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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希望田(外一篇)

2024-05-24 10:07:38王進明
西部散文選刊 2024年4期

王進明

當我在深夜里夢到父親時,就哭醒了,那一刻我睡意全無,精神突然倍增。在黑暗中,眼睛呆呆地望著屋頂,有一種想寫點兒東西的沖動。不由自主地摸到了枕邊的手機,隨手打開手機筆記。而此時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眼角飛流直下,幾乎把半個枕頭都打濕了。心想就哭吧,讓我的淚水再澆一次父親的希望田吧!

夢里看到瘦弱的父親舉著镢頭還在剝地(就是圈占與整理不能耕種的土地,成為耕地),每舉一下镢頭弓著的背總要使出全身力氣,總是那么認真地把翻起的土再敲爛,撿去草根碎石然后扒拉平整,再向前費力地挪一小步,再繼續……

小時候家里窮,人口多,地又少,姊妹弟兄六人,貧瘠的黃土高原十年九旱,在那個靠天雨吃飯的年月里,每年的溫飽問題成了家里頭等大事。除了母親精打細算,掐劃著指頭過日子,眾人不敢浪費一顆米粒。當然我說這些,90后的孩子們根本不理解“瓜菜半年糧”的真實含義,城里長大的孩子們更是覺得聽天方夜譚。那時候一旦遇到天災,只要能入口的東西,簡直如同生命一樣金貴。

勤勞的父親出生在30年代初,小時候的生活算是幸福的,父親的外祖父是當地小有名氣的富商,自家祖輩也有田產。父親的伯祖父是清朝最后一代秀才,父親小時候還讀過三個冬天私塾。父親十五歲時內蒙古鬧疫情,祖父不遠千里往返跑內蒙古做小買賣,不幸身染疫疾。土方子草藥,請仙跳大神,想盡了所有辦法,最后還是離開了妻兒親人。

失去了父愛的父親從此扛起了家庭的大梁。那時祖母打小是富人家的大小姐,除了知書達理,迎來送往的事,安瓜種豆菜園子里的活兒,其它一概沒有參與過。祖母只有36歲,愛從此定位!與四個孩子相依為命,直到66歲撒手人寰。祖母用簡單的堅強與摯愛詮釋了,作為大家閨秀的本質。

活命也從此成為父親人生的目標。那時,戰亂與天災隨時會到來,愛在父親的骨子里扎根,堅強與自信是祖輩唯一的遺產,風霜雪雨豈能何奈?苦辣酸甜只是過往云煙而已!一個弟弟兩個妹妹那時分別是12歲 、8歲、剛滿周歲,有誰能替父親減輕負擔?只有“愛”與“不放棄”,男兒自當強。

那些年月里,各種困擾接踵而來,父親不會卻不能放棄,因為弱小與閱歷淺薄,膽怯又不得不堅強。一個孩子想讓母親無慮,想讓家庭存在,想讓自己的奮斗證明:山一樣的挺拔,海一樣的博大,太陽一樣的溫暖,只有拼命地去實踐。

天理還是公道的,沒有辜負人心,社會沒有淘汰強者。父親告訴我;曾經也低頭哈腰,曾經也淚流滿面,曾經也對著曾經發過的誓言懷疑過。念想,一個低微的期望,在一天天的歷練中成為不可磨滅的信念。愛護家人,期盼幸福,只有努力,再沒有也不可能出現在羨慕的眼神里。

父親17歲,母親16歲,外祖父不以當時孤兒寡母,貧窮而食言曾經的諾言。外祖父與祖父互相欣賞,曾經在父親與母親沒出生就指腹為婚,定下了娃娃親。父親成家后,家里逐年添丁,為了一家人的生計他是操碎了心。活著的前提是保證有吃,有吃的前提是不能斷糧,糧食來自土地,所以土地的開發與合理使用,就成為黃土地上普通人的謀生手段。剝地從此成為父親閑暇時做得最多的事。河灣拐角,舊院旮旯,蒿草斜坡,荊棘散塊兒,只要有土能讓種子生根發芽的地方,一塊塊,一畦畦,都成為父親的希望田,因為解放后當時有集體田、責任田、自留田、五荒田、林草田等名目繁多的叫法。父親把這種能給一家人帶來滿足與希望,不影響大眾利益且靠自己勤勞耕耘的田叫希望田。

剝地是個苦力活兒,在父親的生命里一年四季中,只有滴水成冰的三九寒天沒法進行,但是也沒閑著早早起來拾糞,到路上撿拾牛馬糞為希望田儲備肥料。在我的記憶里,即使是陰雨天,父親都沒有閑過,一把板镢從不離手,既可當鋤也可當鍬,起五更睡半夜,風里來雨里去。抱石壘墻圍堰,挑土回填整畦,修渠打壩引水,指甲掉了又長出,手掌的血泡結成厚厚的老繭,腳和腿總是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

