瀘定地震人員死亡、失聯數量的變化特征及地質災害對其的影響

[摘要]" " 搜集了瀘定6.8級地震人員死亡和失聯資料，通過與近10年典型破壞性地震震例進行案例對比，定量分析了瀘定地震人員死亡、失聯數量隨時間變化的特征。結合應急救援工作實際，梳理、歸納主要原因，同時系統分析了地質災害對人員死亡率及失聯率的影響。探討山區地震災害及救災特點，提出山區復雜環境下地震災害信息核查報送及人員搜救能力提升建議。

[關鍵詞] 瀘定地震; 隨時間變化; 地質災害; 致死率; 失聯率

中圖分類號：315.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6-7780（2024）03-0210-11

[DOI] 10.19987/j.dzkxjz.2023-018

Analysis on the change of the death and missing in Luding earthquake and the impact of geological disaster on them

Liu Jingjing， Gao Na*

National Earthquake Response Support Service， Beijing 100049， China

[Abstract]" " "This paper collected the data of death and loss of contact in Luding MS6.8 earthquake， quantitatively analyze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number of deaths and loss of contacts over time， and compared with typical destructive earthquakes in recent 10 years. Combing the actual emergency rescue work， this paper sort out and summarized the main reasons， systematically analyzed the impact of geological disasters on personnel mortality and loss of connection rate， discusse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earthquake disasters and disaster relief in mountainous areas. At the same time， we propose suggestions for the verification and submission capabilities of earthquake disaster information and the improvement of personnel search and rescue capabilities in complex mountainous environments.

[Keywords] Luding earthquake; change over time; geological disasters; fatality rate; missing rate

0" 引言

2022年9月5日12時52分，四川瀘定發生6.8級地震（以下簡稱“瀘定地震”），震源深度16 km，震中位于甘孜州瀘定縣磨西鎮，多地震感強烈。截至9月11日，地震共造成93人死亡，25人失聯，400余人受傷，11萬余人受災，5萬余間房屋受損，影響四川省3個市州的12個縣（市、區），82個鄉鎮（街道）[1-3]。地震還引發大量滑坡、滾石、崩塌等地質災害，造成通信、道路、電力、水利等基礎設施不同程度的破壞。此次地震影響廣泛，震害突出，是近年來人員傷亡較大的一次震例，受到社會各界廣泛關注。震后對死亡、失蹤人員進行快速搜救是應急救援工作的首要任務。人員死亡、失蹤數量隨時間變化，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災害程度與救災進度，掌握人員死亡、失蹤數量初始時間、增速、拐點等階段特征，可服務于救災決策。研究發現近年來地震地質災害危險性不斷加劇，滑坡、滾石、崩塌造成的人員傷亡、失蹤比例逐步攀升，從側面反映出震后山區救援難度較大，搜救排查重心不僅包括城市建筑密集區，還應重點關注周邊景區、山間河谷以及其他地勢高差大、地質災害隱患高的區域。本文擬通過將瀘定地震與不同震例的人員死亡、失蹤數量變化時間線，以及地震地質災害致人死亡、失蹤的概率特征進行梳理及類比分析，進一步明朗當前及未來一段時間的震后傷亡特點趨勢，有助于了解搜救工作難點與對策，精準聚焦重點救援目標區。

對地震救援案例的分析與復盤，可為后續災害應對提供有效決策建議，通過案例對比，可進一步明確災害特征，提升搜救效能。因此，分析人員死亡、失聯時間線變化特點原因，以及地質災害對死亡、失聯影響等顯得尤為重要。多年來，學者們從不同角度對地震造成人員傷亡規律開展了大量研究。早期研究發現，通過描繪震后死亡、失蹤時程曲線，發現震后媒體報道死亡人數隨時間變化具有一定的規律[4-6]。進入21世紀后隨著應急救援體系的逐步確立，震后人員死亡、失蹤隨時間變化研究主要從基礎理論體系，人員死亡時序數學建模并進行死亡人數估算，以及建模的同時進行變化特征及影響因素分析等諸多方向開展。理論體系方面：聶高眾和安基文[7]最早提出應急分期概念，即“黑箱期”“灰箱期”和“白箱期”3個階段；高建國和賈艷[8]基于上述3階段理論，提出利用地震死亡人數的報出時間作為衡量指標來評價地震救援能力。人員死亡時序數學建模及死亡人數估算方面：劉倬和吳忠良[9]提出報道死亡人數隨時間變化的擬合模型，并采用2004年印度洋地震海嘯中報道死亡人數進行了模型驗證；吳新燕等[10]運用修正指數曲線，研究了汶川地震震后報道死亡人數（N）與時間（f）的關系，提出利用擬合函數形成地震死亡人數的估計方法；董曼等[11]基于國內外８次地震報道死亡人數的統計數據，采用修正指數曲線、龔鉑茨曲線、羅吉斯蒂曲線分別進行震后死亡人數估計研究，并對3種模型的適用性進行分析；寧寶坤等[12]首次定義了人員死亡時增量K，并提出其可作為死亡人員統計比W的補充，反映災害程度及發展趨勢。特征關系及影響因素分析方面：吳新燕等[13]選取了1996—2017年國內18次震例，統計新浪網對地震死亡人數的報道數據，利用對數函數對震例進行了數據擬合，分析我國地震災害的救援能力以及地震災害響應情況；王艷茹等[14]分析了“5·12”汶川地震人員傷亡的空間分布和時間變化特點，闡述了總人口、總面積、設防烈度和地震實際烈度等因素對死亡人數的影響，定量描述了報道死亡人數隨時間的變化情況；周阿穎等[15]從地震報道死亡人數與震后時間關系的角度來分析救災效率，探討了地震救災效率與死亡人數、地震震級、烈度等之間的關系。

