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書（節選）

下雪了，大地迫不及待地穿上了潔白的冬裝。田野與林間的空地，仿佛一本巨大的書里空白的書頁那樣干凈和整潔。假如你經過這里，那么你會留下“某某到此一游”的簽名在這本巨書上。

清晨之時，如果你出來散步，那么你就會發現這張潔白的書頁上會出現一些神秘符號，它們有逗號、冒號、句號等等。

真的好奇怪啊！這些意味著什么呢？

當然是這里曾來過一些森林居民，它們打這里路過，或者隨便走走，或者跳來跳去。

可是你知道嗎？有誰來過這里？它又在這本書上做了些什么事情呢？

趁另外一場大雪降臨之前，趁這張書頁被翻過去之前，趁“冬書”將消失不見之前，趕快讀出并研究這些神秘的字母與符號吧！林中居民在“冬書”里的簽字風格完全不一樣——它們的筆跡不同，符號自然不同。

如何讀這本“冬書”呢？用什么呢？答案當然是：用眼睛去讀。不然，怎么讀呢？

然而，有些動物偏偏不喜歡用眼睛去讀，譬如小狗，它用鼻子就能讀出“冬書”上的字母。它知道這里剛剛有狼經過，那里有兔子跑過去，它用鼻子聞一聞就讀懂了。

小動物們的鼻子真的是“學識淵博”啊！“讀”起字來，毫無差錯。不過，野獸通常選擇用爪子來寫字。有四爪字、五爪字、蹄字，還更特殊的字體，譬如鼻子字、肚皮字、尾巴字等。

那么，小鳥寫什么樣的字呢？常見的小鳥字體是爪字、尾巴字和翅膀字。

閱讀這本“冬書”的本領，我們的森林記者已經掌握了這門復雜的科學，它們可以讀出各式各樣的故事。要知道正確地讀出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因為一些“狡猾”的森林居民在簽名的時候竟然耍花招。

不過，最老實的就是松鼠，它前爪著地，后腿伸開，走路就是在雪地上跳躍，就好像是玩跳跳游戲似的。它的前爪比后腿短，因此跳躍的時候都會蹦出好長的距離；并且，地上會留下排在一起的兩個圓點，那是因為它的前腳印很小的緣故，而后腳像手掌那樣分開并長著細細的腳趾，所以說它的簽名很容易辨認。

容易辨認的小鳥的筆跡中，拿喜鵲來舉例說明，喜鵲的腳上有四只腳趾，“小十字”是它的前三只腳趾在簽名；“破折號”是它長在后面的第四只腳趾在簽名；像用手指那樣印在小十字的側面是翅膀的簽名。有時，它喜歡寫下“畫蛇添足”的成語，用那錯落有致的尾巴為“冬書”添上輕輕的一筆。

誠實并且明顯的痕跡讓人一看就會明白：喜鵲剛剛在堅硬的積雪上蹦蹦跳跳，離開前用尾巴和翅膀掃了掃雪面；看著旁邊的符號，腦海里好像出現了一只老鼠鉆出雪面又鉆回去的畫面；這里是一只松鼠在雪地上玩耍，從樹上跳到樹下，跳來跳去。

麻煩總是有的，狐貍是非常狡猾的，它要是在“冬書”上寫字可就麻煩了。如果你不知道它是如何寫的，那么你就別想讀懂了。

（選自《森林報》，人民文學出版社，文字有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