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桂 劉昌華



【摘要】 目的:探究動態增強磁共振成像(DCE-MRI)定量參數鑒別診斷肺部腫瘤良惡性的價值。方法:選取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第七十三集團軍醫院2022年2月—2023年4月收治的100例肺部腫瘤患者,所有患者入院后均接受常規磁共振成像(MRI)平掃、DCE-MRI掃描及病理檢查。比較良惡性肺部腫瘤DCE-MRI定量滲透性參數[血液回流常數(Kep)、容積轉運常數(Ktrans)、血漿容積分數(Vp)、血管外細胞外間隙容積分數(Ve)],分析DCE-MRI定量參數鑒別診斷肺部腫瘤良惡性的價值。結果:100例肺部腫瘤患者中,經病理檢查確診為41例良性腫瘤,59例惡性腫瘤。惡性腫瘤組的Ktrans、Kep均比良性腫瘤組高(P<0.05)。兩組Ve、Vp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繪制受試者操作特征(ROC)曲線,結果顯示,Ktrans、Kep單獨及聯合診斷肺部腫瘤良惡性的曲線下面積(AUC)為0.835、0.872、0.945,均有一定診斷價值。當Ktrans、Kep分別為0.525 min-1、0.920 min-1時,可獲得最佳診斷效能,且二者聯合診斷的價值較高。結論:DCE-MRI定量參數鑒別診斷肺部腫瘤良惡性的價值較高,可通過檢測其Ktrans、Kep值來判斷肺部腫瘤的良惡性。
【關鍵詞】 肺部腫瘤 良惡性 動態增強磁共振成像 容積轉運常數 血液回流常數
肺癌發病早期多無明顯癥狀,極易被患者忽略,隨著疾病進展,患者會出現明顯的咳嗽、咯血、胸痛等癥狀,此時往往錯失最佳治療時機,預后較差[1]。而早期明確肺部腫瘤的良惡性對于早期對癥治療肺部腫瘤、改善患者預后具有重要意義[2]。目前,臨床多通過電子計算機斷層掃描(CT)、X線檢查來診斷肺癌,但CT平掃或增強掃描主要依靠病灶的形態學改變來判斷腫瘤的良惡性,但其對于不典型的肺部病變檢出率不高[3-4]。隨著磁共振成像(MRI)技術的發展,MRI技術已被逐漸用于肺部腫瘤的診斷中,并獲得顯著的效果[5]。基于此,本研究旨在探究肺部腫瘤良惡性經動態增強磁共振成像(DCE-MRI)定量參數鑒別診斷的價值。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22年2月—2023年4月于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第七十三集團軍醫院就診的100例肺部腫瘤患者。男58例,女42例;年齡43~78歲,平均(59.45±5.60)歲;腫瘤最大直徑1.20~3.74 cm,平均(2.15±0.22)cm。(1)納入標準:①經常規MRI檢查顯示肺部腫瘤;②入院前未接受肺部腫瘤治療;③均接受手術病理檢查。(2)排除標準:①合并其他部位腫瘤;②有心臟搭橋手術史;③近期有急性炎癥病史;④合并心肝腎功能障礙。患者簽署知情同意書。本研究經本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
1.2 方法
MRI檢查采用美國GE MR750 3.0 T磁共振掃描儀進行,患者取仰臥位,呼吸門控置于腹部呼吸最明顯處,線圈上緣對準肩胛骨上緣。
常規MRI序列。(1)軸位屏氣呼吸快速容積采集成像(LAVA—FLEX):重復時間(TR) 3.7 ms,層間距-2 mm,回波時間(TE) 1.7 ms,視野40 cm,層厚5 mm,掃描12 s。(2)軸位呼吸門控脂肪抑制T2成像:TE 73 ms,TR 6 600 ms,層間距 1 mm,視野40 cm,層厚 5 mm,掃描2 min。
DCE-MRI序列。先行Ax LAVA—FLEX+C序列的快速容積采集(TE 1.7 ms,視野40 cm,層間距1 mm,TR 3.7 ms,層厚5 mm),角度:3°、6°、9°、12°、15°,共掃描25 s。后行動態增強序列掃描:多期快速容積采集病灶,翻轉角12°,每期參數不變,掃描層數16,掃描1、2期平掃圖像后,以3 mL/s 注射釓雙胺注射液0.1 mmol/kg,再以同樣速率注入20 mL 0.9%氯化鈉注射液,注射對比劑的同時進行無間隔重復掃描,重復掃描40期。
1.3 觀察指標與評價標準