綜上所述，學術界在地震死亡人數隨時間變化方面的研究取得了一定進展，早期應急期概念已逐步固化形成，后續主要集中在報道死亡人數隨時間變化數學建模，并在此基礎上對救援能力、救災效率、特征關系、影響因素等進行分析。但上述研究多基于一次震例，或個別幾次不連續的國內外混合震例，缺少一定時間線內震例間的對比分析，且對于地震死亡人數隨時間變化的原因，次生地質災害的影響作用，特別是對接當前應急救援整體態勢，決策建議研究較少。本文以瀘定6.8級地震為研究對象，選取了近10年國內較大傷亡的地震震例，通過對比分析人員死亡、失聯數量隨時間變化及地質災害造成人員死亡、失聯特點，以期對當前地震應急救援工作提供一些參考與借鑒。

1" 瀘定地震造成人員死亡及失聯數量隨時間變化分析

汶川地震后，我國南北地震帶進入了新一輪的強震活躍期，該期間強震活動預計持續7～18年[16]。按照強震活躍10年尺度的分期特征[17]，選取近10年來具有一定破壞力，造成百人量級死亡的4個震例進行對比研究，且為確保數據的準確性，信息來源均為政府官方網站、抗震救災指揮部及政府相關部門的統計報告（瀘定地震數據由應急管理部救災司提供，源數據來自四川省應急廳；蘆山、岷漳、魯甸地震數據來自應急管理部網站、四川省政府網站、新華網等媒體）。表1中發震地區多為高原山地構造地貌，地勢高差大，地質災害重，極震區最高烈度為Ⅷ/Ⅸ度。瀘定地震是近期破壞性最大的地震，具有震級大、能量強、烈度高、影響廣，地形地貌特征復雜，地質災害發育等特點[18]，其人員死亡及失聯數量隨時間變化特征與其他震例相比，差異性明顯，概括為3個方面。

1.1" 首次報道的人員死亡、失聯時長較長

震后人員死亡、失聯的首次報道歷來是各方關注的焦點，快速的人員排查和信息發布，是把握信息主動權，掌控救災形勢的重要一環。從數據獲取的角度，以震后災情數據的掌握程度為標尺，地震發生后的時間可以劃分為黑箱期、灰箱期和白箱期3個時段。地震災情客觀認知均經歷“黑箱期→灰箱期→白箱期”發展的規律，災情明朗化呈漸進式[19]。洪時中[4]通過統計震后官方發布的人員傷亡時間，發現人員死亡、失聯隨時間遞增，前期增幅較快，出現小幅峰值，后續逐漸平穩。

梳理不同震例可知，震后初始階段，災情從未知的“黑箱”到部分已知的“灰箱”往往需要1～3 h不等。圖1為蘆山、岷漳、魯甸與瀘定地震人員死亡、失聯數量隨時間變化曲線圖。從總體“黑箱期”時間線看：岷漳、蘆山、魯甸、瀘定地震的“黑箱期”分別為1.25 h、2.5 h 、2.5 h和2.8 h。4次地震人員死亡、失聯等初始信息“黑箱期”均不超過3 h。但瀘定地震首次報道人員傷亡時間最晚，晚于震級較高的蘆山地震，晚于死亡人數最多的魯甸地震。從人員失聯首次報道時間來看：魯甸地震最快，岷漳、蘆山地震次之，基本在10 h左右，瀘定地震最慢為震后17 h。

1.2" 人員死亡、失聯更新緩慢，信息拐點不明顯

震后人員死亡與失聯的排查、核實、報送等各環節受災情程度、環境因素、信息通道等多種因素影響，導致信息更新非勻速變化。從人員傷亡信息更新發布間隔（圖1）看：瀘定地震時間最長，前10小時內，約1～2 h更新，逐步過渡到10～24 h，直至48 h。魯甸、蘆山與瀘定地震震后初期頻次接近，后續維持在24 h左右。岷漳地震間隔最短，基本在0.5～6 h之間。從人員死亡、失聯信息增幅特征（圖2）看：魯甸地震信息增幅變化最大，出現連續陡坎狀拐點，拐點曲度均大于50°。初步估計與震中鄉鎮人員傷亡程度存在較大差異，搜救排查及信息統計過程中出現短時增量有關。瀘定、岷漳、蘆山地震初期增速接近，拐點時間相近或相同。首個拐點時間上，蘆山地震出現在震后3～4 h，岷漳地震在4～6 h，瀘定地震在6～7 h，最末拐點時間3次地震均出現在24～36 h。從增幅上看，蘆山地震首先出現較弱拐點，曲度為19°，隨后在7～24 h出現明顯階梯狀拐點，拐點曲度在45°～55°。岷漳地震整體起伏較弱，曲度較小，在16°～21°。瀘定地震整體變化曲線最為平滑，數據起伏小，拐點特征不明顯，整體曲度均低于20°。3次地震均在24～36 h后變化減弱，蘆山、岷漳地震基本趨于穩定，瀘定地震則出現較弱增長后穩定。

1.3" 瀘定地震死亡及失聯數量隨時間變化特征的主要原因分析

綜上，瀘定地震人員死亡及失聯數量隨時間變化特征主要體現在首報時長較長、信息更新緩慢及信息拐點不明顯等。根據這些特征的“時間性”與“信息性”，從應急階段的災情排查、核實與報送，救援階段的人員搜救進行原因分析，同時綜合考慮整個救災過程中的偶發、突發因素，結合瀘定地震災害及救援特點，梳理出以下成因。

