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食炎癥潛能與急性冠脈綜合征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的關系研究

【摘要】 背景 急性冠脈綜合征（ACS）的發生、發展與炎癥反應密切相關，但膳食炎癥潛能與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之間的關系尚不清楚。目的 采用膳食炎癥指數（DII）評估ACS患者膳食炎癥潛能，并探討其與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之間的關系。方法 采用方便抽樣法，選取2022年4月—2023年3月在哈爾濱醫科大學第二附屬醫院心內科經冠狀動脈造影首次確診為ACS的患者309例，依據DII四分位數分為4組：DII-1組（-8.35～-4.56）、DII-2組（-4.55～-0.77）、DII-3組（-0.76～3.02）、DII-4組（3.03～6.81），依據Gensini評分四分位數分為4組：Q1組（4～32分）、Q2組（34～52分）、Q3組（54～84分）、Q4組（86～192分）。比較不同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ACS患者人口學特征、臨床特征、總體DII、營養素DII，并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探究DII與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之間的關系。結果 不同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ACS患者文化程度、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DL-C）水平、脂蛋白a（LP-a）水平、總體DII及總脂肪、飽和脂肪酸、維生素E、胡蘿卜素DII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校正混雜因素文化程度及LDL-C、LP-a水平后，DII-4組是Q2組（OR=15.389，95%CI=1.595～148.432）、Q3組（OR=15.102，95%CI=1.620～140.788）、Q4組（OR=17.319，95%CI=1.901～157.807）的影響因素（Plt;0.05）；總脂肪（OR=3.831，95%CI=1.195～9.094）、飽和脂肪酸（OR=8.562，95%CI=1.519～48.258）、維生素E（OR=0.640，95%CI=0.460～0.890）DII是Q4組的影響因素（Plt;0.05）。結論 膳食炎癥潛能及營養素總脂肪、飽和脂肪酸、維生素E炎癥潛能是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的影響因素，臨床工作者應進一步加強ACS患者的合理抗炎膳食指導。

【關鍵詞】 急性冠狀動脈綜合征；膳食，食品和營養；影響因素分析；膳食炎癥指數；膳食營養素；Gensini積分

【中圖分類號】 R 542.2 【文獻標識碼】 A DOI：10.12114/j.issn.1007-9572.2023.0469

Relationship between Dietary Inflammatory Potential and Severity of Coronary Artery Disease in Acute Coronary Syndrome Patients

HU Guiping1，LIN Ping1*，ZHAO Zhenjuan2，WANG Yini2，YAN Mingqiang1，SUN Xiao1

1.School of Nursing，Harbin Medical University，Harbin 150086，China

2.Department of Cardiology，the Second Affiliated Hospital of Harbin Medical University，Harbin 150086，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LIN Ping，Professor/Doctoral supervisor；E-mail：linping_1962@163.com

【Abstract】 Background The occurrence and development of acute coronary syndrome（ACS）are closely associated with inflammatory responses，b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dietary inflammatory potential and severity of coronary artery disease of ACS patients is currently unknown.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dietary inflammatory potential evaluated by dietary inflammation index（DII）and severity of coronary artery disease in ACS patients. Methods Convenient sampling method was used to select 309 patients diagnosed as ACS for the first time by coronary arteriography in the Department of Cardiology，the Second Affiliated Hospital of Harbin Medical University from April 2022 to March 2023，and they were divided into DII-1 group（from -8.35 to -4.56），DII-2 group（from -4.55 to -0.77），DII-3 group（from -0.76 to 3.02）and DII-4 group（from 3.03 to 6.81）according to the quartile of DII，into Q1 group（4-32 scores），Q2 group（34-52 scores），Q3 group（54-84 scores）and Q4 group（86-192 scores）according to the quartile of Gensini score. Demographic and clinical features，overall DII，and DII of nutrient were compared in ACS patients with different severity of coronary artery stenosis，multivariate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was used to analyze the relation of DII with the severity of coronary artery stenosis. Results There was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educational level，LDL-C，LP-a，overall DII，DII of total fat，saturated fatty acids，vitamin E，carotene in ACS patients with different severity of coronary artery stenosis，respectively（P≤0.05）. After the correction of confounders of educational level，LDL-C and LP-a，the multivariate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DII-4 group was the influencing factor of Q2 group（OR=15.389，95%CI=1.595-148.432），Q3 group（OR=15.102，95%CI=1.620-140.788） and Q4 group（OR=17.319，95%CI=1.901-157.807），respectively（Plt;0.05）；DII of total fat（OR=3.831，95%CI=1.195-9.094），saturated fatty acids（OR=8.562，95%CI=1.519-48.258） and vitamin E（OR=0.640，95%CI=0.460-0.890） was the influencing factor of Q4 group，respectively（Plt;0.05）. Conclusion Dietary inflammatory potential as well as inflammatory potential of nutrient total fat，saturated fatty acids and vitamin E ar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severity of coronary artery disease in ACS patients，thus clinicians should further strengthen the reasonable anti-inflammatory dietary guidance of ACS patients.

