發一言,有旺趕忙上前:“客官您有所不知,我家掌柜常說不求多務求精!這是今日剛出的杏花釀,送您一壺,帶回去讓家人嘗嘗?”

客人眉開眼笑,臨走前拎著一壺杏花釀乘興而歸。這是醉花濃高明的地方,凡是來店吃飯的客人,離開前都會贈送一壺當日新出的酒給客人帶走,醉花濃的名聲也因此傳開。這些年,阮婉瑩不敢說大富大貴,起碼衣食無憂,私下還攢了不少錢,夠她余生用度。

早些年她想過再做幾年,關掉酒館,或是嫁人,相夫教子;或是云游四方,縱情山水,這不過是一場夢。

阮婉瑩今年二十四,早已過了嫁人的年紀,先前那會,上門提親的人不少,可都被她婉拒了。無他,她不過想找個真心實意、互相喜歡的人,共度余生。單真心實意就難了,況互相喜歡?

漸漸地,上門提親的人少了,大家背后議論她心比天高,王員外的公子嫌人家胖,張秀才嫌人窮酸,朱屠戶嫌人家不識字。有人不忿,打抱不平:“真當自己是西施呀,不過是個賣酒的,整日里拋頭露面,這個瞧不上、那個看不起,年紀也不小,以后指不定找什么樣的,我看呀八成要孤獨終老了。”

有旺連比帶說,模仿得入木三分,阮婉瑩忍俊不禁。

“掌柜的,你還笑,人家都編排成什么樣了,以后誰還敢上門提親?”有旺恨鐵不成鋼,他險些和說話的人動起手來。

“以后,別理這些,別為我傷了和氣,氣壞身體。”

“掌柜的,你一點都不急?”

阮婉玲搖頭:“感情的事可遇不可求,急不得。”

“什么急不得?按理這話不該我說,可從到這里的那刻起,你就是我的親人,這么多年了,隔壁成衣鋪的胡掌柜與你同歲,如今孩子都來打酒了,你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不還有你嗎?”阮婉瑩笑容滿面,手上一點也不含糊,捏著有旺臉上的兩團肉,像滾酒曲似的上下揉搓。

“那能一樣嗎?我又不能給你暖被窩,又……”

“好呀,膽子挺大,還想幫我暖被窩?”阮婉瑩加大手上的力度,打趣道。

“哎呦……疼,疼死了,你輕點捏!”有旺齜牙咧嘴道。

“掌柜……”清朗的男聲響起,適時解救了有旺的腮幫子,他捂著半邊臉,看到門口的男人。

來人身高八尺,體型瘦長,一身藍衫,袖口卷起,露出一截精壯的手臂,男人五官俊朗,隱隱透著幾分書卷氣。

“抱歉,陳掌柜讓我來送米,擱哪?”游風肩上扛著袋米問。

阮婉瑩臉紅了,被人家聽到那話,不知怎么想她?她掃了他一眼,似曾相識,在哪見過?

“你新來的?看起來面生,陳跛子呢?”有旺問。

他們家的米都是陳家米鋪送的,之前送米的是個跛子,是陳掌柜的遠方親戚,過來投奔他,也姓陳,叫陳定波,大家都叫他陳跛子。

“是,他在店里幫忙,今后都是我送了。”游風不卑不吭道。

“哦,你跟我來。”有旺領人去倉庫。

游風手腳麻利地把米堆放在角落,有旺對他頗為滿意,臨走前,塞了壺酒給他,游風推脫道:“多謝!我不能收!”

“不用客氣,之前陳跛子可沒少收。”說完不容他拒絕,硬塞給他。

游風自是不肯,送米本他分內之事,怎可再收人家的東西?