希望田承載著父親的夢,瓜果蔬菜、豆蕎糜麻應有盡有,成為了一家人的希望;就是畦梁也長滿各式各樣的農作物:冬瓜、豆角、大豆、豌豆、豇豆……也成為孩子們的樂園,春賞花、夏品鮮、秋收果。在青黃不接時,母親總有辦法解決燃眉之急,讓一家人的餐桌變得更加豐盛。

成片的陡坡父親種上苜蓿,苜蓿是多年生草本續根植物,也是優良牧草。剛春暖時,向陽的土坡就會冒出白里泛綠的嫩芽,大家把剛長出五六個葉子的嫩苗連同土里的嫩莖收獲(掐苜蓿)。苜蓿芽揀去雜質,洗掉泥土,在熱水里焯一下,冷水里淘洗后撈出切碎,然后把冬儲的土豆洗凈在鍋里煮熟,剝去皮用搟面杖搗碎成土豆泥,再用豬油和希望田里的小蔥、鮮韭菜下鍋炒,一份鮮香可口的季節美食便轉瞬即成。

河灘小塊兒濕地,父親會種上喜水耐澇的大豆、豌豆等短期收獲的季節性農作物,夏天收獲后再種上秋菜——蘿卜蔓菁小白菜。灘頭水澆地自然是菜園子了。隨便在河灘挖一個坑,汩汩的水自然冒出,就成為希望田的臨時澆地水源。農忙季節父親實在顧不上,我們也樂意去幫父親打理,兩個人用杠子抬一只桶高高興興地跑來跑去。惹眼的西紅柿,青翠欲滴的黃瓜青椒,嫩綠的豆角,紫色的茄子,紅得耀眼的辣椒,綴滿枝頭爬滿架;韭菜芫荽總會散發出誘人的清香,澆地除草后滿載歸來,一家人總是喜出望外。

稍微平坦且面積大一點兒的旱地,父親總會在春天趁生產隊沒有出工的閑暇時間提前耕過。此時啥也不種,父親把這種做法叫息田。息田會在春夏之交,地里長出蒲公英、苦菜、甜苣等野菜和茂盛的野草之際。息田成為孩子們挖野菜、割野草的絕佳去處,嫩的野菜人食用,老的野菜野草喂牲口。到了暑伏天,下第一場雨后,父親會在息田里耱上蕎麥。夏末秋來夕陽西下滿天紅霞的時候,雪白的蕎麥花總是散發出迷人的淡香,父親會蹲在蕎麥地里悠閑地抽著旱煙,望著一地蕎麥花中蜂飛蝶舞,臉上常露出滿意的笑容。

記憶最深的還是70年代末期,陜北高原全民種植一種叫冬花的藥材。此種草本植物喜陰涼潮濕,初春把切斷的根犁入土中,寒露季節收獲花骨朵。那年全村人舉家剝地,搶占河灘濕地,嶄新的干打壘簡易石砌墻——河工,幾乎塞滿小河槽,拉土車,拉石車忙做一團。當然父親也不甘落后,那時哥哥姐姐們已經成壯勞力,一家人齊出動,以先前父親的希望田為依托,我家的下濕地最多,有的經過修整拓展還可以上牛犋耕犁。到了深秋,院里挖一地窨子,收獲滿滿一窨子冬花,夜里一家人圍著煤油燈剝冬花。一堆一堆的冬花母親小心翼翼地去風干,一下子賣了近千元,多少年家里沒有如此可觀的收入,讓一家人高興極了。好景不長,只一年光景,第二年就沒人收購了。好不容易收獲了近頭年兩倍的冬花,父親哥哥用牛車拉著去山西的河曲賣掉,卻只賣了頭年一半的價錢。

對于那些特別不規整的石坡地,父親會因地制宜,用石頭或用泥土圈起一個個小壩,讓日久天長的雨水沖來的泥土在此駐足積淀。樹壩里栽上杏樹、桃樹、棗樹、海紅子樹,讓希望在石頭縫里生根發芽。這也成為大山里獨特的風景,甜蜜的果實滋養著一代又一代新的希望。

剝地的習慣一直持續到父親去世前五年,一直沒有停止過。可惜的是,時過境遷,孫輩們個個遠走高飛,地沒人經營了,樹也沒人修整了,每到夏末一地金黃的杏子化作塵泥。到了冬天,海紅果在枝頭寂寞地搖擺,一陣風吹過,發出悠揚的胡笳聲,只有在天堂的父母最懂這凄婉的呼喚。有誰還能記得曾經這些叫不起名的、零散的希望田,承載了幾代人的快樂與希望,挽救了幾代人的生命,養育了幾代人的成長啊!

父親曾經是個“窯黑子”

人總是在期盼中拼搏,在希望的信念鼓舞下奮力前行。

在不知不覺中,賞春花、沐夏雨、收秋果、笑待紅梅傲雪凌風姹紫嫣紅,過了一年又一年。回過頭來卻不知時間都哪去了!