【Key words】 Acute coronary syndrome；Diet，food，and nutrition；Root cause analysis；Dietary inflammation index；Dietary nutrients；Gensini score

急性冠脈綜合征（acute coronary syndrome，ACS）是一組以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斑塊破裂伴血栓形成為主要病理特征的臨床綜合征，具有發病急、致死率高等特點，嚴重威脅民眾健康［1］。既往大量研究證實，炎癥反應在冠狀動脈病變進展及ACS發生、發展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2］。流行病學研究表明，不健康的膳食模式會影響ACS進程，導致ACS發生風險及患者死亡風險升高［3-4］；近年研究證實，膳食炎癥指數（dietary inflammatory index，DII）與包括白介素6（interleukin-6，IL-6）、腫瘤壞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TNF-α）等多種炎性因子在內的機體炎癥反應標志物水平密切相關［5-6］，但DII與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及疾病進展之間的關系尚不清楚。本研究采用DII評估ACS患者膳食炎癥潛能，并探討其與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間的關系，以期為臨床制訂有針對性的ACS患者膳食干預策略提供參考。

1 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采用方便抽樣法，選取2022年4月—2023年3月在哈爾濱醫科大學第二附屬醫院心內科經冠狀動脈造影首次確診為ACS的患者309例。納入標準：（1）符合《急性冠脈綜合征急診快速診治指南（2019）》［7］中ACS的診斷標準；（2）入組前在黑龍江省居住時間gt;12個月；（3）對本研究知情同意并自愿參與；（4）無智力缺陷，能配合完成相關問卷測評等。排除標準：（1）合并其他器質性心臟病及周圍血管疾病；（2）伴有嚴重肝、腎、肺、腦疾病；（3）伴有消化系統疾病或消化、吸收障礙；（4）妊娠或哺乳期女性。本研究經哈爾濱醫科大學第二附屬醫院審批同意（審批號：YJSKY2022-130）。

1.2 方法

采用自行設計的人口學特征與臨床特征調查表收集所有患者人口學特征與臨床特征，其中人口學特征包括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在黑龍江省居住時間等；臨床特征包括高血壓、糖尿病、高脂血癥病史及冠心病家族史，吸煙、飲酒史，血壓，BMI，腹圍，空腹血糖及總膽固醇（TC）、三酰甘油（TG）、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HDL-C）、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DL-C）、脂蛋白a（LP-a）水平等。

半定量膳食頻率問卷（semi-quantitative food frequency questionnaire，SQFFQ）是目前國際上普遍采用的膳食評價工具，常用于膳食營養與疾病關系研究。SQFFQ由食物清單、食物攝入頻率、每次食用量3部分組成，主要收集受訪者過去1年內食物食用頻率及單次消費量。依據《中國居民2002年營養與健康狀況調查》［8］及本地區居民膳食及消費習慣，本研究將SQFFQ中的食物清單補充、修改至102種；食物攝入頻率及每次食用量采用本地區居民常用的容器及質量單位進行評估，其中食物攝入頻率通常劃分為5～10個區間。研究證實，SQFFQ的內容效度指數（CVI）為0.96，Cronbach's α系數為0.853，信效度良好［9］。