1.3.1" 災情多點分散，信息排查、核實、報送困難，黑箱期與首報時效面臨重壓

震后，快速排查、核實、報送災情，是開展救災工作的重要前提。災害程度、極重災區范圍、鄉鎮數量，以及通信、交通、電力等均影響人員傷亡、失蹤信息的排查和報送效率。瀘定地震Ⅸ度區范圍280 km2[3]，高出震級較高的蘆山地震70 km2[20]，高出九寨溝地震141 km2[21]，遠大于死亡數量高的魯甸地震。在鄉鎮分布數量方面，瀘定地震Ⅸ度區范圍有7個鄉鎮，蘆山地震為5個，九寨溝地震1個，魯甸地震3個。瀘定地震Ⅷ度區范圍鄉鎮數量為7個，與魯甸地震數量相同，大于九寨溝地震鄉鎮數量（表2）。

基層應急管理機構及人員歷來是災情，特別是人員傷亡信息獲取的主力軍。各級應急廳（局）、應急辦，災害信息員以震中鄉鎮為單位，進村入戶，開展快速排查、核實災情，并實行逐級匯總報送。早期一般采取“有事即報”原則[22]，因此，震后災情的快速排查與核實，需要一定的人力和時間成本。此外，通信、交通、電力等生命線是災情信息快速報送，形成有效數據整合的基本條件保障。瀘定地震高烈度區范圍大，鄉鎮數量多，生命線破壞嚴重，部分地區形成“三斷”狀態，增加了基層人員搜救排查的難度，核查成本，相應拉長了信息黑箱期時間，影響了首報效率。

1.3.2" 地質災害重，搜救任務急難險重，人員信息進展受限

震后救援力量快速進入災區開展人員搜救，是救災工作的首要任務，也是對災害信息全面深入排查的過程，嚴重的地質災害對搜救工作影響巨大。瀘定縣地處青藏高原東南緣的橫斷山脈，高山林立，谷深壁陡，溝壑交錯，許多山峰都在4000 m以上。磨西鎮境內因貢嘎山導致最大高差超過5000 m[23]，屬典型高山峽谷區。震區內地層巖性復雜，為群發性淺表層崩塌提供有利條件[23]。震后滾石、崩塌和滑坡現象普遍，公路邊坡垮塌、高位滑坡達206處[24] ，且崩塌運動主要為堅硬落石快速長距離崩落，及破碎巖體形成碎屑流蔓延式運動兩種形式[23]。在引發大量人員傷亡、失聯的同時，還導致G318、G108、S217線受損阻斷，40條農村公路阻斷，近400個基站累計退服，光纜中斷達780 km，20個行政村通信阻斷，558處水利工程受損 [25-28]。震中海螺溝冰川森林公園及周邊燕子溝內大量巨石崩落、塌方，導致通往景區的唯一道路被阻斷，電力及通訊中斷，一度成為“孤島”50個小時，219名游客及工作人員滯留[29]。此外，地震發生后，四川甘孜州政府第一時間啟動響應，派出6個工作組600余人前往瀘定縣磨西鎮、得妥鎮、海螺溝景區、燕子溝鎮，以及石棉縣王崗坪鄉和草科鄉等重災區開展救援。上述地區地勢險峻，環境脆弱，進入災區存在較大難度，并且危險性大，工作強度高。針對部分“孤島”區域，特別是高山峽谷地區人員居住分散，指揮部調度4架通航直升機、2架大型固定翼無人機開展災情偵察、搶險救援。還動用機載激光雷達、地基雷達、沖鋒舟、橡皮艇、運輸船等水陸空多種手段開展救援，但地質災害導致的人員埋壓情況復雜，搜索定位費力耗時，進展有限，導致人員傷亡信息更新緩慢。

1.3.3" 地震及次生災害、應急指揮及救援力量部署等多因素平穩，人員傷亡無明顯激增

震后受震害程度、突發次生災害情況、災害信息核查及救援力量輻射能力等多種因素影響，人員傷亡可能在某一時段出現突變。震害程度大，易形成集中、成片傷亡，人員傷亡體量大變化起伏相對劇烈；火災、爆炸、強余震、氣象災害、地質災害突發，可能造成新發人員傷亡；震后道路、交通、電力受損嚴重，“孤島”效應顯著，或災害信息排查、核查覆蓋及救援力量輻射速度與范圍有限，易形成“盲區”“死角”，可能出現局地傷亡突變；此外，早期災情報送渠道不暢，也可能造成信息留滯后疏通激增現象。魯甸震后72小時內出現多次死亡人數激增情況，分析認為，與生命線破壞嚴重、地質災害重，極震區多個村子整村埋壓，多個村莊成為“孤島”，信息排查、核查及救援力量無法及時抵達，以及外來務工人員較多，排查工作進展緩慢等綜合因素有關。此次瀘定地震傷亡總量偏低，地質災害多發區域人口密度有限，搶通搶修及時，避免了大范圍、長時間“孤島”區域存在。此外，本次地震是國家應急管理體制改革后，首次由應急管理部主要負責同志率工作組趕赴災區，在四川省抗震救災指揮體系下，指導協調督促地方開展工作。震后4小時四川省政府成立了省市（州）縣前線聯合指揮部。上述抗震救災指揮部工作組工作模式調整，以及形成的以屬地為主的扁平化聯合指揮機制[24]，進一步優化了機構層級，暢通協同配合，也促使震后災情核查與救援力量部署穩步推進。