漫步歲月回廊,時間就像流沙悄然消失。驀然回首,往事歷歷在目。

今天在電視上看記者講述一座煤資源枯竭后,被遺棄的老煤窯。

或許是創業者、開拓者的事跡被感動,亦或是對曾經是小煤窯下井工父親的思念。

瞬間熱淚盈眶,繼而淚水瘋狂地流淌不止,不由自主地抽泣起來。

從我記事起,父親就一直在村里的小煤窯掏炭,是一位地地道道的“窯黑子”。

每天總是在村里上燈時分,他才挑著滿滿一擔煤回家,第二天凌晨總是不等我醒來就去煤窯上工。

掏炭是個苦力活兒,也是個技術活兒,一般人是吃不消的,有的甚至搭上了生命。

父親之所以選擇比常人付出十倍苦力,冒著生命危險下井挖煤,完全是為了一家人的生計。

那時一家七口半人,兩個哥哥兩個姐姐加我姊妹五人,祖母是父親和伯父共同承擔撫養的!

一家人吃喝拉撒的重擔全部壓在父母的肩上。下煤窯不但給的工分高,生產隊還額外給補助糧。

人們常說“馱過轎的騾馬,下過炭窯的男人”受盡了世間之苦,遭盡了世間之罪!

五塊石頭夾著一塊肉,好多未知的隱患時刻威脅著弱小的生命。兩不見太陽的滋味,是需要超越常人無比的心理承受能力方可做到。

在當時科學不發達,生產力落后的年代,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最為可貴。

那時候人們以崇尚奉獻精神,農業學大寨,工業學大慶,全國各地高潮迭起。

父親正當年,雖然沒讀過書,但思想觀念超前,總是走在時代召喚的前列。

沒有懂得主動遞交入黨申請書,但在農業社生產過程中還是非常積極的,曾被村里公社推選為府谷縣人民代表大會代表。

家鄉小煤窯出產的煤老鄉們叫“快炭”,最明顯的特點是這種煤火勢猛、煙大、爐灰多,燃燒時間短,會散發出嗆人的硫磺味。

“快炭”煤層薄,地表覆蓋深,存儲量少,只適合打洞小規模開采。

時過境遷,周邊內蒙古鄂爾多斯準格爾旗喇嘛峁、黃草梁、石窯廟、東子堰、二長渠……“煨炭”的大面積開采瞬間取締了家鄉的小煤窯。

煨炭的特點是燃燒時煙塵小,燃燒可持續時間長,燃燒后爐渣少。可做火種,易燃燒,不用柴禾有火種就可以直接點燃。

煨炭煤層厚,地表覆蓋淺,存儲量大,適合大規模大面積開采。

之后家鄉的小煤窯退出了歷史的舞臺,那些曾經驚心動魄的事跡也被人們漸漸地淡忘了。

去小煤窯的路也長滿野草,只有斜坡上那些永不褪色的褐色煤渣,依然孤獨地任憑風吹雨打日曬,寂寞地堅守著陣地,傾訴著往日不平凡的記憶。

那是我在包頭上學的第二年冬天,地方政府倡導開發地方資源,挖掘地方潛能。聽說家鄉要開發村里的小煤窯,父親以井下經驗豐富被邀請為技術指導員。這次父親再次當上了“窯黑子”。

心里話,雖然給掙錢,全家人還是從安全角度考慮反對的,但父親還是執著地去了,而且很積極,因為終于輪到他老人家,發揮才能的時候了!

寒假里我想去參觀一下小煤窯,體驗祖輩父輩們下窯工作。好不容易征得父親同意,一同前往。

現在想想好心寒,所有人沒有安全帽,父親為了保護我,找了一頂破舊的火車頭栽絨棉帽給我戴上,算所謂的安全帽吧。

天還未亮,雞才叫三遍,母親已經早早做好酸粥。吃過早飯,天蒙蒙亮,我全副武裝。父親挑著筐,我扛著刨镢,跟在后面。同行的還有本家兩個伯父,兩個叔伯哥哥,鄰居家的二小哥。

落滿寒霜的路特別顯眼,腳踏上咚咚如擂鼓;石崖壁上傳來蒿鵲子或高或低的鳴叫;河條的冰面夜水汩汩冒著熱氣;大柳樹在風中搖擺,發凍的柳條相互拍打刷啦啦脆響,枯干的葉子紛紛揚揚。

鞋子碰到路邊干枯的蒿草叢,塵煙四起,空氣中混雜著清新的泥土氣。落光了葉子的海紅樹上,稀稀拉拉掛著干癟的果子。喜鵲像兩只放小樣的足球高高懸在白楊樹枝頭,那不停轉動的腦袋,才讓人感到它是活物。