“多謝,我不能收!”人家收是人家的事,他不收。

推拒間,哐當一聲——

酒瓶跌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空氣中充斥著濃濃的酒香,兩人都愣住了,不知如何收場。

“有旺。”阮婉瑩站在門口叫他。她來了好一會兒,目睹整件事的原委。

有旺快步走來,一臉委屈:“掌柜的,他……”

阮婉瑩輕拍他的肩膀柔聲道:“我知道,你先去前面。”

有旺看她,又看了眼男人,跑去店門口。

游風低頭,目光落在地上的碎瓷片上,一言不發。阮婉瑩看著他那么大個的人此刻縮成一團,不免覺得好笑,細想想,又覺得心酸。

“碎了就碎了,不值錢。抱歉,有旺沖撞到你了,他沒有壞心思,就是性子急些。”輕輕淺淺幾句,似風似雨,撫平他的不安。

游風抬眼,里面是一汪清潭,倒映著她的倩影。他小聲說:“沒……是我力氣大。”

阮婉瑩笑笑,游風跟在她后面,她的背影單薄,他一伸手就能攏她入懷。

離開前,阮婉瑩拿出一吊錢,一壺酒遞給游風,他怔怔看著她,不知何意。

阮婉瑩目光略過他的衣服,游風低頭,衣服上濕了大塊,是酒漬。

“別誤會,我的伙計弄臟你的衣服,該賠你的。這壺是桂花釀,不醉人,帶回去嘗嘗可好?”

她看著他,眉眼彎彎,游風無法拒絕。他單接過那壺酒,她的手素白瑩潤,衣袖拂過他掌心,贈他滿手桂花香。

“謝謝!衣服……不礙事。”他長舒口氣,終于向她說出感謝,她不記得他了。

2

此后,游風每隔幾日便來送米,一來二去,有旺才知道游風便是當初那個乞丐樣的男人。

起初,他不信,跑去向陳掌柜求證。

“你說游風呀,那日,他在米鋪前轉悠半天,正巧定波那幾日病了,鋪子的貨沒法送,我見他年輕,長得又老實就隨口一問,愿不愿意幫我送貨?沒想到他直接扛起一袋米問我送哪?我見他干活麻利便把人留下幫忙跑腿,好多客人指定要他送。”

有旺一臉驚訝:“陳掌柜,你心真夠大,也不怕他背著米跑了。”

陳掌柜摸了摸濃密的胡須,笑呵呵說:“真不怕!當時店里確實沒人,我做生意這么多年,看人的眼力還是有的。”

有旺說與阮婉瑩聽時,右手虛抓學著陳掌柜的樣子摸了摸胡須,他沒有胡須只好摸下巴。

阮婉瑩沒回應,有旺覺得沒意思又問:“掌柜,你說我要不要去問他?”

“做什么?”

“你就不好奇他是怎么回事嗎?”

阮婉瑩搖搖頭,“這是人家的事。”言下之意,還是少打聽為妙。奈何,有旺不聽。

趁游風來送米時,有旺和人東拉西扯,幾次下來,都摸清楚了,就差把人底褲扒下來了。

原來,游風得了阮婉瑩的那吊錢后,先去買了幾個肉包子填肚子,之后便跑去成衣鋪買了套衣服,順帶又去混堂洗個澡,這么一捯飭,有模有樣。想著有旺說的謀個差事,游風在鎮上逛了一圈,尋思著能干些啥?就瞥見了陳家米鋪,他想他別的沒有,力氣還是有的。他觀察了好久發現店里就掌柜一人,連個跑腿的都沒有,他在人家店門口轉悠,躊躇不決。沒想到,店掌柜叫他幫忙送米,就這樣他留下來了。

阮婉瑩是怎么也想不到一吊錢能牽扯出后面的事情。游風每回來店,總會捎帶些東西給她。或是八珍齋新鮮出爐的玫瑰杏仁糕,或是許記胭脂鋪她最愛的山茶胭脂,亦或是不拘在哪弄來的山野小花。

阮婉瑩和他說過,不必破費,他總靦腆地摸后腦勺,笑憨憨道:“不值錢。”下次還繼續。

有旺打趣他:“唉,你這樣,八成是想做我們醉花樓的東家?”