依據SQFFQ調查結果計算DII：（1）計算膳食營養素攝入量：依據《中國食物成分表標準版》（第6版/第一冊）［10］列出每種食物每100克所含每種營養素量，參照全球DII數據庫共統計了21種營養素（能量、蛋白質、碳水化合物、總脂肪、飽和脂肪酸、單不飽和脂肪酸、多不飽和脂肪酸、膳食纖維、膽固醇、維生素A、維生素C、維生素E、硫胺素、核黃素、鎂、鐵、鋅、硒、葉酸、胡蘿卜素、煙酸）和5種食物（洋蔥、大蒜、酒精、茶、生姜）攝入量，采用R語言矩陣計算膳食營養素攝入量，但由于上述5種食物炎癥潛能主要與全球DII數據庫有關，因此本研究未進一步分析。（2）DII的量化及分組：依據計算出的膳食營養素攝入量、參照全球能量標準化數據庫［11］對DII進行量化：首先，將個體膳食營養素攝入量與全球11個人群45種膳食營養素攝入量的平均值與標準差進行對比并計算Z評分；其次，將Z評分轉換為百分數并將其加倍后減去“1”以中心化（以0為中心，范圍為-1～1）；最后，將中心化數據×相應膳食營養素炎癥效應評分即得到各膳食營養素DII，將所有膳食營養素DII求和即得到個體總體DII。本研究依據四分位數將DII分為4組：DII-1組（-8.35～-4.56）、DII-2組（-4.55～-0.77）、DII-3組（-0.76～3.02）、DII-4組（3.03～6.81），其中DII-1組膳食炎癥潛能最小、抗炎效應最高，DII-4組膳食炎癥潛能最大、促炎效應最高。

依據冠狀動脈造影結果，采用Gensini評分對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進行定量評估：（1）依據每支冠狀動脈血管狹窄最嚴重處進行狹窄率評分，其中狹窄率lt;25%計1分，25%≤狹窄率lt;50%計2分，50%≤狹窄率lt;75%計4分，75%≤狹窄率lt;90%計8分，90%≤狹窄率lt;99%計16分，狹窄率≥99%計32分；（2）不同冠狀動脈分支需×相應系數，其中左主干病變×5.0，左前降支近段×2.5，左前降支中段×1.5，左前降支遠段×1.0，第一對角支×1.0，第二對角支×0.5，左回旋支近段×2.5，左回旋支遠段、后降支均×1.0，后側支×0.5，右冠狀動脈近、中、遠段及后降支均×1.0；（3）各病變冠狀動脈分支狹窄率評分與相應系數乘積之和即為Gensini評分。本研究依據四分位數將Gensini評分分為4組：Q1組（4～32分）、Q2組（34～52分）、Q3組（54～84分）、Q4組（86～192分），分別代表冠狀動脈輕度、中度、中重度、重度病變。

1.3 統計學方法

采用R語言及SPSS 25.0軟件進行統計分析。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以（x-±s）表示，多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ANOVA檢驗）；非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以M（P25，P75）表示，多組間比較采用Kruskal-Wallis H 秩和檢驗。計數資料以相對數表示，多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探究DII與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之間的關系。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人口學特征與臨床特征

309例ACS患者分組：Q1組82例，Q2組74例，Q3組80例，Q4組73例。4組患者性別、年齡、在黑龍江省居住時間、高血壓病史、糖尿病病史、高脂血癥病史、冠心病家族史、吸煙史、飲酒史、收縮壓、舒張壓、BMI、腹圍、空腹血糖及TC、TG、HDL-C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gt;0.05）；4組患者文化程度及LDL-C、LP-a水平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2.2 膳食炎癥潛能

4組患者總體DII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lt;0.05），見表2。

2.3 21種營養素炎癥潛能

4組患者能量、蛋白質、碳水化合物、單不飽和脂肪酸、多不飽和脂肪酸、膳食纖維、膽固醇、維生素A、維生素C、硫胺素、核黃素、鎂、鐵、鋅、硒、葉酸、煙酸DII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gt;0.05）；4組患者總脂肪、飽和脂肪酸、維生素E、胡蘿卜素DII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lt;0.05），見表3。

