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逵
每新到一座城市,我都會點開手機小程序。
提一輛“哈啰”,順著城市的經絡,輕騎。
感覺只有這樣,我才能,真正抵達這座城市的心。
今天,我在草堂路騎行,穿過高樓穿過車流,穿過繁華穿過擁擠,在墨西哥梣和竹,綠蔭如織的簇擁中,我看見了杜子美,向著我,漸行漸近的清秀身影……
世景俊朗純粹,空氣通透清新。上百只純潔無瑕的鷺鷥,飛過浣花溪公園的右心房。在鏡月湖邊,翩翩飛舞、嬉戲……
這應是我讀過和聽過的,最好的竹枝詞了。
而在抵達草堂博物館的路上,我看見,幾個環衛工人,在清掃著落葉的秋。
莫非她(他)們,就是子美兄的姐妹兄弟,身著進化了的唐裝,勞作的姿勢,和子美兄提筆抒懷的樣子,一般飄逸。
她(他)們正一帚一帚,清掃著人世間的垃圾。
煙火味撲面而來。當,我抵達廊橋那一刻。
喧嘩聲是最具體的表征。能真真切切感受得到,每一個擦肩而過的人,臉上和心里,幸福的笑靨。
這是一天之中,最能釋放自我的時刻。晚飯后,人們從家中,走向江邊,從繁瑣,走向休閑。
華燈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陸陸續續登場。在我正前方,不停擺拍著的,是幾個漂亮的古巴女郎。繁華安康的盛景,誰不喜愛?
我知道在這熙熙攘攘中,有許多,像我一樣慕名而來的外鄉客。成都,容得下天南海北。
“兔頭”和“蹄花”的吃匾,異常醒目,每一個流動的小吃攤,就是一本成都人想吃就吃的幸福書。
張飛牛肉的故事,得從三國講起,“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是從成都的臉譜文化里,流淌出來的、萬變不離其宗的真言。
采耳和足浴的傳統手藝,在邊走邊停的街頭得到了發揚光大,川劇和廣場舞,都是群眾文藝里,一朵朵鮮艷盛開的花。
如果走累了,還可以把自己,兌換成一張船票,到錦江的眉梢,去溜達溜達。
江水是夜的吧臺,在等風,也在等人。
而在江邊,那一字排開的小酒館,卻是一盞盞,醉眼的花燈。
直擊心弦的吉他聲,在我路經時,從酒色中,一陣一陣,沖出來……
不僅僅喜歡成都的舊,也,喜歡著成都的新。
不僅僅,喜歡成都的寬窄,也不僅僅,喜歡成都的小吃、鍋底,更喜歡,成都的人、成都的車,成都的川流不息……
它就是一臺,馬不停蹄的印鈔機。
它讓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外鄉人,再一次,看到了祖國的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