游風臉漲得通紅,他一臉著急地看著阮婉瑩:“不是,我……不圖那些。”

“喲,那你臉紅做什子?”有旺追問。

“我……”游風臉更紅了,額頭冒出細密的汗,阮婉瑩實在看不下去了,打發有旺去倉庫干活。

離開前,有旺意味深長地看了游風一眼,他低下頭裝作不知。

“別介意,他就愛捉弄人,你越急他越發得勁,下次不理他便是。”

“不會,他說得……”對,我確實別有所圖,游風眼里未盡的話被阮婉瑩打斷。

“我知道,你這樣做純是感念當初的恩情。”一錘定音,兩人止步于恩情。

“嗯。”游風低下頭,看著自己腳尖,鞋面上落滿了灰塵。

阮婉瑩又說:“以后別送了,你不欠我。”

她想當初那一吊錢,他早還清了,他們之間原是互不相欠。

游風下意識地握拳,里面是一對白玉蘭的耳環,還沒來得及送出去。

那日過后,游風送米的次數漸少,來了也不像往常那樣同有旺閑聊,把米堆放在倉庫便離去,他真的如她所愿,不再帶禮物,若是碰巧撞見她,也只打聲招呼便離去。

這些變化,阮婉瑩看在眼里,心里說不出的感覺。不過恰好想吃玫瑰杏仁糕,打發有旺去買,買回來她嘗了一口就放下,味道不對,沒有那么軟糯、清甜。

“我說掌柜的,我可是排了一早上,才搶到這么一盒!也不知道之前他怎么弄來的,你不吃我吃!”

說完,有旺就捏起一塊玫瑰杏仁糕放進嘴里,他腮幫鼓鼓的,像只松鼠,吃完又說:“味道齁甜,也不知道這玩意咋那么多人排隊。”

阮婉瑩看著他一邊嫌棄,一邊一塊接一塊,大半盒糕點都進了他肚子,他端起茶一飲而盡,打了個飽嗝:“配茶的話,還不賴。”

阮婉瑩無奈地笑笑,有旺湊上前,突然道:“好久沒看到游風了,怪想他的,掌柜的,你覺得他怎樣?”

阮婉瑩眉毛一跳,“什么怎么樣?”

有旺盯著她,想從她臉上尋找一絲破綻:“你上次和他說什么?他來鋪子都躲著你。”

“沒有,你想多了。”

“唉,真可惜,我還以為你倆會成。”有旺故作惋惜地搖頭。

“成?”阮婉瑩疑惑。

“哎呀,我的掌柜,你該不會不知道人家喜歡你?”有旺表情夸張,他真不明白阮婉瑩別看做生意精明能干,在感情上卻遲鈍如此。

“你別胡說,他從未提及。”阮婉瑩語氣有點重。

有旺急了,“我沒胡說,他表現得那么明顯,一看便知。每次來送米他為何要和我閑聊,還不是想看你一眼。你是沒看到只要你出現在店里,他眼神就黏你身上,這還不算,他為何單給你帶禮物?恰好都是你喜歡的?”

“那……是報恩?”阮婉瑩小聲解釋。

有旺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似的,看著她:“報恩?這不過是借口,要說恩,不過一吊錢,這么多次,早還清了,他圖什么你還看不明白?”

“圖什么?”阮婉瑩不明白。

“圖你喜歡,圖你的感情。”有旺一針見血,不容她逃避。

阮婉瑩心底隱隱也是知道的,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他看你的眼神,和你說話的表情,這些都藏不住。

3

阮婉瑩再次見游風是中秋,她和有旺在院里飲酒賞月。

“掌柜的,鎮上今晚有花燈節,去逛逛嗎?”

阮婉瑩忽而有了興致,欣然應允,她不記得有多久沒逛花燈了,還是那么熱鬧。

有旺素喜熱鬧,拉著阮婉瑩到處逛,看到什么好吃的玩意都拉著她去試下,阮婉瑩難得顯露出幾分小女兒般的性情,倒也玩得開心。

“掌柜的,我肚子疼,不行,我憋不住了。”有旺捂著肚子,冷汗涔涔。

“去吧,我在靑雀橋等你。”阮婉瑩擔憂地看著他,定是剛才吃太多了,不消化。

阮婉瑩獨自朝靑雀橋走去。

“賣花燈了,快來看看,買花燈許愿,百試百靈。”耳邊充斥著吆喝聲,阮婉瑩停住腳步,賣花燈的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伯。

“這位娘子,買盞花燈,向月娘許愿,百事百靈。”老伯笑容滿面。

放花燈向月娘許愿是青河鎮特有的風俗,阮婉瑩聽人說過,倒從未體驗過,今兒趕巧碰上,試試又何妨?