一路上一群人有說有笑,不知不覺穿過兩戶人家的房前,來到了去小煤窯的山腳下。

一條新修的平板車路,依山勢盤旋而上,沒有牛馬的腳印,沒有平板車輪碾壓的印跡,路的中央被人們踩出一條羊腸小道。

上山的腳步開始放慢,出氣的聲音明顯變粗,呼出的氣瞬間在眉毛、睫毛、帽檐凝結成晶瑩的白霜。

半山腰新挖的泥土砂石混雜著煤泥,如瀑布飛瀉,呈現出一幅壯觀的山水畫。

大約二十分鐘后,人們喘著粗氣停留在半山腰不足三百平米的平坦區,一走動煤渣發出嚓嚓聲。到了!到了!這就是小煤窯所在。看看東山處一股勁冒白氣的石罅應該就是炭窯口。

人們停下腳步,有的依山而坐,有的半蹲,從兜里掏出裝著旱煙葉的洗衣粉塑料袋。娃娃們寫過字的粉連紙被裁成半寸寬三寸長的紙條,一疊疊如此整齊。

扒一張,對折輕輕一捋,再打開,三個指頭伸入塑料袋捏一撮煙絲,均勻撒在紙卷上,慢慢一裹,一手握著紙卷,另一手用兩個手指掐著紙頭巧妙地一捻。一顆煙卷渾然天成。看上去粗糙笨拙的大手此時卻如此靈巧。

“哧溜”火柴擦亮的剎那,叼在嘴上的煙卷,忽明忽暗閃爍著生命的火光。煙幸福地從嘴角鼻孔噴涌而出,繞過頭頂裊裊嬈嬈去迎接黎明。

不吸煙的哥哥早已燃起火籠,父親說這是習俗,窯場的火籠可驅妖辟邪。這里沒有房子,所有的活動都是圍著火籠轉。包括中午餐,工人們平時補充體能喝熱茶吃干糧。

伯父從窯口提出一只裝滿柴油的塑料卡子和一只大筐,滿滿一筐自制的燈具。燈具簡單實用,是用裝補平板車內胎膠水的鐵皮罐制成,在蓋的正中央沖個孔,裝上平板車內胎氣嘴底座為燈芯,用鐵絲箍一手柄,便是一臺燈。

只見伯父一只只擺好燈具,用平頭螺絲刀撬開燈蓋,加滿油再蓋好蓋。嘴里哼著“青線線,藍線線……”

天漸漸放亮,東山上露出半個太陽的臉。眼前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具清晰可見。此時我才發現,窯口是兩個。一個讓泥石掩埋的只有上半個洞口,另一個是新開的口子,洞口處布滿腳印和板車胎痕。

冒熱氣的是老窯口,父親說老窯洞深度大約二里半,快把山打通了!里面巷道復雜,和好多古洞相連,泉眼到處翻涌,舊洞口就是以前生產隊開采的炭窯。

提到舊洞口,父親嘴唇哆嗦了一下,淚水在眼里打轉轉,父親說那里灑下了他與二伯父二十個秋冬的汗水與心酸。

每年秋收一結束,他們窯黑子弟兄就開始行動,整整冬三個月兩不見太陽,蹚著煤泥水,肩頭掛著拖繩,幾乎手腳并用趴著拉拖子(“拖子”就是民間小煤窯從窯里往外運送煤炭的工具。長一米二,寬五十公分,兩組輪子都是鐵匠打造而成。每一組兩只輪子和軸為一體,輪子直徑三十公分,用鉤心和木頭拖身連接。拖子身上綁一高四十公分,長寬和拖身一樣的紅柳筐子)。

一拖子平均拉八百斤,一人前面拉,一人后面推,一天拉三十趟。兩萬四千斤煤,只要六個人來完成。

兩人挖檐子(專業術語,把墻或山的底部掏空,重量沒有了支持,從而達到整體倒下,是掏炭工作的一種技巧,但非常危險。)兩人清理場地裝車,兩人運輸。

不能用板車,只能用拖子的原因是:煤層薄,最厚的地方才剛到四尺五(一米五),一般炭頭(煤層厚度)只有三尺(一米)。窯洞的高度也就一米五,為了保證洞頂的牢固可靠,主巷道不能太寬,只有剛能進出的一米左右。掌子面(挖煤工作靠近煤山的工作場地)要大點,取過煤后,要修巷道,支柱頂石,用煤渣補倉(就是把挖空的不走人的地方用煤渣填滿打實,起到支撐窯頂的作用以免冒頂)。有時挖到泉眼,還得修水道,好在舊炭窯的煤層從洞口到掌子面一直是上坡走向,這樣運煤省力氣,修水道也方便,掌子面也不積水。

此刻伯父的吆喝聲打斷了父親的講述,他們每人取一只燈盞點燃舉起陸續走進新洞口。走在最前的當然是父親,我沒有燈安排在第三,跟著大伯父。

因為是新開的洞,現在還是拓巷道期間,不出煤。偶然有夾層煤,取出后幾個人分著家用。

洞里陰暗潮濕,但越往里越暖和起來,洞頂偶有泥土掉落,腳底下因為潮濕所以比較松軟。

巷道明顯大于一米,應該有一米五寬,高度也明顯比父親說的高,足足有一米八。已經可以用膠輪平板車了!

