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紳士》：歷史車輪下的貴族囚徒

曉毅

限定劇集《莫斯科紳士》（A Gentleman in Moscow）3月底在Showtime頻道和派拉蒙旗下流媒體平臺Paramount+同步開播。該劇由《黑帆》導演薩姆·米勒執導，曾主演《大魚》《猜火車》《歐比旺》等影視作品的伊萬·麥克格雷格擔任男主角。首集播出后在影評網站爛番茄上的新鮮度為92%，觀眾好評度89%。

《莫斯科紳士》改編自美國作家埃默·托爾斯（Amor Towles）的同名小說，講述一位一生被軟禁于酒店的俄國舊貴族的故事。小說一經發行，就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榜，之后更是幾乎登上全球各大暢銷小說榜單，并入選2018年都柏林文學獎，托爾斯也憑借此書躍升為炙手可熱的新銳小說作家。

劇集第一幕發生在20世紀20年代的俄國，在大革命的余波中，舊貴族亞歷山大·羅斯托夫伯爵因為多年前創作的一首詩歌獲罪，被終身軟禁于莫斯科大都會酒店。只要他走出酒店大門，就會立即被以囚犯的身份處死。

告別了舒適豪華的套房，羅斯托夫搬進了陰冷簡陋的閣樓，雖三餐無憂，但這位前半輩子從未工作過一天的貴族紳士，不得不面對自食其力的生活。一位企圖和他一起逃出莫斯科的朋友因為計劃暴露而喪命，這讓羅斯托夫意識到，自己必須面對很可能將在這家酒店里終老的現實。天性灑脫的羅斯托夫，很快展開了另外一段人生篇章：他在餐廳找到一份工作，認識了美麗神秘的女演員、精靈古怪的少女住客，以及性格各異的工作人員……受限的物理空間，卻讓羅斯托夫的精神進入更為廣闊的天地，體會豐富又微妙的情感。此前始終秉承“追求智慧與學識”的他，漸漸發現了人生的其他價值。

作為一部強調歷史感的“年代劇”，《莫斯科紳士》的制作可謂精良，場景、配樂和服化道，都將百年前的俄國社會景象還原得頗有質感。雖然劇中大多數情節都發生在酒店室內，卻通過鏡頭的光線明暗營造了參差錯落的視覺效果，而沒有一味通過室內鏡頭襯托壓抑的氣氛。羅斯托夫的朋友被抓走時，鏡頭借助酒店大門分隔一明一暗兩個世界，旋轉的門扇宛如歷史的車輪，可能帶來榮耀和進步，也可能碾壓無數人的苦難。

當然，《莫斯科紳士》也有著很多英美劇集的天然短板，即脫離現實的語言。尤其是當故事發生在極具特色的俄國文化背景下，劇中所有角色都說著帶俄語口音的流利英語，難免會讓觀眾產生“跳戲”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