她對著那排花燈,細細看過去,一眼相中一個兔子花燈,它通體雪白,樣子小巧精致,是兔子的形狀,更妙的是兔子的眼睛恰好是滿月的模樣,里面的燭火落在上面,蒙上一層暈黃的光,煞是可愛。

“店家,這盞怎么賣?”回首,是游風。

“是你?”阮婉瑩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他身姿挺拔,成熟了許多。

“嗯,真巧。”游風也沒想到能在這碰到她。

賣燈籠的老伯見狀,笑了,“可巧,你倆認識,僅剩最后一盞兔子花燈,你們看?”

“給她(他)”。兩人不約而同道。

老伯笑呵呵地取下那盞兔子花燈,他看了眼游風,把花燈遞給了阮婉瑩。

“多少錢?”

老伯笑著擺手:“小娘子,這位公子已經付過了。”

阮婉瑩提著燈籠,慢慢往外走,“謝謝。”

游風笑了:“不用,本就是要送你的,偏巧碰上。”

阮婉瑩裝做聽不見他剛才的話,“去前面,有人在放花燈。”

“好。”

兩人夾在人群里,被裹挾著往前。

“小心!”游風眼疾手快拉住阮婉瑩,她的裙擺被人踩住,險些栽倒。

他握著她的手腕,手心微微顫抖,她的腕骨纖細,柔軟溫暖,他不敢握緊,怕捏痛了她,也不敢看她,怕眼里藏不住的慌亂被她識破,他就這樣,一直握著她。

阮婉瑩垂眼,男人的手骨骼分明,他的手掌寬厚,手心很燙,包裹著她的手腕,很安全。

靑雀橋上,成雙成對的青年男女,他們牽著手,依偎在一起,一起放花燈,許愿,阮婉瑩偷偷看了眼游風,他正好望過來,捕捉到她的目光。

阮婉瑩取下兔子花燈,捧著它小心翼翼地來到河邊,水面激起溫柔的漣漪,花燈緩緩遠去。阮婉瑩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對著月亮在心里許愿:愿得如意郎,白首不相離。

睜眼剎那,游風落入她眼簾,他眼里盛滿月光,落在她心里,真美。

“婉瑩,你許了何愿?”游風第一次這么叫她。

“不告訴你,說出來就不靈了。”阮婉瑩眉角眼梢帶著小女兒的嬌憨,靈巧動人,游風有股沖動,趁著這月色,將埋藏在心里許久的話,告訴她。

“婉瑩。”他聲音帶著風,吹向她。

“嗯?”她轉身,帶著一臉天真。

“我……喜歡你……”說完,期待地看著她。

“掌柜的,你讓我好找!游風?”有旺氣喘吁吁跑過來,打斷兩人的暗潮涌動。

“你好些了嗎?”阮婉瑩擔憂道。

“哎,沒事,不過吃壞肚子,時候不早,我們回去吧。”

阮婉瑩點頭,三人往回走,一路上,有旺說個不停,阮婉瑩偶爾應和下,游風一言不發,頻頻看她,阮婉瑩到家讓有旺先進去,她站在門外和游風說話。

“你方才……”她不確定問。

游風欲言又止,道:“沒,早點安寢。”剛說完他就后悔了,他看著她的背影,再也忍不住:“婉瑩。”

她回首:“何事?”

“我……能去找你嗎?”他緊張地看著她,生怕她拒絕。

阮婉瑩愣住,她沒想到他會問這個,臉有點紅。

從那日起,他又開始頻繁出現在醉花濃了,有時送米,有時沽酒,每次來都會和阮婉瑩聊幾句,店里生意好,他就在一旁幫忙打酒。起初,阮婉瑩是不太愿意的,但架不住他每次都眼疾手快,當著客人的面她也不好駁了他面子,就聽之任之,哪成想他竟變本加厲,有時大半天都待在她店里。

有旺老打趣:“還說不想做我們東家,人都在這了,我說掌柜的,何時喝你倆的喜酒?”