所有MRI檢查結果均由2名影像科醫生共同處理,意見不一致時需加入第3位醫生判斷。DCE-MRI圖像后處理利用平臺Omni-Kinetics進行定量分析,獲得病灶感興趣層面滲透性定量參數:血漿容積分數(Vp)、血液回流常數(Kep)、容積轉運常數(Ktrans)、血管外細胞外間隙容積分數(Ve)。
患者完成MRI檢查后,醫生根據臨床癥狀、檢查結果給予處理建議,行手術治療者切除病灶組織后需進行相關病理檢查,腫瘤良惡性可參考肺癌診療規范判斷[6]。
1.4 統計學處理
數據采用SPSS 25.0處理,用(x±s)表示計量資料,以t檢驗;繪制受試者操作特征(ROC)曲線,檢驗DCE-MRI定量參數鑒別診斷肺部腫瘤良惡性的價值,曲線下面積(AUC)>0.900表示診斷價值較高,0.701~0.900表示診斷價值尚可,0.501~0.700表示診斷價值較低。檢驗水準α=0.05,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病理檢查結果
100例肺部腫瘤患者中,經病理檢查確診為59例惡性腫瘤,41例良性腫瘤。其中惡性病變包括28例鱗癌,31例腺癌;良性腫瘤包括20例炎性假瘤,15例錯構瘤,6例肺纖維瘤。
2.2 良惡性肺部腫瘤DCE-MRI定量滲透性參數比較
相較良性腫瘤組,惡性腫瘤組的Ktrans、Kep均更高(P<0.05);兩組Ve、Vp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2.3 DCE-MRI定量參數鑒別診斷肺部腫瘤良惡性的價值
將肺部腫瘤的良惡性作為狀態變量(1=惡性,0=良性),將Ktrans、Kep作為檢驗變量,繪制ROC曲線,結果顯示,Ktrans、Kep單獨及聯合診斷肺部腫瘤良惡性的AUC為0.835、0.872、0.945,均有一定診斷價值,當Ktrans、Kep分別為0.525 min-1、0.920 min-1時,可獲得最佳診斷效能,且聯合診斷的價值較高。見表2、圖1。
3 討論
肺癌為發病率、致死率較高的惡性腫瘤,早期有效的診斷對于提高早期治療效果、延長患者生存期具有重要意義[7-8]。目前,胸部CT檢查因其能明確肺部腫瘤部位、范圍及良惡性等而成為肺癌診斷的主要手段[9-10]。其中低劑量CT掃描因其無創、可重復性、輻射量低而備受醫生及患者青睞。但該檢查方式對于體積較小、缺乏典型征象的肺部腫瘤良惡性鑒別診斷的價值不高,容易造成誤診或漏診,影響患者的早期診療效果[11-13]。MRI檢查因其價格經濟、操作簡單、無輻射等優勢被逐漸用于肺部病變診斷中,效果較好[14-15]。
肺部惡性腫瘤的生長依賴于患者的血管,其能夠促進血管形成因子生成,使細胞快速增殖,增加其血流量[16-17]。臨床可通過檢測肺部腫瘤組織的血流動力學來判斷其良惡性。而DCE-MRI是借助MRI序列下對比劑在人體組織內變化信號來體現組織灌注情況的診斷技術,其可以從形態、血流參數等方面鑒別肺部腫瘤良惡性[18]。本研究結果顯示,惡性腫瘤組的Ktrans、Kep均高于良性腫瘤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分析原因在于,Ktrans可體現對比劑由血漿滲透至血管外細胞外間隙的速率,腫瘤新生血管滲透性、血流量的增加均會導致其水平升高[19]。Kep能體現對比劑由組織間返回血管內的速度,血管外間隙增加會使其水平升高[20]。肺部惡性腫瘤的新生血管成熟度較高,血流較快,血供較豐富,新生血管的血管外間隙較大,故其Ktrans、Kep均高于良性肺部腫瘤組織[21]。而ROC曲線分析結果顯示,當Ktrans、Kep分別為0.525 min-1、0.920 min-1時,可獲得最佳診斷效能,且二者聯合診斷的價值較高。提示DCE-MRI定量參數Ktrans、Kep值鑒別診斷肺部腫瘤良惡性的價值較高,必要時可通過聯合檢測患者的Ktrans、Kep值來判斷其肺部腫瘤的良惡性。但因患者樣本量有限,可能導致Ktrans、Kep值臨界值存在偏差,未來可增加樣本量,以便獲得更詳盡、準確的數據,從而為肺部腫瘤良惡性的鑒別診斷提供參考。
綜上所述,DCE-MRI定量參數鑒別診斷肺部腫瘤良惡性的價值較高,可通過檢測其Ktrans、Kep值來判斷肺部腫瘤的良惡性。
參考文獻
[1]翁靜飛,曾奇虎,姚丁華,等.磁共振DWI檢查在肺內良惡性病變鑒別診斷中的價值[J].中國醫學計算機成像雜志,2020,26(1):23-28.