2.4 膳食炎癥潛能與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之間的關系

以文化程度（賦值：初中及以下=1，高中及大專=2，本科及以上=3）、LDL-C水平（賦值：實測值）、LP-a水平（賦值：實測值）、總體DII（賦值：DII-1組=1，DII-2組=2，DII-3組=3，DII-4組=4）為自變量，以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為因變量（賦值：Q1組=1，Q2組=2，Q3組=3，Q4組=4）進行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DII-4組是Q2組、Q3組、Q4組的影響因素（Plt;0.05）；校正文化程度及LDL-C、LP-a水平后，DII-4組仍是Q2組、Q3組、Q4組的影響因素（Plt;0.05，見表4）。

2.5 營養素炎癥潛能與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之間的關系

以文化程度（賦值：初中及以下=1，高中及大專=2，本科及以上=3）、LDL-C水平（賦值：實測值）、LP-a水平（賦值：實測值）及總脂肪、飽和脂肪酸、維生素E、胡蘿卜素DII（均以實測值進行賦值）為自變量，以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為因變量（賦值：Q1組=1，Q2組=2，Q3組=3，Q4組=4）進行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總脂肪、飽和脂肪酸DII是Q4組的影響因素（Plt;0.05）；校正文化程度及LDL-C、LP-a水平后，總脂肪、飽和脂肪酸、維生素E DII是Q4組的影響因素（Plt;0.05，見表5）。

3 討論

3.1 膳食炎癥潛能是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的影響因素

近年來關于DII與心血管疾病關系的研究初步揭示了膳食炎癥潛能對冠心病的預測效能［12］：AGRAIB等［13］通過對198例冠心病患者與190例健康受試者進行對照研究發現，DII每增加1.13個單位則冠心病發生風險升高約11%，提示促炎飲食與冠心病發生風險升高相關；一項納入4.5萬例成年美國人的研究發現，在校正年齡、性別、吸煙、飲酒等混雜因素后，DII增加會導致冠心病發生風險升高［14］。本研究以冠心病的最嚴重類型ACS為切入點，依據SQFFQ調查結果計算DII，依據冠狀動脈造影結果、采用Gensini評分對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進行定量評估，結果顯示，校正混雜因素文化程度及LDL-C、LP-a水平后，DII-4組是Q2組、Q3組、Q4組的影響因素，DII-4組ACS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加重風險是DII-1組ACS患者的15～17倍，提示膳食炎癥潛能增加是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加重的獨立危險因素，這與FORMAN等［15］研究結果一致。因此，臨床工作者應進一步加強ACS患者的合理抗炎膳食指導，以延緩冠狀動脈病變進展，將ACS防治關口進一步前移。

3.2 營養素炎癥潛能是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的影響因素

膳食模式研究表明，冠狀動脈病變的發生、發展與長期膳食模式密切相關，長期堅持健康的膳食模式可有效降低冠心病發生風險［16-18］，且健康膳食模式對冠心病的有益作用主要源于營養素所發揮的潛在抗炎效應［15］。因此，本研究進一步分析了營養素炎癥潛能對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程度的影響。

維生素E DII升高是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加重的保護因素：既往研究證實，維生素E對心血管具有一級和二級保護作用［19］。一項針對隨機對照試驗的Meta分析表明，補充維生素E利于降低急性心肌梗死發生風險［20］。另有研究表明，血漿維生素E水平下降能較精確地預測急性心血管事件的發生，每天攝取400～800國際單位維生素E即能發揮冠狀動脈保護作用［21］。VARDI等［22］與SAREMI等［23］研究表明，維生素E可通過抑制炎癥啟動因子的活化而調控單核-巨噬細胞釋放炎性遞質，進而減輕炎癥反應，延緩動脈粥樣硬化的發生、發展。本研究結果顯示，校正混雜因素文化程度及LDL-C、LP-a水平后，維生素E DII是Q4組的影響因素，Q4組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加重風險是Q1組的0.640倍。現階段，我國ACS患者維生素E平均攝入量18.91 mg/d，雖達到了中國健康人群推薦攝入量（14 mg/d）［8］，但并未達到發揮心血管保護作用的推薦攝入量。因此，臨床工作者應積極指導ACS患者調整膳食模式，日常生活中注意搭配富含維生素E的水果、蔬菜，以有效延緩冠狀動脈病變進展。

