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跳進地理書的旅行》的模式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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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西安財經大學文學院)
旅行類綜藝節目指的是以素人或明星為參與者,借助旅游的形式,采用紀實性鏡頭,真實地跟拍展現參與者在旅途中所經歷的真人真事,并向受眾客觀地展現獨特的自然人文景觀,從而實現經濟價值和人文價值的節目[1]。20世紀90年代到21世紀初是我國旅行類綜藝發展的萌芽時期。在這一時期,節目主要是介紹祖國大好河山,順帶講述節目中拍攝地點所蘊含的文化故事。主要代表作品有《正大綜藝》《祖國各地》等[2]。2014年是我國旅行類真人秀爆發的關鍵節點,隨后涌現了一大批旅行類綜藝節目,但是也出現了同質化、泛娛樂化、重明星輕旅行的現象,國內旅行類綜藝節目亟待創新節目模式。
在技術加持和受眾需求等因素的驅動下,我國旅行類綜藝節目出現泛娛樂化的現象。“泛娛樂化”是當前社會生活中出現的一種新的社會現象,它依托現代傳媒和信息技術的傳播手段,將各領域的人物及事件進行娛樂化修飾,以“能否取樂、吸引大眾”為追求目標,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文化背景內容的嚴肅性[3]。在泛娛樂化的背景下,很多嚴肅的議題被解構,很多富有深度的內容變得淺顯化。而泛娛樂化的問題也使得旅行類綜藝節目中本應傳達的地方風俗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無法得到深度挖掘與傳播,使得旅行類綜藝節目成為當下社會的“快消文化產品”,將大眾的文化審美引向低俗。
德國哲學家馬克斯·霍克海默(M a x Horkheimer)和西奧多·阿道爾諾(Theodor Wiesengrund Adorno)在《啟蒙辯證法》中指出,被商業化的大眾文化稱為“文化工業”,而文化工業的本質則是“標準化”與“同質化”[4]。首先,當下的旅行類綜藝節目在文化工業的背景下陷入同質化的怪圈,一旦有“出圈”的旅行綜藝,便會出現一哄而上、競相模仿及抄襲的現象,這種復制及粘貼不僅包括人設的模仿,也包括情節走向的套路化和模板化。例如,《妻子的浪漫旅行》《青春環游記(第二季)》和《漫游記》中都有一位擔任著適時拋“梗”,把控全局節奏的角色。而《花兒與少年(第一季)》中的鄭佩佩與《花兒與少年(第二季)》的毛阿敏,都扮演者“知心大姐”的角色。其次,縱覽近幾年的旅行類綜藝,制造矛盾與沖突仍然是大多數旅行類綜藝的特征。例如,在《各位游客請注意》中,節目以陌生人組團旅行為主要模式,旅行中各位嘉賓互相不理解、“頻道”不一致等問題不時出現,放大了旅行中由于想法不一致而產生的矛盾。而《妻子的浪漫旅行(第三季)》中也出現了類似的矛盾,節目中兩位女嘉賓因為開銷而意見不和,二人因此鬧得不愉快。模式化的創作,同質化的旅游綜藝節目頻出,使得各節目缺乏自身特色,成為本雅明筆下的“機械復制時代的藝術品”。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觀眾的審美疲勞,因此很長一段時間旅游綜藝節目質量參差不齊,收視率進入低迷狀態,口碑不盡如人意。
當下的旅行類綜藝節目大多是以當紅明星作為嘉賓,嘉賓自身的人氣保障了該節目的基礎流量與粉絲,但是,明星的加入也易使得旅行類綜藝節目出現“重明星,輕旅行”的問題,喧賓奪主成為當下旅行類綜藝節目的痛點。國內部分旅游類綜藝節目打著“分享旅游體驗”的旗號,但是中間穿插著明星之間的“鉤心斗角”的情節,劇情化、模式化的誤解、爭吵、和好如初使得旅行類綜藝節目逐漸偏離創作初心。例如,在《花兒與少年》中,嘉賓N和Z因選餐廳而不愉快的情節貫穿該節目始終,而節目本該宣傳的旅游和體驗在節目中則淪為陪襯。