每每這時,游風只呵呵傻笑看著她,就差把“狼子野心、居心不良”八個字寫臉上了。

阮婉瑩無奈:“你這樣,陳掌柜不責罰你?”

游風搖搖頭:“不會,他知道。”

“知道啥?莫不是看上你做上門女婿?”有旺戲謔。

阮婉瑩心里一緊,下意識地握緊手里的木柄,無意識地轉圈,這是她感到不安時下意識的動作,游風看得清楚。

“婉瑩,不是的,我不喜歡她。”他著急向她解釋,生怕她誤會。

兩人這段時間的相處,有旺看得清楚。明明互相在意,偏誰也不說破,他看著都著急,想著干脆拱把火,笑嘻嘻道:“不喜歡?這么說想讓你做女婿是真的?”

游風欲言又止的樣子,阮婉瑩看得真切,既為他高興又覺得難受。

“被我說中了吧?”有旺一臉得意。

“唉,我說,陳掌柜家的千金,長相標志,她爹可是咱青河鎮數一數二的大戶,多好的機會呀,你可得好好把握。”有旺繼續煽風點火。他看著游風心里叫那個氣,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小子咋不開竅?還不趁機訴衷腸。

游風不理他,看著阮婉瑩:“婉瑩,你別生氣,我不會做他女婿。”

阮婉瑩又氣又好笑:“我作甚生氣?你做不做他的女婿,是你的自由,何須對我說這些?”

游風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知道了。”再不多說一句話。阮婉瑩見他這樣也懊惱剛才說的話,卻也拉不下臉道歉,兩人誰也不說話,心思各異,偏又時不時偷看對方,看得有旺在心里直嘆氣:月老,我盡力了。

4

游風離開陳家米鋪,也離開青河鎮,這是有旺說的,阮婉瑩心里悶悶的,整日無精打采。

她忍不住想:他為何離開?去哪了?會回來嗎?

“掌柜的,后悔了吧,人家在時不珍惜,現人走了,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也看不到。”有旺最近膽子越來越大。

“瞎說!”阮婉瑩瞪了他一眼。

有旺嬉皮笑臉地說:“掌柜的,是,我瞎說,我只知道你這手在偏一點,今日新出的桂花釀全沒了。”

阮婉瑩低頭,見手上裝著桂花釀的取酒器無意識地傾斜,里面的桂花釀差點流到隔壁杏花釀里了,她忙擺正姿勢。得虧有旺提醒,不然這一壇子桂花釀指定糟蹋了,她盯著手里的取酒器發呆,這么多年,從未失手,怎得今日犯迷糊?

“好端端的,離開做甚?”阮婉瑩忍不住開口。

有旺撲哧笑出聲,“還不是有人傷痛了他的心。”

“誰?”阮婉瑩不解。

“我想起來了。”有旺一拍大腿,倒把這事忘了,他急急忙忙翻箱倒柜,終于在角落里翻到一個煙青色手帕包裹的東西。

“給。”他把它放在柜子上,“這是游風給你的,差點忘了。”

阮婉瑩緊緊攥著手帕,上面似乎還帶著他的氣息。

“怎么回事?”她問。

“那天,游風過來,你恰好不在,他讓我把這個給你。”有旺想起什么,又道:“對,是初五,他離開的那天。”

“他可留下什么話?”

有旺搖頭:“他讓我把這個給你,其他什么也沒說。”

阮婉瑩有點緊張,她回到房里,一層層掀開手帕,里面是一個紅色的香囊,上面是銀絲線繡的白玉蘭花,這香囊她丟了好久,原來是他撿去了,是了,定是放花燈那次。

阮婉瑩打開香囊的口袋,淡淡的木蘭香撲面而來,她看到木蘭花下露出點點白色,小心取出,一對白玉蘭的耳環躺在她掌心,潔白瑩潤,泛著光澤,像月光下溫柔的眼,他的眼。

日子像醞釀的酒,日復一日,緩慢悠長,阮婉瑩還是會想起那個人,他可好?