2" 瀘定地震地質災害對人員致死率及失聯率影響的分析

在我國，房屋倒塌、崩塌滑坡是震后人員死亡、失聯的主要原因，魯甸地震中這兩項因素占死亡和失聯人員總量的87.82%[19]。次生地質災害具有多發、散發，難監測、難防范等特點，其導致人員埋壓、遇難、失聯的情況也非常復雜，具有不同于建筑物倒塌造成人員埋壓的特殊性[30]。近年來，震后次生地質災害導致的人員死亡、失聯比例不斷上升，人員致死數量已大于房屋倒塌。為進一步對比研究瀘定地震中地質災害對人員死亡及失聯造成的影響，選取地質災害較重的震例，在前面4個震例的基礎上增加了2012年彝良5.7級地震、2017年九寨溝7.0級地震（表3）。6次震例中滑坡、滾石、崩塌等地質災害突出，是地質災害致人死亡、失聯的主要類型，其中瀘定地震、九寨溝地震、蘆山地震高位滑坡、崩塌災害突出。

2.1" 地質災害人員致死率歷史新高

高山峽谷地區歷來是次生地質災害高危區域，滑坡、崩塌等造成人員埋壓普遍較深，人員搜索定位困難，生存幾率不大。近幾年，川滇山區地震，特別是6級以上地震，地質災害致死尤為突出[30]。表3中瀘定地震與其他震例相比，震后誘發的地質災害數量并不高，但因災死亡比率異常突出。圖3為6次地震的地質災害人員致死率柱狀圖，岷漳、魯甸地震地質災害致死率均低于22%，彝良、九寨溝、瀘定地震致死率高于70%，其中瀘定地震的地質災害致死率達到前所未有的81.7%[36]，遠超由房屋倒塌直接導致的死亡情況，該數值也是目前已有統計數據的最高值。初步估計與民眾防震減災、建筑抗震加固意識普遍增強，以及建筑物抗震設防水平，特別是農村地區顯著提升有關。同時震后由建筑物倒塌直接導致的人員傷亡總量不斷減少，也從某種程度上更加凸顯了地質災害的致死和失聯程度。此外，瀘定地震后發生了大量中、小型群發性高位地質災害[23]，涉及極災區5個鄉鎮，發震時間為中午，人員相對密集，并且地震發生時正值雨季，地震當晚局地出現降雨，后續小雨至中雨天氣持續數日，加大了震區地質災害風險，也進一步加重了人員傷亡、失聯情況。

2.2" 地質災害人員失聯率突出

通常人員因倒塌建筑物、次生地質災害影響埋壓致死或受困限制行動造成失聯。失聯率是人員失聯數量占死亡、失聯總數的比例。失聯率在動態救災過程中，存在最大失聯率和最終失聯率兩項指標，且最大失聯率具有一過性，即隨著救災進度可大幅下降，甚至為零。一次震例的最大失聯率，從某種程度上反應了震害或次生災害程度，應急響應期結束后的失聯率，則反映了救災難度。地質災害失聯率是指由地質災害導致的失聯人員占失聯總量的比例，由地質災害導致的人員失聯，搜索定位與挖掘清理工作危險性高，時間周期長，且人員埋壓情況復雜，多數人員最終無法找到。

由圖4和表4可知，瀘定地震的最大失聯率、最終失聯率、地質災害失聯率總體比率偏高。最大失聯率為32.1%，僅次于云南地區同等級別震例中人員死亡、失聯最多的魯甸地震。應急響應終止后，最終失聯率最大為瀘定地震21.2%，其他震例均降至20%以下。這些數據從側面印證了瀘定地震誘發的次生地質災害量多面廣、破壞嚴重，以及救援過程中面臨的“飛奪瀘定橋式救援”的嚴峻挑戰[41]。此外，統計數據顯示瀘定地震中25名失聯者全部由崩塌造成[42]，其地質災害失聯率高達100%，與魯甸地震因崩塌、滑坡造成的100%人員失聯[19]持平，主要原因是瀘定地震出現大量高位崩塌、滑坡，勢能迅速轉化為動能，滑動距離遠，且極震區內多個鄉鎮滑坡為淺表層崩塌滑坡，密度極大，呈片狀分布，難以劃出崩塌之間的邊界，表現為崩塌群形式，該種滑坡類型對大渡河深切河谷兩岸及一級支流流域內居民危害極大[23]，搜救工作異常艱巨。

3" 提升地震災情核查報送及搜救工作的建議

3.1" 加強地震現場災情核查報送體系和能力建設，支撐服務災害初期救援決策

不斷完善重點危險區現場災情核查報送體系，加強組織管理、響應機制、裝備配備、實戰能力建設，以基層政府、應急部門、災害信息員為主，以其他災害巡查員、監測員、企業安全員等力量為補充，進行全方位布局。重點針對震后1～3小時信息黑箱期，建立簡潔、高效、通達的災情排查、核實、報送機制，發揮信息前端輔助決策作用。開展震后初期現場人員傷亡評估方法研究，根據震后24小時內人員傷亡信息拐點幅度和時間，結合房屋倒塌、建筑結構、人口密度、地質災害等情況，進行階段式人員傷亡預估，避免傷亡信息和救援力量不對等，不同步，以及憑經驗，靠感覺式的救災決策。

3.2" 加快高新技術手段研制應用，提高復雜環境下人員搜索能力

我國大量地震易發區位于高山峽谷地區，河流縱橫，居民靠山而居，傍水而筑，居民點分散且震后地質災害破壞嚴重，依靠單兵在山岳、河谷地區進行人員搜索排查，危險性高，效果有限。瀘定地震中因地質災害造成人員死亡、失聯共101人（死亡76人，失聯25人），其中掩埋性或埋壓性死亡、失聯55人（死亡30人，失聯25人）[42]，占總數的54.5%，即遇難人員排查過程中，超過一半需要開展搜索定位，實施淺表層甚至中深層救援挖掘。因此，需要采用高新技術手段及設備，廣泛發揮無人機、雷達設備的空中輻射優勢，探索和實用化列裝新型雷達、空地組網手機信號與生命體征探測技術，構建多源融合的“空天地網”一體化的人員空間分布獲取與評估系統，解決山區埋壓、失聯人員定位的關鍵問題。采用單兵行進+飛控設備+生命體征探測技術的立體多元化排查方式，提升人員搜索能力。

