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司
——給小y

劉 一

夜色匆忙涌入你的懷中

蒼穹激蕩如水 而我迎上你的目光

那薄霧之火種 在暗夜和釉色

間 你的唇遠遠便點燃我一副骨骼

我貼近一片子海洋 近乎凝滯的時空

里 你的身軀卻在流動 你的臉龐

印下那些馴良羊群似的溫柔

在地球暗面的草原 在我的草原

庇護著所有暗夜 孤寂而遼闊

親愛的 我記下你深藍色眼睛

在時辰與呼吸之間 在括號與括號之間

我們并肩走過 洶涌而馥郁的長街

于是我們走過夢境

走過又一場場滑稽、錯失、暴雨；

我們走在路上 當幻覺之血再度滴穿那塊石頭

滴穿黑色情歌 滴穿反側——

當夢中那棵通天塔捅破我額頭，我終于呼救

我開始想念時辰，想念流浪，

想念短暫的爆裂與死亡一瞬

想念你蔚藍的肌體與我濕漉的夢魂。

“你整夜在我的心上降雨。”

青春是一個尋求了斷的謎。

悲傷而甜蜜地 詩人在遙遠的地方

眺望一個美好的謎底；春天

于冰凌與脊背綻放 一朵相愛者的笑

捕獲月光——一個皎白的念頭和

年頭纏繞，除卻幻想，無聲牽掛。

我說我永遠記得我愛的女孩

和某部遙遠而真切的羅曼司。

在夢的中央 野性與摯愛交織

而回憶是一陣悠長的南方，綿延的南方

有我不知何時下定決心要送出的詩。

我無數次渴求一首夢游般的十四行

于是在枷鎖與平凡中間 在仲夏到來

之前的刺骨而真切的莊嚴里

我望向你。

我猜測某種命運。

猜測冥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