《跳進地理書的旅行》沿用《名偵探學院》《密室大逃脫大神版》《森林進化論》中的“熟人組合”,這不僅使得該檔節目一經播出就具備了基礎的粉絲群體和流量,也避免了嘉賓初識的尷尬。不同于以往的綜藝節目,節目起初可能需要嘉賓之間進行簡單介紹、了解與磨合。但是在該檔節目,嘉賓無須花費時間去了解彼此,這一模式符合該節目短集數的特點,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節目本身的節奏,提升了觀眾的體驗感。此外,該檔節目的8位嘉賓分別是清華大學的火樹、北京大學的郭文韜、南京大學的蒲熠星、北京航空航天大學的何運晨、中國傳媒大學的齊思鈞、伯克利音樂學院的黃子弘凡、中央音樂學院的曹恩齊以及四川師范大學的石凱。8位嘉賓均在各自領域出類拔萃,具備一定的知識基礎和良好的青年意見領袖作用,既有實力,也有學識,同時也個性鮮明。“意見領袖”這一概念最早由拉扎斯菲爾德提出,其指的是在人際傳播網絡中經常為他人提供信息,同時對他人施加影響的“活躍分子”。在《跳進地理書的旅行》中,嘉賓的選擇也與該檔節目的目標群體不謀而合,即向青少年傳達榜樣的力量,利用青年意見領袖幫助青少年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
不同于傳統的旅行類綜藝節目,《跳進地理書的旅行》節目組將當地人文、景觀、歷史、地理等知識融入節目當中,以地理書本為導引,巧妙地將看風景和學知識結合起來。該檔節目摒棄了以往旅行類綜藝節目的泛娛樂化、重明星輕旅行的問題,而是將教科書中抽象的地理知識通過視聽符號展現在觀眾眼前,讓觀眾在享受風景的同時,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學習到教科書里的地理知識,真正做到寓教于樂,讀萬卷書和行萬里路不再是二選一,而是兼容并包。為了保障節目的專業性,節目組與地理專家顧問詳細溝通,確保基礎知識點的正確,并且從民俗角度切入,尋找有意思的知識點。例如,節目中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嘉賓通過房屋特征和地貌特征判斷出葫蘆娃是云南人。此外,節目組所選的地理知識貼近初高中生的教科書,并不會特意追求新奇特、以難點博流量,而是選擇觀眾熟悉的有趣內容,扎實展現當地特色。該節目題材的創新使其不同于傳統意義上的純娛樂類綜藝節目,而是深挖節目的深層價值,通過斗智斗勇的奇趣歡樂,讓觀眾在游戲中深入體驗各種民俗文化。《跳進地理書的旅行》顛覆了以往的純科普類節目的枯燥與說教,也摒棄了純游戲綜藝的過度娛樂化,而是將兩者巧妙進行融合,在游戲過程中向觀眾科普地理知識,傳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例如,在該節目第一季第一期中,觀眾在欣賞秀麗的風景之時,也需要跟隨嘉賓完成旅行小測驗,只有答對了題目,才能將旅行的吉祥物“南波小兔”養得更大,從而獲得更多的旅行基金。此外,節目嘉賓每期都要通過寫游學報告的形式,對本期活動進行反思與總結,這一過程實質上是幫助網友進行“復盤”,同時也樹立了良好的學習典范,對觀眾起到良好的示范作用。
《跳進地理書的旅行》作為一檔集數短的綜藝節目,要想在短期內獲得點擊量和播放量,目標受眾的清晰定位尤為重要。該節目以地理教科書為線索,將學生和對地理知識感興趣的年輕人作為目標受眾。清晰的受眾定位易引發觀眾的文化認同。“認知是指人們獲取或應用知識的過程,或者對接收到的信息進行再加工的過程。”[5]該節目通過視聽符號,以實地打卡的形式對抽象的地理知識進行重構與再現,滿足了觀眾的求知欲望與需求。通過觀看節目,觀眾能夠在答題中獲得體驗感和認同感,不少網友表示,“文科生的DNA又動了”,答對題的喜悅感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強了觀眾與該檔節目的黏性。此外,節目組考慮到學生時間的特殊性,特地將該節目的播放時間選擇在暑期,從7月2日首播,一個月內播完,特定時間段的“個性化定制”既保障了節目的收視率,也在一定程度上避免該節目的播出影響學生正常的學習生活。
