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杰林
時光逆流到2016年8月7日,我隨國旅到京津地區旅游,同行的有一個叫阿賢的帥哥。
天氣預報當天有暴雨。
6∶40,我們已經坐在機艙里了,一個年輕的大學生占據了我那靠舷艙的位置,我出示登機牌后,她才讓出來。
舷艙外烏云滾滾,就在我擔心暴雨來襲之時,飛機直沖上了一萬多米的高空,云團被拋在機身之下,烏云已經變成了白云,上面是藍天艷陽,下面是暴雨點點。上下兩重天,“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9∶36,到達天津機場,暴雨已停,街道低洼之處水汪汪一片,最滑稽的是天津那位男導游,后腦勺耷拉著一根兩寸半的馬尾巴,腳上趿拉著一雙拖鞋,看來他是習慣了暴雨天氣。在紀念館內,我登上678號伊爾14M客機一看究竟。機艙右邊的座位改成一張睡床,充滿了嗆鼻子的藥味。紀念館門口一個天津大爺滔滔不絕地說著天津人的癖好,他說,天津人不喜歡人家叫他“老大”,明明是老大,你也得稱他為“老二”,聽了不覺讓人啞然失笑!
到了首都郊區的加油站一擰水龍頭,發現水都是熱的,首都真的不一般啊!我們下榻在三環的一家賓館,那天晚餐有一道菜是生韭黃,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還有一盤薄紙張般的圓面餅,原來是圓餅卷生韭黃。那晚,我和阿賢去逛三環的老北京民宅。走了一小段窄窄的舊街道,拐進一條一米寬的里弄,左右都是一層矮小的青磚平房,都是租客在住。走著走著,突然一聲怪叫“孩子—”我們吃了一驚,扭頭大踏步走出里弄,出里弄后看到十幾步外站著一個穿短褲的大爺,手里拿著一節小木棍,張望著我。我們大踏步走開,連回頭看都不敢,尋思著大爺是不是吼我們,我們喃喃地自我解嘲著,快步繞了一圈,沒人追上來,終于松了口氣!后來,我尋思著北京大爺是不是追打自己的孩子,但又不像,因為我們根本沒看到其他人!
8月8日,我們去逛了恭王府,那是什剎海的明珠。導游讓我們坐人力車逛小胡同,穿梭在胡同里,只覺得什剎海的風裹著京味兒迎面而來,那京味兒有大碗茶的清香,有冰糖葫蘆的甜澀,有杏仁豆腐的誘惑,也有片皮鴨的烤炙油香。那京味兒有老舍的“拉車份兒”(《駱駝祥子》),也有“吃瓦片兒”“養靛頦兒”(《正紅旗下》)的書香味道。那和珅府宅,金絲楠木、碧綠琉璃瓦都鍍上了金貴之氣。
這天晚上,我去逛賓館附近一家超市,超市的過道僅容一人通過,店老板的女兒站在過道低頭看手機。那超市有我多年不見的易拉罐裝的燕京啤酒,大罐的一箱6瓶,25元,太便宜了,我毫不猶豫地買了。
8月9日,我們去了八達嶺長城景區,人山人海的,傘碰著傘,往下一望,一頂頂遮陽帽匯成了流動的帽流。烽火臺邊聚集了很多持著自拍桿的人,胸前掛著手機的人,手里持著相機的人。我一口氣跑過了幾個烽火臺,跑得熱火朝天的,我在長城上口渴了,灌幾口燕京啤酒,真舒暢,往嘴里灌,往身上傾倒,真有點兒像尼亞加拉瀑布傾下之爽!烽火臺下只有幾十級臺階,余下的就是接近弧形六七十度的斜坡,如果不是兩邊依長城而上的圓柱形鐵柱可以拽的話,真會滑溜摔倒。跑累的人就坐在人流少的臺階上呼哧呼哧地歇著。
當晚,我們逛鳥巢,多逛了5分鐘就掉隊了,夜晚視線不清,走錯出口,繞過來又繞過去。在夜晚,即使燈火通明,也總有一些景色淹沒在夜色中,朦朦朧朧的,似霧里看花,夜色會淹沒很多你看不見的東西。導游叫我們自行打車,幸虧阿賢下載了一個打車軟件,及時趕到了中央電視塔。
8月10日,我們游天壇公園,一位老人用掃帚般的毛筆蘸清水在地磚上寫字,只見他寫著“觀古知今,以史為鑒”八個大字。看到天壇那里都是數百年的老樹古柏,虬龍枝丫盤旋,有九龍柏、迎客柏、槐抱柏等,柏結湊成一個又一個巨大的“馬蜂窩”。游天安門、故宮,導游說,我們今天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置身天安門前的人海,真有點兒“渺滄海之一粟”的感覺。穿過故宮,看著紅墻碧瓦,踏著磨得溜滑的、凹陷的布滿青苔的青磚,我似走進了電影之中。
當晚,我們在一家朝鮮族人開的飯館吃飯,奇怪,他們清一色的都是男服務員。其中,有一道菜是長豆切成碎米狀的,泡過醋,吃起來酸酸的,一開始我看不出是長豆切成的,以為是什么新鮮菜肴。只要是辣味的食物,我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鬧肚子。
8月11日,是回家的日子,從北京到天津,乘坐的是城際地鐵,地鐵入口處都要交出打火機。在地鐵里,阿賢走過來問我有沒有治肚子不舒服的藥,我遞給了他,出門在外難免水土不服。就在我剛回家不到5分鐘,我的肚子也咕咕叫鬧了,幸好我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