[2]王毅,賴清泉,黃美鈴,等.磁共振體素內不相干運動在肺良惡性腫瘤的診斷效能及肺癌化療療效評估的應用[J].中國醫學物理學雜志,2019,36(6):682-688.
[3]陳松,楊守珍,楊如武.MSCT聯合MR-DWI用于診斷肺部實性結節良惡性的臨床價值[J].海南醫學,2022,33(5):613-616.
[4]王吉輝.X線在結核結節與肺內腫瘤結節鑒別診斷中的應用價值分析[J].中國數字醫學,2019,14(9):62-64.
[5]戴志京,孫蓉,錢小建.多層螺旋CT聯合磁共振擴散加權成像在肺部結節良惡性病變鑒別診斷中的應用[J].中國CT和MRI雜志,2019,17(12):62-64.
[6]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中國原發性肺癌診療規范(2015年版)[J].中華腫瘤雜志,2015,37(1):67-68.
[7]趙志剛,徐鑫利,李勁浩,等.多層螺旋CT多平面重建后處理技術對肺內占位良惡性的鑒別診斷意義[J].現代腫瘤醫學,2020,28(2):297-300.
[8] NOORELDEEN R,BACH H.Current and future development in lung cancer diagnosis[J].Int J Mol Sci,2021,22(16):8661.
[9]范紅,張新波,薛李鵬.64層螺旋CT對肺部腫瘤良惡性的診斷價值[J].癌癥進展,2022,20(14):1464-1467.
[10]胡曉有,徐美愛,方曉慧.非小細胞肺癌患者胸部CT征象及其與預后的相關性分析[J].浙江創傷外科,2022,27(6):1184-1185.
[11]裴東方,陳少武,李靜.低劑量螺旋CT聯合腫瘤標志物CEA、SCC-Ag、ProGRP、NSE對良惡性孤立性肺結節的鑒別診斷價值[J].實用癌癥雜志,2021,36(4):614-617.
[12]桂國華,暢龍,胡炎興,等.血清CEA,Dickkopf-1檢測聯合低劑量螺旋CT掃描在肺癌早期診斷中的價值分析[J].中國CT和MRI雜志,2022,20(1):67-70.
[13]陳雷,蓋虎支,張郁,等.16層螺旋CT不同劑量掃描對肺結節診斷價值及輻射度的影響[J].現代生物醫學進展,2020,20(11):2139-2142.
[14]鄭曄,尹向飛,羅文斌,等.肺部高分辨率MRI在非小細胞肺癌中的應用初探[J].中國臨床醫學影像雜志,2023,34(3):180-184.
[15]楊連軍,王小剛,楊茂生,等.多層螺旋CT聯合MRI在原發性肺癌患者中的診斷效果及臨床治療指導價值研究[J].中國CT和MRI雜志,2022,20(7):58-60.
[16]付靚,李凱,李則鋒,等.動態對比增強MRI定量參數評估孤立實性結節肺癌病理分級及臨床分期的價值[J].實用放射學雜志,2021,37(11):1785-1789.
[17]孫剛,宋延峰.DCE-MRI、DWI的各項參數在肺癌中的診斷價值[J].醫學臨床研究,2022,39(6):940-943.
[18]劉希運,王軍,張毅,等.動態增強磁共振聯合ADC值對上頜竇病變良惡性鑒別的診斷價值[J].中國醫療設備,2020,35(9):97-102,119.
[19]范磊,丁朝陽,王玉桃.DCE-MRI量化肺組織血流動力學對良惡性病變的鑒別診斷價值[J].臨床和實驗醫學雜志,2021,20(4):443-446.
[20]宋偉,張禹,張茜,等.DWI和DCE-MRI定量參數鑒別良惡性軟組織腫瘤的價值[J].放射學實踐,2022,37(4):498-503.
[21]焦志云,胡春洪,杜芳,等.磁共振動態增強聯合多b值擴散加權成像鑒別診斷肺部良惡性病變的價值[J].臨床放射學雜志,2019,38(2):239-2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