總脂肪DII升高是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加重的危險因素：日本公共衛生中心及社區開展的前瞻性研究表明，總脂肪攝入量與男性心血管死亡率呈正相關，總脂肪攝入量越大則冠心病發生風險越高［24-25］。動物實驗證實，高脂肪膳食不僅會導致血液黏稠度、血脂指標升高，還會激活炎性細胞并促進脂質物質在血管壁沉積和聚集，進而加重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26-27］。《中國居民膳食指南》建議，總脂肪攝入量不超過總能量攝入量的30%，但現階段我國ACS患者總脂肪攝入量約占總能量攝入量的31.9%［28］。本研究結果顯示，校正混雜因素文化程度及LDL-C、LP-a水平后，總脂肪 DII是Q4組的影響因素，Q4組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加重風險是Q1組的3.831倍。因此，臨床工作者應注意降低ACS患者總脂肪攝入量在總能量攝入量中的占比，以進一步延緩冠狀動脈病變進展。

飽和脂肪酸DII升高亦是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加重的危險因素：《美國營養膳食指南》指出，膳食中的飽和脂肪酸攝入量與心血管疾病的發生、發展密切相關［29］。日本公共衛生中心研究指出，飽和脂肪酸攝入量gt;0.20 g/d是急性心肌梗死的重要危險因素［25］。美國心臟協會制訂的營養指南建議嚴格限制膳食中飽和脂肪酸攝入量，其占比不高于總能量攝入量的7%［30］。近年臨床研究發現，飽和脂肪酸可增強心肌細胞炎性因子表達，是導致急性心血管事件發生率增高的重要因素［31］。現階段，我國ACS患者飽和脂肪酸攝入量約占總能量攝入量的3.6%，在相關膳食營養指南推薦攝入量范圍內［28］。本研究結果顯示，校正混雜因素文化程度及LDL-C、LP-a水平后，飽和脂肪酸DII是Q4組的影響因素，Q4組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加重風險是Q1組的8.562倍。因此，臨床工作者應建議ACS患者減少飽和脂肪酸的攝入量及其在總能量攝入量中的占比，以減少飽和脂肪酸誘導的冠狀動脈炎癥反應，進而延緩冠狀動脈病變進展，降低ACS加重風險。

綜上所述，膳食炎癥潛能及營養素總脂肪、飽和脂肪酸、維生素E炎癥潛能是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的影響因素，臨床工作者應進一步加強ACS患者的合理抗炎膳食指導，幫助患者調整膳食結構，注意增加維生素E的攝入量，降低總脂肪、飽和脂肪酸的攝入量，以有效減輕或控制膳食誘導的冠狀動脈炎癥反應、延緩冠狀動脈進展，降低ACS加重風險。但本研究樣本量較小，病例來源單一，膳食結構存在一定地域特點，結果、結論仍需擴大樣本量、聯合多中心以進一步研究證實，同時，膳食炎癥潛能在ACS患者冠狀動脈病變進展中的具體作用機制亦有待進一步研究證實。

作者貢獻：胡桂萍、林平、趙振娟、王旖旎進行研究的構思與設計、可行性分析；胡桂萍、鄢明強、孫曉負責資料的收集與整理；胡桂萍負責統計學分析、論文撰寫；林平、趙振娟、王旖旎負責論文修訂；林平負責文章的質量控制及校審，對文章整體負責，監督管理。

本文無利益沖突。

胡桂萍：https：//orcid.org/0009-0001-2452-2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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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鹿飛飛）

*通信作者：林平，教授/博士生導師：E-mail：linping_1962@163.com

引用本文：胡桂萍，林平，趙振娟，等. 膳食炎癥潛能與急性冠脈綜合征患者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的關系研究［J］. 中國全科醫學，2024，27（24）：3000-3006. DOI：10.12114/j.issn.1007-9572.2023.0469.［www.chinagp.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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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ditorial Office of Chinese General Practice. This is an open access article under the CC BY-NC-ND 4.0 licen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