線上和線下傳播渠道從“相加”走向“相融”,實現“融為一體、合而為一”,這也是當下國內綜藝節目傳播的必經之路。新媒體時代,一檔綜藝節目的傳播與擴散離不開多渠道、多平臺的聯動。芒果TV利用其知名度為該檔節目進行全媒體矩陣傳播,有效提升節目影響力。截至7月31日,《跳進地理書的旅行》累計播放量1.16億,豆瓣評分為9.2分。芒果TV利用其官方微博與“跳進地理書的旅行”官方微博進行同步宣傳,與粉絲進行互動,擴大受眾面。目前,“跳進地理書的旅行”官方微博粉絲量已超過15.1萬,超話超1.4萬,多次登上微博熱搜榜單。“跳進地理書的旅行”官方微博也積極更新節目動態,通過答題和抽獎的方式跟粉絲群體進行互動。此外,著名主持人何炅在其主持的綜藝節目——《不設限畢業禮》中利用自身的粉絲基礎和影響力對該檔節目進行推廣,這在一定程度上為該節目增加了知名度。再次,在抖音短視頻平臺,芒果TV利用其基礎粉絲量為該檔節目制作了宣傳專輯,將節目中的高能場面剪輯成短視頻,吸引觀眾觀看節目。除了線上利用各大渠道與平臺進行傳播與擴散,該節目在線下還舉辦了點映會,節目中的嘉賓親臨現場與觀眾和粉絲進行近距離互動。
以往旅行類綜藝節目往往會選擇國外的名勝古跡進行拍攝,這種做法讓許多觀眾有“距離感”[6]。《跳進地理書的旅行》選擇大理作為拍攝劇情的場景,劇中的風土人情和秀麗壯美的風景讓觀眾仿佛置身于云南大理之中,一起感受詩詞里大理“蒼山月隱浮云繞,洱海風清碧浪漣”的迷人景致,一同領略祖國山河之美。符號學奠基人索緒爾在其著作《普通語言學教程》中指出,符號是由能指和所指組成的。能指是形式,所指是內容和意義。在《跳進地理書的旅行》中,有很多這樣的“符號”。比如,節目中的自然風景、建筑風格與美食作為視覺符號,建構起觀眾對于大理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而大理的民族音樂則作為語言符號,引起觀眾對大理民俗文化的好奇與近距離接觸的滿足。這幾重符號共同打造了觀眾的感受空間,讓受眾在觀看節目的同時,也能夠“云感受”快節奏時代的慢生活,“云品嘗”大理的美食,“云體驗”大理本地的風土人情以及其獨特的魅力與詩意。隨著攝像機的視角切換,觀眾與8位嘉賓一同搭乘直升機前往巍巍玉龍雪山,以俯瞰的獨特視角沉浸式感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直擊地理變化帶來的不同地貌,完成了一次賽博空間中的“Citywalk”(城市漫游)。
英國文化學者邁克·克朗指出,媒介在地方生產中扮演著加速器的角色。克朗表示,它加速了地方意象的生產,由媒介投射和創造的可想象的地方促使地理景觀社會性轉化,地方景觀在媒介的參與下與彼時的社會發展緊密相連。傳統社會中,地方通過地區約定俗成的行為,以“系物樁”的身份拴住和這個地區的人與時間連續體之間所有共同的經歷[7]。而在以媒介為中介的社會中,媒介與地方合謀賦予了人類情感的在地性、物質性,尤其是在網絡空間中,趨同化的數字行為弱化了傳統意義上的地方性,但是人們的情感卻借由媒介塑造的地方意象得以表達,圍繞地方產生了情感的聚合體,此時人們依然通過地方為自己定義[8]。由此來看,《跳進地理書的旅行》也充當著“媒介”的角色,向觀眾傳遞著豐富的信息。不僅如此,它通過社交媒體平臺形成了一種組織松散、情感結構穩固的共同體。這一點從網上熱追該節目的觀眾即可知。
《跳進地理書的旅行》作為一檔旅行類綜藝節目,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以往的套路化、模版化、娛樂化的問題,在當下同質化的旅行綜藝節目中突出重圍。該節目將地理知識與旅行巧妙結合,以游戲的形式挖掘云南大理的文化內涵,以實地打卡的形式讓觀眾身臨其境地學習地理知識,以視聽符號引領觀眾完成一場賽博空間中的青春之旅。《跳進地理書的旅行》的良好口碑與火爆“出圈”也在一定程度上為國內旅行類綜藝發展提供了“解題思路”和“破題之策”。品質優良的旅行類綜藝節目需要寓教于樂,平衡趣味性和知識性,謹防掉進泛娛樂化的陷阱,不刻意制造沖突點和矛盾點、營造賣點,而是堅守初心,實實在在地傳達正向價值觀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只有不斷進行題材的創新、模式的突破,為觀眾提供具有深度的內容,旅行類綜藝節目才能走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