墻壁和頂都是堅韌的干泥,整齊地布滿刨镢刃的印跡。父親的燈盞上下左右晃動,頭也隨著燈盞轉動,應該是查看巷道的安全情況吧!

一行人都默不作聲,只聽到清脆的腳步聲和微弱的呼吸聲。大約十分鐘后,父親停止了前進,里面的空間陡然變得寬敞起來。

應該是到了掌子面了!人們主動舉著燈盞四面散開巡視觀察安全情況。只有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也不敢亂動。

父親把大伙召集到一起,帶離掌子面,退出到巷道開始安排工作。因為空間小,又沒有嘈雜聲,所以父親的聲音顯得高亢清晰。

“我們今天不掘進,維護掌子面,修復一段巷道。我看到東山的頂有落檐現象,挨著巷道得支一排柱子。然后把柱子后補倉”這就是所謂的一夜大山行吧!掌子面是他們昨天才掘進的!

話音落后,各自開始行動,不用分工卻井然有序。推車拉石頭的推起車子往外走(柱頂石要從窯洞外運入)。挖柱基的取上鐵鍬刨镢到指定位置開干。柱基礎必須牢靠,一般要挖到底石上,然后開始支柱。

我被安排給照明,高高舉起燈盞,看著他們熟練地放下刨镢,操起鐵鍬,自如的樣子。我鼻子里感到酸酸的,平日里在外面他們都是極其普通的老農民,趕集走在大街上,有誰會注視他們!又有誰會知道他們此刻精彩片段……

他們只是千千萬萬勞動人民的縮影,勤勞勇敢的中華兒女,不畏艱險在無聲無息中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跡。

生活是一首交響樂,人生是一首歌,包含了酸甜苦辣咸,容納了喜怒哀樂愁。

只要生命不止,就會奮斗不止。人生即使是殘缺不全的,也會續寫出優美的旋律。感動你的是過程而不是結果。

人在高度緊張的環境下,會特別專注,忘記疲勞。人在高度緊張的氛圍中,會全力以赴,忘記時間。只要你仔細去品味,美與感動無處不在。

因為在炭窯里,昏暗的油燈下。煤泥是黑的,油燈的煙塵是黑的,人影是黑的,四周一片漆黑。除了工具和石頭的碰撞聲,人們的喘息聲外,偶爾會有山體響動聲,窯頂泥土碎石掉落,砸在水沱里發出清脆的響聲。

每一次山體的動靜,碎石的跌落,都會讓人立刻停止工作,甚至屏住呼吸。最大限度地集中精力去發揮聽覺和感覺的效用,從而判斷未知的事態發展,預測事態的變化。

每一次的響動后,父親會舉著油燈,親自去響聲的來源處,從窯頂到墻體仔細檢查一遍。檢查后會大聲說“沒事繼續干哇”,人們又集中精力開干。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炭窯里的工作要比我們現在的事故搶修都要緊張。

每一次平板車“吱吱呀呀”滿載石頭進入,仿佛稀客的到來。會有一股清新空氣給人們帶來新鮮的感動。多余的問話和哆嗦的回答,也會讓人感覺無比的溫馨,竟然是如此的愜意。

每一根柱頂石的成就,都會讓人心里暗暗竊喜,仿佛新生命的誕生,抑或夢想的實現,黎明出現的那一抹曙光,迷途的羔羊找到媽媽的慶幸。心中多了一份踏實,少了一絲恐懼;多了一絲滿足,少了一些牽腸掛肚。

也不知過了多久,六根柱頂石就像安全衛士,齊刷刷列成一排。它就是大伙的安全守護神。

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窯洞里開始有了說笑聲,互相探討的內容依然是打柱頂石,石頭的壘砌技術。

在這方面父親毫無疑問是專家,父親沒讀過書,全靠經驗而談。奇怪的是父親所講的道理,正與我在學校里所學《工程力學》不謀而合。

“石支一點,打柱頂石不是我們壘院墻,要美觀。要的是支點不打滑,石頭吃上力(給了壓力)即使壓碎也不能滑跑。所以刀刃(斜面)朝外,刀刃朝里,一給壓力就會搓掉。那我們的柱頂石就不能起作用,成了啞巴的嘴,中看不中用,自釀苦果害了他人也害自己。選柱頂石一定選方方正正的墩石。”

而我的動作依然,人還是直直地站立著,手還是高高抬起舉著燈盞。或許是聽得入神或許是高度緊張的緣故吧!