3.3" 加大高山峽谷區災害隱患排查、監測及災后應急救援體系

應加大高山峽谷區域內居住區、農務區、旅游景區地質災害隱患點風險隱患排查，建立基于重點區域的地災監測預警系統，實現災害發生前期山體傾斜、位移等征兆的實時監測和精準預警，做到提前感知災害、及時治理隱患，快速轉移群眾。建立景區地震、地質災害等突發事件應急響應預案，開展基于災害發生時間、景區當天接待量的人員傷亡類型及時空分布預評估，形成以觀景路線，熱門景點或驢友線路為重點的人員搜索排查方案，結合山區季節和氣候特點，地質災害隱患區域開展無人機搜尋。平時還應加大對無人機荒野救援演練，提升人員埋壓被困的識別能力。高山峽谷區域中的深V谷，由高陡岸坡和狹窄溝道形成，極易誘發地質災害，特別是高位滑坡、崩塌，同時山區很多建筑物建于山坡中部或狹窄的河灘上[31]，一旦發生地質災害，大量滾石快速崩落可能造成重大人員傷亡。考慮高位滑坡難監測、不可控，危害性大等特點，應加大對深V谷的邊坡防護，從規范層面提高其邊坡防護等級[31]，做好房屋安全避讓的同時，將深V谷區域作為震后重點救援目標區域，根據不同地段地質災害危險性進行區域等級劃分，開展應急預案編制及相關應急準備工作。專業救援力量重點針對山地懸崖陡坡開展高空繩索救援技能培訓、適應性訓練、實戰演練，提升復雜環境下人員搜救的能力。

4" 結論

震后人員死亡、失蹤數量隨時間的變化特征，從側面反映了災害程度及其演變趨勢，掌握并進一步利用好這些規律，可填補震后“黑箱期”的信息匱乏，成為早期災情快速評估的數據補充，為初始階段的決策指揮提供可循的方向。瀘定6.8級地震影響范圍廣，破壞程度大，人員傷亡數量多，是近年來同等震級下人員傷亡和損失較大的一次地震，災情快速排查、核實及報送難度大，地災致死和致失聯高，上述典型性都為系統分析本文主旨觀點提供了案例。本文通過瀘定與其他破壞性地震案例對比，定量描述了人員死亡、失聯數量隨時間的變化，分析其“時間性”和“信息性”特征及成因。緊抓地質災害損失重這一特點，提出并重點分析地質災害死亡率、失聯率變化趨勢。綜合上述兩個維度為震后早期快速災害核查報送及搜救工作提出有針對性建議。

震后人員死亡、失聯信息“黑箱期”普遍為1～3小時。對比可知，瀘定地震初始報道時長最長、失聯信息報道最晚。從數據變化規律上看，多數地震人員死亡、失聯有明顯的曲線拐點，且抵達拐點后增幅明顯減弱，趨于穩定。瀘定地震信息增速最慢，變化拐點最為平緩，震后連續數日呈現小幅增長，60小時左右趨于穩定。上述特征中信息的“滯后性”與“緩慢性”涉及救災最前端的災情排查、核實、報送工作，以及后續救援力量抵達后的人員搜索工作，二者受災害程度、極重災區范圍、鄉鎮數量、生命線損毀、地質災害情況影響。拐點的“突發性”除受到災害程度規模、地質災害變化導致的“孤島”效應等信息支撐環境改變之外，也受災害信息核查及救援力量輻射能力、應急救援指揮體制機制等多種因素共同影響。此外，瀘定地震地質災害致死率達到81.7%，遠超由房屋倒塌直接導致的死亡情況，且地質災害失蹤率達到100%，這是地質構造、氣候環境，以及建筑物抗震設防水平綜合因素的影響，反映出未來山區地震災害的一個新趨勢。

說明

文中所述“失聯”指震后應急響應期，人員行蹤不明，失去聯系，暫時確定為失聯。隨著人員被找到或確認死亡，則注銷失聯狀態。通常在一定時間內或應急響應期結束后，人員仍行蹤不明的，則定性為失蹤，但目前尚無具體確認與宣告的相關資料。本文主要討論在應急響應階段人員死亡、失聯隨時間變化的規律，過程數據具有不確定性，且瀘定地震目前尚無失蹤定性，因此本文以失聯進行表述，特此說明。

參考文獻

[1]國際在線. 四川瀘定6.8級地震已造成93人遇難[EB/OL]. （2022-09-12）[2023-02-0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3732103885877794amp;#38;wfr=spideramp;#38;for=pc" " International Online. MS6.8 earthquake in Luding， Sichuan has killed 93 people[EB/OL]. （2022-09-12）[2023-02-0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3732103885877794amp;wfr=spideramp;for=pc

[2]康巴傳媒. “9·5”瀘定縣6.8級地震救災進展通報[EB/OL]. （2022-09-10）[2023-02-0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3597204679607242amp;#38;wfr=spideramp;#38;for=pc" " Kangba Media. “9·5”Progress report on disaster relief for the MS6.8 earthquake in Luding[EB/OL]. （2022-09-10）[2023-02-0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3597204679607242amp;wfr=spideramp;for=pc

[3]中華人民共和國應急管理部. 應急管理部發布四川瀘定6.8級地震烈度圖[EB/OL]. （2022-09-11）[2023-02-01]. https：//www.mem.gov.cn/xw/yjglbgzdt/202209/t20220911_422190.shtml" " Ministry of Emergency Management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The Ministry of Emergency Management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has released an intensity map of the MS6.8 earthquakein Sichuan Luding[EB/OL]. （2022-09-11）[2023-02-01]. https：//www.mem.gov.cn/xw/yjglbgzdt/202209/t20220911_422190.shtml

