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諾是一位令無數美女蛻變的瑜伽老師。當她遇到了不修邊幅的“大老粗”司一程時,下定決心要將他改變。沒想到,這場“愛人改造之旅”竟讓她學會了“以毒攻毒”的武林絕學……
精致瑜伽師邂逅“大老粗”
2022年6月5日,上海虹口區一家咖啡廳,蔣諾換上一身黑色連衣裙,化了全妝,配上三串珍珠項鏈,踏上10cm的高跟鞋,對著鏡子,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公主,還得是我。”
彼時,司一程正在公司加班,他是上海一家互聯網公司的技術經理,平時除了工作,很少社交,直到被媽媽的電話轟炸,聲音聲嘶力竭傳來:“你再不去相親,我就換兒子,斷絕母子關系。”司一程終于出了辦公樓。
咖啡廳里,司一程的“社恐癥”發作,蔣諾卻習慣性地侃侃而談:“我喜歡瑜伽,跑步,護膚,看電影,旅游,逛街,網購……”司一程覺得這個女孩不錯,不必擔心會冷場。
相親結束,司一程開車送蔣諾回家。上車之后,他塞給蔣諾一雙43號的大拖鞋,一臉真誠地說:“解放一下你的腳,要嗎?”蔣諾遲疑了一下,司一程解釋說:“這是我之前買的,沒穿過。”蔣諾心里涌過一股暖流,但她還是婉拒了,這拖鞋一穿,一身行頭都毀了,絕不!
蔣諾的活潑開朗和司一程的耿直溫暖,他們有了彼此吸引的光。他們開始微信聊天,約看電影。司一程加班時,蔣諾也會去公司陪他,坐在他旁邊做美甲,趁司一程睡著,也給他做指甲,司一程醒來會很抓狂:“我一會兒要開會。”蔣諾笑得前仰后合。
蔣諾覺得司一程雖然活得很糙,但正直真誠。再說,她可是讓無數女性完美變身的瑜伽老師,有她在,分分鐘改造司一程。
戀愛5個月后,他們閃婚。
然而,褪去戀愛的光環,婚姻就像一面放大鏡,鏡子里展現的全是缺點。
司一程的工作經常熬夜加班,睡覺都在凌晨1點以后,以致蔣諾也跟著睡不好,只覺得自己皮膚暗沉,大量掉頭發,她委屈道:“快看看,我是不是快禿了。”司一程戲謔地說:“要禿也是我先禿,還可能會死機。”還沒享受婚姻的甜,搭檔就想著下線,蔣諾對著司一程一頓撓。
令蔣諾擔憂的是,司一程還經常喝醉酒。有時,蔣諾也會為此跟他吵架,見她急得跳腳,司一程答應改,但哪有那么容易,蔣諾束手無策。
生活習慣上,司一程更是讓蔣諾無語凝噎。他一連半個月不換襪子,T恤牛仔的萬年搭配。2022年春節,蔣諾帶司一程回老家過年。大姑一見司一程就調侃說:“這身洋氣,尤其這雙襪子。”見司一程穿著露出三根腳趾的破襪子,蔣諾頓時恨不得鉆地縫去。
事后,蔣諾質問司一程:“家里那么多襪子,為啥偏要穿破洞襪?”司一程卻若無其事地說:“誰規定襪子不能穿破洞的?為什么非要在意別人的眼光?”“衣服不換,頭發不理,澡不洗,家里一團糟,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被蔣諾這樣全盤否定,司一程也生氣了:“那就不要。”
事實上,司一程也同樣不理解蔣諾每天都要花很長時間打扮,也不能認同蔣諾在忙了一天的工作后,還要在休息時間去練瑜伽、跑步。他們的世界在短暫的碰撞之后,開始逐漸瓦解。2023年初,蔣諾提出了離婚,司一程沒有反對。