在炭窯里是不允許抽煙的,父親說是忌諱。我想大概是空間狹小,空氣稀薄的原因吧,抑或是瓦斯濃度?那么明火的燈盞怎么會忽略?我帶著不解之謎,最終沒有得到答案。就按父親的解釋“忌諱”打消了所有的疑慮。

小憩一會兒后,“現在開始填倉”父親提起一把鐵鍬走向煤渣堆。“王明,來這兒這兒照”父親招呼著我,此時我才發覺自己的胳膊發麻,又酸又痛。

“唰!唰!……”人們用鐵鍬摔煤渣的力道好大,感覺是發泄憤怒一樣。難道不累嗎?我的疑問在后來才明白,是為了填倉結實。填倉結實了支撐力才大,安全系數才高。

窯洞里的空間狹小,填倉時只能容兩個人頂頭(對面)同時操作,六個人兩人一班輪流上陣。雖然昏暗的空間看不到汗流滿面的樣子,但用衣襟袖口擦臉的動作和滿窯洞彌漫的汗腥味、呼呼的喘氣聲明顯反映出當時人們體力消耗之大。

漆黑的窯洞里,雖然潮濕陰冷,只有你盯著燈苗才能看到彌漫在空氣中的煤塵。經常出入煤礦的人還會有另一種感知,去發現煤塵的存在,那就是嗅覺。當煤塵達到一定濃度時,你會有撲鼻的血腥味迎面而來。所以第一次進入煤塵彌漫的空間,總以為自己鼻孔出血的擔憂。

工友們不停地喝水,鐵皮匠卷的白花大鐵壺足足可裝半桶水,水是純凈的山泉水,加入老磚茶,抓半把老粗鹽,架火籠上熬。待熬好,來回送料的工人會帶入窯里。茶壺嘴上掛一只被磕碰得變了形,脫了皮的大搪瓷缸。誰想喝,自斟自飲來一缸子。大伙共用一個缸子,調皮的二小哥呲著牙笑到“不干不凈喝上沒病,干干凈凈一入肚子,嘻嘻哏哏”。

正當人們干得熱火朝天時,“轟隆”一聲悶響,一股莫名的氣流涌來,燈苗幾乎拉成一條線,燈頭朝出口的方向偏移。所有人摔下工具順著氣浪奔向出口,心提到了嗓子眼。

父親牽著我的衣領最后一個跑到巷道,跑出十幾米,氣流弱了,煙塵籠罩,在燈光下相互都看不到。因為巷道窄,人們幾乎擠在一起,卻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父親一個一個喊名字,人都在,懸著的心才平靜下來。稍等霾塵有所減緩,父親舉著燈盞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邊走邊觀察。“哎,是掌子面塌方了!”

掌子面一般不會塌方,更不會出現如此大的動靜。此時二小哥才說,他昨天負責挖檐子,由于挖得順手,比平常多挖了一尺多深。正打算落檐子,大伙收工了!他也沒當一回事。今天早上開始打柱頂石填倉,就忙得給忘了。

此時看不清父親的臉色,卻從聲音里感覺到父親生氣了。“說過多少次,窯里的工作不能留尾巴,及時解決,人才能控制局勢,一旦留尾巴,左右局勢的就不是人了!寧可少干或者不干,也不能搶干,急干。”

我想這事當然不能全怨二小哥,父親和伯父他倆作為管理者也有責任。往往好多意外都是由于一時的疏忽大意造成的。環境的惡劣,高強度的體力勞作,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疏忽在所難免。所以管理者就應該嚴格把關。

后來在父親那里得知:正常情況下,炭頭(煤層的厚度)在四尺五以下,檐子一般二尺深。二小哥一時興起,土層虛又沒石頭,給挖了一米還多點。挖好了,又沒及時處理。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波,讓人心驚肉跳,好在沒傷著人。

一場虛驚過后,大家緩過神來,才覺得累了。同時也感覺餓極了。我才想起看表,手表的時針已經指向了4,分鐘指向了2,已經是下午4:10分。

“王明看看幾點了?今天沒有一點時間感,”“哦!剛看過四點十分,離太陽落山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場地明天處理,現在大家收拾工具準備收工。”父親可能也累了,“收工”二字說得非常干脆。

大伙都不吱聲,各自把工具收拾整齊。因為今天沒有掘進,所以沒有梢炭(邊角夾層的零星煤叫梢炭)。扁擔和筐就地收起寄存。

我雖然沒干活兒,但兩腿像灌了鉛,渾身黏糊糊的,胳膊酸痛難忍。跟著大人心急火燎朝洞口走去,哇!看到光明了!只是身上微覺冷颼颼的。

出了洞口,每個人冒著熱氣,頭頂上白煙騰繞,黑乎乎的花臉,牙齒格外白。火籠奄奄一息,早上一堆大炭,現在變成一堆灰渣。

太陽掛在西山的樹梢,紅得耀眼,恰是“殘陽如血”。一陣風吹來裹挾著沙粒,抽打得臉生疼。

“大,我明天還要來”,我跟在父親后面漫不經心地嘟囔著。雖然已經很累了,但沒挖到煤的喜悅感。總想多少收獲一點,好在人前炫耀。

“怎介兒?還來?再不能來了!明天給我乖乖在家呆著。”父親發著火略帶一絲后悔的口氣。聽到父親的語氣不對,我也再不敢多嘴。

夕陽下冬季的山村,冷冷清清,遠處偶然發出幾聲犬吠雞鳴。只有喜鵲格外精神,從這棵樹飛到那棵樹,再從樹上飛到山上,嘰嘰喳喳相互追逐著,冷風把本來順溜的羽毛吹起一個個角。

