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法攜手為中歐合作帶來暖意

王朔 楊孟昊

60年來，無論國際形勢如何變化，中法關系始終穩步發展，走在中歐和中西方關系的前列。

中法關系的穩步發展，不僅符合雙方各自的切身利益，同時更是兩國對國際社會應有的責任。

法國是第一個與中國建立外交關系的西方大國。60年來，無論國際形勢如何變化，中法關系始終穩步發展，走在中歐和中西方關系的前列。這份跨越亞歐大陸的友誼，見證了兩國元首的遠見卓識，更承載了兩國民眾的開放包容，不僅源于兩國關系的歷史慣性，也受到廣泛領域的現實牽引，展現了兩國對和平、穩定與繁榮的共同追求。

中歐關系的領航者

近年來，中法雙方政治互信不斷加深，高層往來日益頻繁，對話磋商機制有效運轉，兩國元首友好互訪為兩國密切交往的傳統續寫新篇。馬克龍總統在2018年首次訪華，2023年4月在新冠疫情之后再次到訪中國。中法兩國元首達成了反對“脫鉤斷鏈”，加強互利合作，堅持穩定、互惠、開拓、向上的中法全面戰略伙伴關系大方向的共識，雙方也簽署了十余項雙邊合作文件，涉及農業、科技、航空、核能、可持續發展和文化等領域。

中法在眾多領域創下具有重大歷史意義的“第一”，尤其是在經貿合作領域。法國是首個與中國簽訂航空運輸協定的西方國家，同時也是首個與中國開展民用核能合作的西方國家。當前，法國是中國在歐盟的第三大貿易伙伴和實際投資來源國，中國是法國在亞洲第一大、全球第六大貿易伙伴?？梢哉f，經貿關系作為中法雙邊關系的基石，其重要性正在不斷得以突顯。

同時，中法關系的意義還遠超出一般雙邊關系的范疇，尤其是在當前歐洲面臨內外嚴峻挑戰的背景下，中法關系在很大程度上引領著中歐關系。在改革全球金融體系推動綠色經濟轉型以及應對處理地區危機等方面，同為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的中法更是義不容辭。習近平主席與馬克龍總統多次曾就多邊主義、“一帶一路”倡議、公共衛生、氣候與生物多樣性等議題交換意見，強調要建立中歐之間新的、更牢固和更平衡的伙伴關系。

2023年，中法兩國不僅進行了中法戰略、經濟財金、人文交流三大高級別對話機制等高級別磋商，還成功舉辦了第五屆中法文化論壇等大型民間外交活動。馬克龍總統致函訪華期間到訪過的中山大學時指出，“人文交流是法中雙邊關系的優先側重點”。這充分表明了兩國對于人文交流的重視。2024年是中法文化旅游年、巴黎奧運年，我們更有理由期待民心相通能夠進一步鑄牢兩國關系根基。

增強互信，共同面臨全球挑戰

當然，中法關系在現實中也面臨諸多挑戰，尤其是要攜手處理好“三個問題”。首先是要在相互關系定位上達成基本共識。2019年，歐盟出臺了對華“伙伴、競爭者和制度性對手”的三重定位，法國對華認知的矛盾心態也變得越來越明顯。法國一方面承認中國的全球影響力，肯定雙方在經貿、能源、氣候變化等諸多領域的共同利益，認為中國是全球治理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伙伴，但同時法國也擔憂中國越來越強的競爭力，會對西方形成“制度性挑戰”。中國則始終視法國為多極化進程中的重要一極，支持法國所堅持的歐洲戰略自主。中法之間確有競爭，但只要雙方秉持相互尊重、冷靜務實的戰略思維，尊重彼此核心關切，就能夠找準雙邊關系定位。這是構建穩定、持續的中法、中歐關系的基礎。

其次是要妥善處理經貿摩擦?！叭ワL險”已被歐盟確立為對華政策的指導原則，這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法國的對華思維，在2023年歐盟對中國電動汽車反補貼調查中法國更是表現積極。但正如馬克龍總統所言，“我們需要降低本國行業的風險，但不是說我們要（和中國）劃清界限、自我孤立”。這說明，中法在經貿領域是有競爭的，也確有問題要處理。但毫無疑問，中法之間合作仍然大于分歧，一味追求“去風險”是不現實的。面對具體領域的矛盾，中法需要發揮彼此的智慧，通過對話妥善處理，找到雙方利益的最大公約數。

再次是要平衡好大國之間的關系。美國是中法、中歐關系中繞不開的話題。不可否認，美國是法國最重要的盟友之一，同時法國也是北約的成員國，但馬克龍總統也曾公開表示，“歐洲必須減少對美國的依賴，必須落實戰略自主權”。這表明，法國不希望在中美之間選邊站，而是希望根據自己的利益來選擇和中美的關系。雖然當前歐洲的自主努力遭遇挫折，但中國仍然積極支持歐洲一體化，更希望法國能在其中發揮領導作用。

國際局勢風云變幻，當前中法關系已經走到了關鍵節點。歷史證明，中法關系雖偶有風浪，但總體穩中向好，這源于60年來雙方建立起來的互信。中法建交曾為1964年的寒冬帶來了陣陣暖意，愿2024年的亞歐大陸不要乍暖還寒。中法關系穩步發展，不僅符合雙方各自的切身利益，同時更是兩國對國際社會應有的責任。

王 朔 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關系學院教授

楊孟昊 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關系學院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