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雪的童年

陳杰

作者簡介：陳杰，黑龍江省作家協會會員，畢業于黑龍江大學中文系，曾任黑龍江省公安廳《警官》雜志總編，在《法制日報》《人民公安報》《黑龍江日報》《啄木鳥》《北方文學》《小說林》等報刊發表文學作品百余萬字，出版報告文學集《守望安寧》、散文集《沒有寫出你的名字》《珍藏的記憶》等。

每一個在北大荒長大的人，都會有玩雪的經歷。對于北大荒的孩子們來說，玩雪更像是一場充滿智慧的挑戰，一種心靈深處的陶冶，一次意志品質的磨礪。

在雪地上踩出一道道“膠輪蹦蹦車的車轍”，是我和小伙伴們在雪后常玩的游戲。 當年，牧場最先進的運輸工具，就是這種膠輪蹦蹦車，用來拉人、載貨。我們幾個小伙伴找到沒有被踩踏過的雪地并排站好，兩只腳腳跟并攏、腳尖分開，然后一點一點錯位、平行地向前挪動……很快，一道道“膠輪蹦蹦車的車轍”就清晰地出現在了雪地上。

入冬的第一場雪柔軟又有黏性，非常適合滾雪球。在潔白的雪地上隨便抓一把雪，攥成小皮球一樣的雪團，在雪地上輕輕滾動。雪球越滾越大，不過也越來越費力。小伙伴們紛紛甩下手套，挽起帽耳朵，聚集在一起，喊著號子，推動雪球不停地向前滾動。此時此刻，大家渾身熱氣騰騰，歡笑聲在冰天雪地里回蕩。

雪球滾成后，就該堆雪人了。在家鄉的牧場，堆雪人常常是和清雪勞動連在一起的。每次下雪后，大人們都要把院子里和人行道上的雪清理到不礙事的地方去，這樣就會形成許多高高的雪堆。只要用鍬鏟稍稍加工，就可以形成雪人的身體，再把剛剛滾成的雪球放上去，一個雪人的雛形便出現在眼前。下一步，就該精雕細琢了，小伙伴們爭先恐后地為雪人安上鼻子、眼睛、嘴巴……再弄一頂“草帽”和一條圍巾戴上，一個栩栩如生的雪人就完成了。

大雪中出鏡率最高的游戲就是打雪仗。打雪仗一般要分成兩隊，雙方在開始前都會做好充足的準備——團雪球。只聽一聲令下，潔白的雪球便飛一般地向對方扔去。瞬間，我和伙伴們的身上、頭上都沽滿了雪。大家追逐著，奔跑著，玩得不亦樂乎。一場雪仗，沒有贏家，也沒有輸家，打到大家都筋疲力盡了，便自覺地鳴金收兵。剛才相互“戰斗”的對手握手言和，簇擁著離開。

幾十年后，每到下雪天， 當我看到孩子們玩雪時，就會不自覺地想到兒時和小伙伴們一起在雪地里嬉戲、玩鬧的畫面，那種美好的感覺油然而生，又將我帶回到那充滿無限歡樂的童年。

責編/向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