窯黑子隊伍拉得好長,個個拖著疲憊的身軀無精打采。蒼茫的黃土大地,耀眼的金輝,黑乎乎的軀體顯得那么醒目。

河灘的夜水早結成清亮的冰,上面浮著一層黃土塵,幾支干枯的玉米葉子,自然完美地嵌入冰中。

只有你經歷了,你才會感到生命的脆弱,才會懂得愛的博大。

只有你經歷了,你才會變得成熟,才會懂得對生活的熱愛。

父母親的愛總是無聲的,雖然生活中,沒有海誓山盟的誓言,但點點滴滴的關照會讓你倍感溫暖。

是愛讓我們堅強,是愛讓我們自信,是愛讓我們陽光燦爛,是愛讓我們積極向上。

下窯回家的路上,父親的責罵,我再無言,跟在父親后面,瞅著父親沾滿煤泥的舊鞋子才發現:膠底都磨偏了!靠底的鞋幫幾乎磨破。父親的腿變彎了,不像年輕時那樣直溜。每邁出一步都顯得那樣笨拙。

不知不覺,父子倆回到了自家的院子里,一溜破舊的老屋是那樣的親切,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那時大哥家二哥家同住一個小院。大哥家住左側,二哥住右側,父母住中間。

聽到我們回來,窗玻璃都擠滿小腦袋。可愛的侄女侄兒就像欣賞稀有物種一樣嬉皮笑臉,“哈哈哈!三爹也成窯黑子了!”“去!窯黑子怎么了?”我瞪著眼。

其實他們根本不怕我,因為他們也算是我的小伙伴,記的我每天放學回家,孤寂的青春期是他們陪我度過的!只要我吆喝一聲,尋柴禾取燒炭從不拒絕。

當然有順口吃的也會平分秋色,我最喜歡圍著一圈可愛的小腦袋。黑豆般的眼睛瞅著我的一舉一動,即使一片饅頭干,也要掰成小碎塊兒,每個流著哈喇子的小嘴都要給塞一塊兒。

此時兩家門同時開,還沒等我進家門,你推我擠小不點兒就攢成一片。“看看,離開點,黑都蹭身上了。”“不嫌么,怎蘭?”“狗屁!”鐺一撓子敲在侄女的頭上,“哇!三爹討厭,”侄女哭了!侄兒們躲后面去了!“肚疼了你?半年回來一次,娃娃們稀罕你了哇!”母親急眼了。我呲一下牙摸摸小腦袋,淚還在臉上掛著了侄女就又笑了。親病難治啊。

母親已經舀好了熱乎乎的洗臉水。一家人又開始有說有笑,我邊洗邊問吃啥飯了。侄女嘴快“我們煎山也了。三爹吃不?吃我給你去拿,”“好!”侄女跑了,回家給我取煎山也去了。

“你家吃啥了?”我擦著臉問大侄子,“圪坨和酸菜,”“好吃不?”“好吃的,”“好吃不給我舀一碗?”“么蘭”“哪蘭?”“吃完了哇,我娘娘給你吃好的了。”“吃甚好的了?”“燉肉哇!”“哈哈,你怎么知道?”“給我吃了一疙瘩骨頭,還沒給我們端,說等你和爺爺回來再。”侄女已經跌倒骨碌端來一碗油煎山也。“三爹脖經還有黑道道了。”這家伙把我打量得倒挺仔細。

此時無聲勝有聲,我感受著親情無間,感受著生命的可貴。在窯里讓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來,哪有閑心關乎美與丑?

為了不給家人添堵,我們不說窯里的事情,父親只是笑笑,狼吞虎咽專注吃著飯。母親的廚藝很好,能把最普通的菜肴做到精美可口。

一雙雙黑豆般的眼睛可愛的小腦袋擠了一炕棱。我專門把筷子在菜湯里蘸一下,喂到一張張小嘴巴里。“三爹討厭,啥也沒,讓人吃啥?”哈哈,我笑著。“你做甚了,怎了戲啞牲口兒子了!”母親惱了,“來,娘娘給你們鍋里弄。”(村里人把金貴的娃都稱啞牲口兒子,意思是還不曉事理)

夜幕逐漸降落,我們也吃罷飯,孩子們都相繼回去了。我提半桶水飲過羊,父親又吩咐給羊加草料,取一碗玉米豆,報一捆玉米秸稈。羊兒是我們家的搖錢樹,我的學費基本靠它。

寒風吹得河溝大柳樹的枝條發出“嗚嗚……”凄婉的簫音。煙囪的青煙隨風亂舞,一股股溫馨的炭煙味兒撲面而來。此時才感覺臉、手發麻,刺骨般的疼。哥哥家,二哥家,孩子們興奮地歡呼亂叫,我都無心顧及。一個念頭回屋取暖,常言臘月天的火比娘親。

