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志勇
我們讀介紹江西的書和文章時,常能看到“物華天寶,人杰地靈”這樣的贊語。“人杰地靈”的意思大家都很清楚—地方很靈秀,人才輩出。那“物華天寶”又是什么意思呢?
這兩個成語都出自王勃的《滕王閣序》,原句是“物華天寶,龍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王勃用“龍光射牛斗之墟”來說明“物華天寶”。可是“龍光射牛斗之墟”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們從《晉書·張華傳》說起。三國時期,江西屬于吳國。后來,魏國消滅了蜀國,之后晉國又取代了魏國。晉國要去消滅吳國,可是,晉國內部意見不統一。不贊成滅吳的理由是“斗牛之間常有紫氣”,說明吳國氣數未盡,天佑吳國。晉國的度支尚書(管財政的官員)、博物學家張華不以為然,堅決主張滅吳。后來,吳國被滅,張華有了更大的權勢。然而,斗牛之間的紫氣更加鮮明了。這也讓之前滅吳的反對派更加反對張華。張華也很焦慮,于是找來懂得天文地理的南昌人雷煥夜觀天象。雷煥說:“這是寶劍的精氣,上達于天。”張華說:“這就對上了,年輕時有算命的跟我說,六十歲后我可以配備寶劍位列三公。寶劍在哪里?勞你去取來。”雷煥說:“在南昌的豐城縣。”張華說:“那先委屈你做個豐城縣令,可以嗎?”雷煥說:“好!”
雷煥走馬上任,第一要事就是尋找寶劍。通過勘探,雷煥在豐城獄的地基下挖掘出了兩把寶劍,一把是龍泉劍,一把是太阿劍。寶劍放在石制的匣子里,打開那一刻,寶劍光芒四射。寶劍出土后,斗牛之間的紫氣從此散去。雷煥到南昌西山取了些巖土擦拭寶劍,寶劍更加光彩奪目,放在水盆上,劍氣更是炫人眼目。雷煥派人帶著一把寶劍和巖土給張華送去。張華得到寶劍后,寶貝得不得了,時刻帶在身邊。有人問雷煥:“找到兩把劍,只送一把,難道張華沒有想法嗎?”雷煥說:“本朝并不太平,張華不久后會遭遇災禍,寶劍之所以是寶劍,是因為它們不甘于受人控制。”張華派人送來一斤華陰(今屬陜西)的紅土給雷煥,給他的信上說:“華陰的紅土比南昌的巖土更適合用來磨劍。我仔細觀察了劍上的花紋,確定這是一把‘干將。那‘莫邪呢?‘干將‘莫邪是天生寶物,終歸要合在一起的!”雷煥用華陰的紅土磨了磨寶劍,寶劍果然更加精致明亮,雷煥卻沒有把那把劍給張華送去。
公元300年,趙王司馬倫發動政變,張華慘遭殺害。他那把寶劍也因此失蹤了。雷煥去世后,把寶劍傳給了兒子雷華。雷華帶著寶劍經過延平津時,寶劍突然從腰上跳出來,落入水中。雷華趕緊請人打撈,可沒有打撈到劍。突然水里飛出兩條龍,身上的花紋跟寶劍的一樣,光彩照耀著水面……雷華知道,龍泉太阿或者說干將莫邪終于又在一起了!
“龍光射牛斗之墟”的故事雖然史書上有記載,但是有現代科學知識的你一定也知道,這不過是歷史傳說,不能當真。那“物華天寶”呢?這里要說的是,豐城地下有寶劍很正常!“干越”之地盛產寶劍——古時鑄劍需要銅礦,而江西盛產銅等金屬!那“干越”在哪里呢?
“物華天寶,人杰地靈”,不止江西呀,博學多聞的我見過不少地方也這樣表述呢。
《滕王閣序》這篇文章極力稱贊了南昌,青年才俊王勃一出手,連我這樣的博學之猴也自嘆不如。
“斗牛”,二十
八宿(xiù)中的斗宿和牛宿。我國古代天文學家把天上某些星的集合體叫作宿,一共有二十八宿。“紫氣”,紫色云氣,古人認為是祥瑞之氣。
“三公”是古代地位最尊貴顯赫的三個官職的合稱。豐城以前屬南昌管轄,現在歸屬宜春市。
張華竟不知道雷煥有私心。
張華真聰明,說話還這么委婉!
“津”是渡口的意思,延平現在屬于福建省。
我知道我知道!“干越”就在江西,以余干為都城!
拓展思考
查成語詞典或上網搜索,了解“物華天寶”“龍泉太阿”“干將發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