[4]洪時中. 對日本兵庫縣南部地震震災統計時程曲線的初步分析[J]. 國際地震動態，1995（5）：10-14" " Hong S Z. Preliminary analysis of the time curve of disaster statistics of the earthquake occurring in the south of Hyogo prefecture， Japan[J]. Recent Developments in World Seismology，1995（5）：10-14

[5]孫振凱，張洪由，梁凱利. 2001年1月26日印度古吉拉特邦7.8級地震綜述[J]. 國際地震動態，2001（3）：18-24" " Sun Z K，Zhang H Y，Liang K L. An overview of the devastating earthquake with magnitude 7.8 struck the Gujarat State， India on January 26， 2001[J]. Recent Developments in World Seismology，2001（3）：18-24

[6]王景來， 楊子漢. 地震災害時間進程法[J]. 地震研究， 1997， 20（4）： 84-90" " Wang J L， Yang Z H. Time history method to estimate seismic disasters[J]. Journal of Seismological Research， 1997， 20（4）： 84-90

[7]聶高眾，安基文. 地震應急基本理論模式初探[J]. 城市與減災，2013（3）：25-29" " Nie G Z，An J W. Preliminary study on basic theoretical model of emergency response for earthquakes[J]. City and Disaster Reduction，2013（3）：25-29

[8]高建國，賈艷. 地震救援能力的一項指標?地震災害發布時間的研究[J]. 災害學，2005，20（1）：31-35" " Gao J G，Jia Y. A study on the time of promulgating earthquake disaster：An index of earthquake rescue ability[J]. Journal of Catastrophology，2005，20（1）：31-35

[9]劉倬，吳忠良. 地震和地震海嘯中報道死亡人數隨時問變化的一個簡單模型[J]. 中國地震，2005，21（4）：526-529" " Liu Z，Wu Z L. A simple model of reported casualties during earthquakes and earthquake-generated tsunamis[J]. Earthquake Research in China，2005，21（4）：526-529

[10]吳新燕，顧建華，吳昊昱. 地震報道死亡人數隨時間變化的修正指數模型[J]. 地震學報，2009，31（4）：457-463" " Wu X Y，Gu J H，Wu H Y. A modified exponential model for reported casualties during earthquakes[J]. Acta Seismologica Sinica，2009，31（4）：457-463

[11]董曼，楊天青，陳通，等. 地震報道中死亡人數估計方法的適用性分析[J]. 地震，2014，34（3）：140-148" " Dong M，Yang T Q，Cheng T，et al. Applicability analysis of estimation methods for reported casualties after earthquakes[J]. Earthquake，2014，34（3）：140-148

[12]寧寶坤，曲國勝，張鶴，等. 人員死亡的時間統計在地震災情快速評估中的初步應用研究[J]. 應急基礎與工程科學學報，2006，14（增刊1）：56-62" " Ning B K，Qu G S，Zhang H，et al. The preliminary study on the application of death-time statistic in the quick evaluation of earthquake disaster situation [J]. Journal of Basic Science and Engineering，2006，14（S1）：56-62

[13]吳新燕，吳昊昱，路堯，等. 地震新聞報道中中國地震死亡人數時間序列特征研究[J]. 災害學，2019，34（1）：34-37" " Wu X Y，Wu H Y，Lu Y，et al. Time series characteristics of earthquake deaths in China news reports[J]. Journal of Catastrophology，2019，34（1）：34-37

[14]王艷茹，王寶光，戴君武，等. “5·12”汶川大地震人員傷亡的時空分布特點[J]. 自然災害學報，2009，18（6）：52-56" " Wang Y R，Wang B G，Dai J W，et al. Spatio-tempor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casualties in great “5·12” Wenchuan earthquake[J]. Journal of Natural Disasters，2009，18（6）：52-56

[15]周阿穎，張朝，史培軍，等. 影響地震救災效率的因素分析?以汶川8.0級地震和玉樹7.1級地震為例[J]. 災害學，2011，26（4）：134-138" " Zhou A Y，Zhang C，Shi P J，et al. Analysis of 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 efficiency of earthquake disaster relief：A case study on Wenchuan M8.0 earthquake and Yushu M7.1 earthquake[J]. Journal of Catastrophology，2011，26（4）：134-138

[16]邵志剛，張浪平. 南北地震帶北段近期強震趨勢研究[J]. 中國地震，2013，29（1）：26-36" " Shao Z G，Zhang L P. Study of strong earthquake recent trends on the northern segment of north-south seismic belt[J]. Earthquake Research in China，2013，29（1）：26-36

[17]張彥琪，李西，謝英情，等. 以魯甸地震和彝良地震為例分析云南昭通地質構造與地震災害特點[J]. 地震研究，2016，39（2）：270-278" " Zhang Y Q，Li X，Xie Y Q，et al. Analysis on seismotectonic background and earthquake hazard characteristic in Zhaotong， Yunnan： Taking Ludian MS6.5 earthquake and Yiliang MS5.7， 5.6 earthquake as examples[J]. Journal of Seismological Research，2016，39（2）：270-278

[18]張超， 黃剛， 周海波， 等. 地震專家： “9·5”瀘定地震震害有5個特點[N]. 四川日報， 2022-09-14 （003）" " Zhang C， Huang G， Zhou H B， et al. Earthquake experts： There are five characteristics of “9·5” Luding earthquake damage[N]. Sichuan Daily， 2022-09-14 （003）