又到一年秋分,正是桃花釀開壇時刻,醉花濃門口早排起長龍,烏泱泱的望不到盡頭。

阮婉瑩忙得腳不沾地,畢竟,一年也就一次,買不到又得等來年秋分。

“我說掌柜,你咋不多招個伙計,多釀些桃花釀?”問話的是相識多年的老主顧,他手里拎著最后幾壺桃花釀。

“對啊,招人,多釀些要緊。”后面幾位沒買到的主顧隨聲附和。

“有旺。”阮婉瑩笑盈盈道:“把昨兒讓老先生寫的告示貼在店門口。”

“好咧——”,有旺手里拿著醒目的招工啟事貼在大門上,貼好后他得意地瞧了眼,雙手叉腰。

“掌柜的,你說誰會來呀?”

阮婉瑩忙著招呼客人,沒留意。

“各位客官,實在抱歉,沒買到的桃花釀的,煩來這登記下,來年定幫您留著。”

陸續有人過來,阮婉瑩登記好名字,又每人送了瓶桂花釀,大家雖沒買到也無怨言,說笑著離去。

阮婉瑩捏了捏僵硬的肩膀,扭了扭脖子,舒展手臂,伸了個懶腰,趴在桌上。

“掌柜?”

“桃花釀已售完,明年再來。”阮婉瑩頭也不抬地道。

“店里招伙計,你看我可否?”游風站在她面前,手里捏著那張招工啟事,眼里是明晃晃的月光,照在她身上。

“你……回來了?”她眼里起霧,濃霧下是她等待已久的月光。

“游風!”有旺驚喜地叫出聲,他撲上前狠狠抱住對方,心中狂喜:我家掌柜有著落了。

游風拍了拍他的背,眼里自始至終只有她,他的目光落在她耳邊,阮婉瑩臉上飛起一片紅霞,嗔怪道:“你看我干嘛?”

游風笑了,溫柔道:“花開,真美!”

阮婉瑩羞紅了耳朵,那上面戴著的不是別的,正是他送的那對白玉蘭耳環,微微擺動,如春日盛開的花朵。

翌年春天,青河鎮上發生了一件讓人驚掉下巴的事,“醉西施”居然嫁出去了,她嫁的人不是王員外家不成器的公子,也不是有才無財的張秀才,更不是大字不識的朱屠戶,而是她家店里的伙計,曾經拒絕做陳掌柜女婿的伙計,聽說之前還是乞丐來的,“醉西施”曾給過他一吊錢。

說得人唾沫飛揚,聽得人目瞪口呆。

“一吊錢,得個如意郎君,這筆買賣合算。”

“所以說,這世間一飲一啄,自有定數,姻緣因緣,有因方有緣。”

阮婉瑩摸著滾圓的肚子,整個人懶懶地靠在游風懷里:“他們都說你是我一吊錢拐來的郎君。”

游風雙手覆在她手上,感受手下跳動的生命,他輕吻她的秀發,在她耳邊落下一個吻,“婉瑩,你說呢?”

“我說,這買賣不虧!”阮婉瑩笑了,她想到那年中秋,那盞兔子花燈,還有那個未曾告訴他的愿望。

“你還記得當年在靑雀橋,你問我許了什么愿望嗎?”

游風抱著她,覺得滿滿的幸福:“什么?”

“愿得如意郎,白首不相離。”阮婉瑩抬頭看他,她的唇落入他的領地,他是她的郎君,用溫柔將她捕獲。

漫漫余生,他們攜手共度,沒有烈火灼灼,唯有醉花濃,三餐四季,足矣。

尾聲

“娘親,那是什么?”游恒看著眼前的花燈,目不轉睛。

“夫人,給小公子買盞花燈,向月娘許愿,百試百靈。”賣花燈的老伯認出她來,取下一盞兔子花燈遞與她手上。

她接過花燈放在游恒手中,小家伙攥得緊緊的,他飛快地在阮婉瑩臉上落下一個吻,奶聲奶氣道:“謝謝娘親!”

“嗯?”游風佯裝生氣,小家伙立馬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謝謝爹爹!”

游風一手抱著游恒,一手牽著阮婉瑩,幾人朝靑雀橋走去,身后是清晰的吆喝聲:“賣花燈了,花燈許愿,百試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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