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藩王是“無詔不得入朝”,清朝的宗族是“無令不得出京”。從本質上講,他們都是為了防范宗親對皇位的威脅。
明朝建立后,朱元璋一口氣將自己的20多個子侄分封到各地為藩王。這是一件多少有些“逆時代潮流”意味的事情。因為自秦漢以來,歷朝歷代都在通過各種方式加強郡縣制、削弱分封制。朱元璋這樣做,主要有兩點考慮。
一是外御蒙古。當時元朝雖已被推翻,但蒙古人在河西、漠北一帶還擁有較大勢力,隨時可能卷土重來。同時,國內仍然存在陳友諒、張士誠的殘余勢力。朱元璋本著“皇子守國門”的策略,讓燕王朱棣、寧王朱權等帶領軍隊駐守邊疆,成為朝廷的可靠屏障。
二是內穩朝政。朱元璋子嗣眾多,他們大多數都經歷過戰火的磨煉,具有一定的實力,如果要將他們全部留在京城,難免會發生“玄武門之變”這樣的人倫悲劇。朱元璋在世之日,或許還能壓制諸子,那他撒手人寰后呢?與其讓諸子留在京城,形成一顆顆不定時炸彈,不如將他們分封外地。
當然,朱元璋也深知藩王權力過大的隱患。于是,他作出規定:禁止藩王隨意進入京城,3年才能進京一次,以免與朝廷大臣發生勾結。朱元璋在病逝之前,還特意頒發遺詔,不準藩王進京吊喪。
清朝在如何處理王爺的問題上,采取了與明朝完全不同的做法。清朝只是在初期冊封過吳三桂、尚可喜、耿精忠等少數藩王,在平定三藩后,再也沒有冊封過任何一名藩王。
不僅如此,愛新覺羅一族的皇子們,不管是親王還是郡王,都不能隨意離開京城。除非需要為皇帝出差辦事,以欽差大臣的身份離開北京。
1860年,英法聯軍逼近北京,咸豐帝倉皇逃往熱河,病死于1861年。按照遺詔,權力落到八大顧命大臣手中。此時慈禧太后聯合慈安太后,有意奪取大權,便緊急將咸豐的親弟弟恭親王奕? 召到熱河,秘密商議。
按照祖制,奕? 是絕對不能擅自離開京城的。據溥儀在《我的前半生》中的記載,奕? 是化裝成喇嘛后才得以離開京城的。
清朝皇帝把明朝藩王作亂的教訓看得一清二楚,規定“王爺無旨不得出京”。大大小小的皇子皇孫們都待在了北京皇城內。這么多人,總得找點事干吧。于是,上演了康熙年間的九子奪嫡。雍正繼位后,大肆清洗了一批和他爭奪皇位的人,包括眾多的皇子以及他們的同黨。雍正以后,在朝廷高層當官的王爺非常少,大部分王爺都是頂著名號的社會閑散人員,把精力都花在了研究“吃喝玩樂”上。
正所謂,生于憂患死于安樂。這些清朝王爺們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當歷史的車輪無情碾壓在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連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從結果來看,明朝和清朝的王爺制度,很難說哪個更為高明。
(綜合《新周報》《新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