[19]李永強，李兆隆. 2014年云南魯甸6.5級地震致人死亡情況分析[J]. 中國地震，2016，32（4）：787-800" " Li Y Q，Li Z L. Analysis on casualty caused by the Ludian， Yunnan MS6.5 earthquake in 2014[J]. Earthquake Research in China，2016，32（4）：787-800

[20]中國地震局. 地震局發布四川蘆山“4·20”7.0級強烈地震烈度圖[EB/OL]. （2013-04-25）[2023-02-01]. http：//www.gov.cn/govweb/gzdt/2013-04/25/content_2390202.htm" " China Earthquake Administration. China Earthquake Administration releases the intensity map of “4·20” Sichuan Lushan M7.0 strong earthquake[EB/OL]. （2013-04-25）[2023-02-01]. http：//www.gov.cn/govweb/gzdt/2013-04/25/content_2390202.htm

[21]中國地震臺網中心. 中國地震局發布四川九寨溝7.0級地震烈度圖[EB/OL]. （2017-08-12）[2023-02-0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575536850472950amp;#38;wfr=spideramp;#38;for=pc" " China Earthquake Networks Center. China Earthquake Administration releases the intensity map of Sichuan Jiuzhaigou M7.0 earthquake[EB/OL]. （2017-08-12）[2023-02-0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575536850472950amp;wfr=spideramp;for=pc

[22]龔宇，劉洋. 災情收集報送工作的階段性特征及模式探討[J]. 中國應急救援，2016（5）：32-37" " Gong Y，Liu Y. Discussion on the phased characteristics and mode of disaster information collection and reporting[J]. China Emergency Rescue，2016（5）：32-37

[23]鐵永波，張憲政，盧佳燕，等. 四川省瀘定縣MS6.8級地震地質災害發育規律與減災對策[J]. 水文地質工程地質，2022，49（6）：1-12" " Tie Y B，Zhang X Z，Lu J Y，et al. Characteristics of geological hazards and it’s mitigations of the MS6.8 earthquake in Luding County， Sichuan Province[J]. Hydrogeology and Engineering Geology，2022，49（6）：1-12

[24]陳虹. 瀘定地震現場應急救援[R]. 北京： 中國地震應急搜救中心， 2022" " Chen H. Emergency rescue at the Luding earthquake site[R]. Beijing： National Earthquake Response Support Service， 2022

[25]百度百科. 9·5瀘定地震[DB/OL]. [2023-08-20]. https：//baike.baidu.com/item/9%C2%B75%E6%B3%B8%E5%AE%9A%E5%9C%B0%E9%9C%87/61955532？fr=aladdin" " Baidu Encyclopedia. 9·5 Luding earthquake[DB/OL]. [2023-08-20]. https：//baike.baidu.com/item/9%C2%B75%E6%B3%B8%E5%AE%9A%E5%9C%B0%E9%9C%87/61955532？fr=aladdin

[26]封面新聞. 瀘定“9·5”地震受災群眾已得到妥善安置[EB/OL]. （2022-09-08）[2023-02-0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3406179943576710amp;#38;wfr=spideramp;#38;for=pc" " Cover News. The people affected by the“9·5”earthquake in Luding have been properly resettled[EB/OL]. （2022-09-08）[2023-02-0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3406179943576710amp;wfr=spideramp;for=pc

[27]瀟湘晨報. “9·5”瀘定地震災區行政村實現通信網絡覆蓋[EB/OL]. （2022-09-10）[2023-02-0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3509701712533711amp;#38;wfr=spideramp;#38;for=pc" " Xiaoxiang Morning Post. Communication network coverage was achieved in administrative villages in the“9·5”Luding earthquake stricken areas[EB/OL]. （2022-09-10）[2023-02-0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3509701712533711amp;wfr=spideramp;for=pc

[28]界面新聞. 四川水利廳： 已發現水利工程震損558處， 集中在甘孜州和雅安市[EB/OL]. （2022-09-10）[2023-02-0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3557267685691811amp;#38;wfr=spideramp;#38;for=pc" " Interface News. Sichuan Provincial Resources Department： The 558 earthquake damage of hydraulic engineering has been found， concentrated in Ganzi Prefecture and Ya’an City[EB/OL]. （2022-09-10）[2023-02-0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3557267685691811amp;wfr=spideramp;for=pc

[29]新京報. 被困震中海螺溝的50個小時[EB/OL]. （2022-09-08）[2023-02-0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3412592025683947amp;#38;wfr=spideramp;#38;for=pc" " The Beijing News. Trapped in the epicenter of Hailuogou for 50 hours[EB/OL]. （2022-09-08）[2023-02-0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3412592025683947amp;wfr=spideramp;for=pc

[30]李亦綱，高博偉，代博洋，等. 瀘定6.8級地震引發地質災害的特點及防范應對措施分析[J]. 中國應急救援，2023（1）：14-17" " Li Y G，Gao B W，Dai B Y，et al. Characteristics，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geological disasters caused by Luding M6.8 earthquake[J]. China Emergency Rescue，2023（1）：14-17

[31]張杰，王宇，張紅兵，等. 云南彝良9·07地震次生地質災害特征分析[J]. 工程地質學報，2014，22（2）：280-291" " Zhang J，Wang Y，Zhang H B，et al. Characteristics of secondary geological hazards induced by Yiliang 9·07 earthquakes in Yunnan Province[J]. Journal of Engineering Geology，2014，22（2）：280-291

[32]楊宗佶. “4·20”蘆山MS7.0級地震次生山地災害特征[J]. 四川大學學報（工程科學版），2013，45（4）：76-83" " Yang Z J. Features of secondary mountain hazards triggered by the “4·20” Lushan earthquake[J]. Journal of Sichuan University（Engineering Science Edition），2013，45（4）：76-83