父親半躺在鍋頭起(靠鍋臺的熱炕),旱煙袋燒得嗞嗞直響,茫然地盯著屋頂,仿佛要把房頂的椽欞重新整點一遍。母親收拾碗筷。鑄鐵洋爐子火苗“呼呼”鳴唱,燒成紫紅色的爐身濺起星星點點火星子。我伸出兩手在火爐上取暖,“不敢,那樣手會腫。”父親側身果斷制止。“啊?不會吧!”“會”父親起身,來了精神。我縮回手,脫掉鞋子上炕。

“孩子你雖然大了,但一直讀書,好多事理懂得太少。”母親邊干活兒,在地上走來走去邊說“做甚要聽大人的。”“嗯嗯”我雖然答應著,但心里還是不服氣。

父親看出了我的內心想法,沒有責罵,沒有怪怨,只是平靜委婉地說“好多事只有經歷了才會明白,但凡流傳下來古人的話沒有空的!你要好好聽話,大大也年輕過,也是從你那個年齡過來的!”

父親磕掉煙灰,又重新裝一袋煙,“哧溜”火柴頭與火柴盒摩擦的瞬間,淡藍色的火藥點燃火柴棍,熟悉的硫磺味轉瞬即逝。父親把火就近煙鍋,猛猛吸一口,火苗鉆入煙絲,煙絲被點燃。

此時父親顧不上說話,吧嗒著嘴,煙鍋頭忽明忽暗,煙霧幸福地進入父親的嘴巴,從鼻孔、嘴角緩緩吐出。煙著了,父親的話匣子打開了。

一個凄慘的話題讓我到現在記憶猶新,每次想起來后背冷風嗖嗖,總是心驚肉跳,刻骨銘心。

那年冬天,雪長,隔三差五就是一場雪,背陰的地方足足有三尺厚,屋頂都壓得變了形。父親小時候的玩兒伴,以前農閑時同父親做木工活兒,雖然利小,但也能撿拾點小錢過年。

自從生產隊開了小煤窯,補助可觀,三番五次磨著要隨父親下窯掏炭。沒辦法經隊里同意只能帶著去。人實在,體質好,有力氣,又肯賣力,雖然是生手,但大家都不討厭。

那年冬天天冷,炭的需求量大。炭窯里因為添了一個壯勞力,所以出炭量也可觀,補助翻翻,每天雖然累點兒,皆大歡喜。

每年臘月二十三關窯,已經約定成俗。就在臘月二十二那天,出人意料的事終于發生了!那天雪從大早下個不停,真是天塌了。

就在要到中午時,人們搶著出最后一批炭,早點收工。突然掌子面“轟隆”一聲響,還在挖檐子的實在人“啊呀”一聲。父親、伯父,還有大爺……幾個人不顧一切撲過去,一邊喊著實在人的乳名,用手拼命刨塌方的煤。鋒利的煤渣把幾個人的手劃得血肉模糊,其實量不是太大,人被刨出來了!嘴里、鼻孔、耳孔汩汩淌血,牙齒緊咬,翻著白眼,呼吸已經停止……

那天沒有太陽,整個世界白茫茫一片,窯黑子們出來洞口,都麻木了!血在指尖凍成紫色冰棍,忘記了疼痛;淚水汗水雪水凝固了,周身掛滿冰錐,忘記了寒冷。一個偉大的生命血肉模糊凝固了,他生命的時針永遠定格在三十三歲的瞬間,從此他拋棄了生活的酸甜苦辣喜怒哀樂,忘記了世界的“情與愛”。

靜夜里,荒嶺上,傳來凄慘的哭叫聲。那一夜整個村子都沒有睡,煤油燈都烤燙了手。他的妻子哭得死去活來,他的兒女哭得地動山搖。在兩車干木材,六車大炭,二十斤柴油燃起的熊熊大火中,實在人從山頂最高處化作一縷青煙無聲地去了……

憤怒的人們用兩支雷管二升谷糠拌著煤油尿素,也是一聲悶響,一座炭窯從此銷聲匿跡……

父親講完這件事后,最后決定再不帶我下煤窯。而且要求我做事情要先想好再做,不可盲目,不可蠻干,更不可任性妄為。

就像窯黑子們這樣無數普通的英雄,為了建設家園,建設祖國,他們不忘初心,忍辱負重,在平凡的世界里,默默無聞堅守崗位,辛勤付出。是我們新一代學習的楷模,是我們新時期建設者學習的榜樣。

和平幸福來之不易,我們要珍惜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老一輩先烈,全國廣大勞動人民為我們創造的今天幸福生活,和諧優美的生存環境。我們要堅決擁護中國共產黨,團結在黨中央周圍,銘記歷史仰望將來在人生趕考的時刻,要給人民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

——選自西部散文網微信公眾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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