[33]陳冠，孟興民，喬良，等. “7·22”岷縣漳縣地震地質災害分布、特征及與影響因子間關系分析[J]. 工程地質學報，2013，21（5）：750-760" " Chen G，Meng X M，Qiao L，et al. Distribution，characteristics，and associated influencial factors of the geohazards induced by Minxian-Zhangxian earthquake on 22 July，2013，Gansu，China[J]. Journal of Engineering Geology，2013，21（5）：750-760

[34]陳寧生，Iqbal Javed，劉麗紅. “8·3”魯甸地震小震大災背景下次生泥石流的易發性分析[J]. 成都理工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16，43（1）：102-108" " Chen N S，Iqbal J，Liu L H. Tendency prediction of debris flow triggered by“8·3”Ludian earthquake of Yunnan，China[J]. Journal of Chengdu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Science amp; Technology Edition），2016，43（1）：102-108

[35]李皓，劉金龍，江小林，等. 2017年九寨溝7.0級地震災害特點淺析[J]. 震災防御技術，2018，13（3）：679-688" " Li H，Liu J L，Jiang X L，et al. Characteristic hazard analysis of the Jiuzhaigou MS7.0 earthquake in 2017[J]. Technology for Earthquake Disaster Prevention，2018，13（3）：679-688

[36]鄧建輝，韋曉，戴仕貴，等. 瀘定地震誘發災害特征分析[J]. 工程科學與技術，2024，56（1）：117-126" " Deng J H，Wei X，Dai S G，et al. Characterization analysis of triggered disasters in the Luding earthquake[J]. Advanced Engineering Sciences，2024，56（1）：117-126

[37]白仙富，戴雨芡，余慶坤，等. 彝良“9·07”MS5.7、5.6地震震亡人員研究[J]. 中國地震，2014，30（4）：571-582" " Bai X F，Dai Y Q，Yu Q K，et al. Casualty study of the Yiliang MS5.7 and MS5.6 earthquakes on September 7，2012[J]. Earthquake Research in China，2014，30（4）：571-582

[38]李亦綱. 瀘定6.8級地震災害及應急工作思考[R]. 北京： 中國地震應急搜救中心， 2022" " Li Y G. Thoughts on Luding 6.8 earthquake disaster and emergency work[R]. Beijing： National Earthquake Response Support Service， 2022

[39]張蘇平，聶高眾，孫艷萍，等. 甘肅岷縣漳縣MS6.6地震重災區房屋類型與致死的關系研究[J]. 地震工程學報，2017，39（4）：781-789" " Zhang S P，Nie G Z，Sun Y P，et al. Relation between different building types and personnel death in the heavy disaster area of the Minxian-Zhangxian MS6.6 earthquake[J]. China Earthquake Engineering Journal，2017，39（4）：781-789

[40]四川省地震局. 四川九寨溝7.0級地震人員死亡原因特點分析及對策建議[R]. 成都： 四川省地震局， 2017" " Sichuan Earthquake Agency. Characteristics analysis on the causes of death and countermeasures in Sichuan Jiuzhaigou MS7.0 earthquake[R]. Chengdu： Sichuan Earthquake Agency， 2017

[41]吳浩， 蘭珍， 薛維睿. 為抗震救災凝聚強大精神力量[N]. 四川日報， 2022-09-15 （004）" " Wu H， Lan Z， Xue W R. Gather strong spiritual strength for earthquake relief[N]. Sichuan Daily， 2022-09-14 （004）

[42]四川省地震局瀘定6.8級地震現場工作隊. 四川瀘定6.8級地震人員傷亡情況初步分析[R]. 成都： 四川省地震局， 2022" " Sichuan Earthquake Agency site work team for Luding MS6.8 earthquake. Preliminary analysis of casualties in the Sichuan Luding MS6.8 earthquake[R]. Chengdu： Sichuan Earthquake Agency， 2022

[43]新浪新聞. 九寨溝地震最后失聯者： 不得不放棄[EB/OL]. （2017-08-15）[2023-02-01]. https：//news.sina.com.cn/2017-08-15/doc-ifyixtym4624825.shtml" " Sina News. Jiuzhaigou earthquake last lost contact： Had to give up[EB/OL]. （2017-08-15）[2023-02-01]. https：//news.sina.com.cn/2017-08-15/doc-ifyixtym4624825.shtml

[44]四川蘆山7.0級地震現場聯合應急隊. 四川蘆山7.0級地震續報（十六）[R]. 成都： 四川省地震局， 2013" " Sichuan Lushan MS7.0 earthquake site joint emergency team. The continued report of Sichuan Lushan MS7.0 earthquake （16）[R]. Chengdu： Sichuan Earthquake Agency， 2013

[45]胡卸文，林晉輝，張茂淳，等. 寶興縣城周邊4·20蘆山強烈地震地質災害觸發效應[J]. 西南交通大學學報，2013，48（4）：599-608" " Hu X W，Lin J H，Zhang M C，et al. Trigger effect of earthquake geohazards around Baoxing County induced by Lushan 4·20 strong earthquake[J]. Journal of Southwest Jiaotong University，2013，48（4）：599-608

[46]冉勇康. 四川蘆山7.0級地震看對防范山區地震地質災害的啟示[EB/OL]. （2020-04-20）[2023-02-01]. https：//www.cea.gov.cn/cea/xwzx/xydt/5526134/index.html" " Ran Y K. Enlightenment on preventing earthquake and geological disasters in mountainous areas from the Sichuan Lushan MS7.0 earthquake[EB/OL]. （2020-04-20）[2023-02-01]. https：//www.cea.gov.cn/cea/xwzx/xydt/5526134/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