離婚冷靜期內,蔣諾肉眼可見地變得憂傷,她想去旅行。結婚前,她一直喜歡跟朋友去旅行,沒想到跟司一程連一場像樣的蜜月旅行都沒有。司一程也覺得愧疚,于是,在完成了一個大項目后,半推半就地跟著蔣諾去了巴厘島。
一路上,蔣諾異常興奮,腳步輕快地奔赴著每一個網紅打卡地,全然沒有看到司一程滿身的疲憊。在網紅景點惡魔的眼淚,碧藍的海水和明媚的陽光,讓這片神秘的海域更加迷人。就在蔣諾滿眼驚艷時,司一程在她身邊倒了下去。蔣諾嚇得一邊哭,一邊呼救……
在巴厘島的醫院,醫生說,司一程是因為長期疲勞引發體內激素紊亂才突然暈厥。掛水后,司一程慢慢蘇醒過來。蔣諾抱著司一程,涕淚橫流:“你差一點就被惡魔帶走了。”
巴厘島分手游險喪命
回國后,司一程被蔣諾帶去醫院檢查,一連查出了脂肪肝,高血壓,高血糖,高尿酸等慢性病,蔣諾心里五味雜陳。司一程每天熬夜加班,可賺來的錢卻悉數上交,換成了她高昂的化妝品、漂亮的衣服,自己卻從未享受過一次。好不容易有了一周的休假,又被她逼著旅游。如果司一程平時多享受一下,能好好休息一下,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次意外。蔣諾覺得愧疚自責,離婚的念頭早就拋之腦后。
蔣諾鄭重其事地跟司一程談了一次,讓他重視健康問題,她還畫了一張小野人改造地圖,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她想著每完成一件,就在地圖上插上一面紅旗,大有攻城的氣勢。
為了讓司一程早睡早起,作息時間的提醒鬧鐘被安插到各個房間的每個角落。可即便鬧鈴此起彼伏,司一程卻依然鼾聲如雷,反而是蔣諾,被鬧鈴吵得心煩意亂,從床上跳起來,飛奔去尋找滿屋子的鬧鈴,把它們全部丟進了雜物間。
鬧鈴沒用,那就人工定時。蔣諾一到時間就把司一程拉去睡覺,強制起床,但沒多久,她發現司一程即使被硬按在床上,也是翻來覆去,攪得蔣諾無法入睡。蔣諾氣憤道:“別翻了,再翻我就拿釘子給你釘在床上。”
計劃執行得異常艱難,那張改造地圖上連一面紅旗都沒插上,蔣諾心里不免窩火。一天晚上,時鐘已經指向12點,司一程仍在電腦前坐著,蔣諾再三催促后怒火中燒,直接拔了插頭。卻不想當天是新產品上線,在全員在線的緊要關頭,司一程掉了鏈子。他看向蔣諾的眼神在噴火。為了補救,司一程熬到了天亮。
蔣諾心里委屈,賭氣跑了出去。冬日的雪花飄飄灑灑,她慌忙躲進街邊的小餐館,賭氣般喝了很多酒。等她醒來的時候,司一程坐在她的床邊,雖然看著像是怒氣難消,卻頭一次向她認慫:“老婆,在外面喝成那樣很危險,你別這樣,我改,以后好好的。”
難道是“以毒攻毒”的武林絕學起作用了?蔣諾突然開了竅,暗自發誓:“司一程,我就要走你的路,讓你無路可走。”
這之后,蔣諾學著司一程把家里搞得一團糟,司一程表情嚴肅地問:“蔣諾,你這是抽什么瘋?”蔣諾一肚子火:“東南西北風,你管我。”蔣諾不收拾,司一程連東西都找不到了,只好動手收拾起來。蔣諾還在書房里,對著司一程又安裝一張桌子,擺上電腦,安上插線板,司一程熬夜到什么時候,她就熬到什么時候;司一程加班,她就追劇;司一程打游戲,她也混進去攪局。
夜深人靜的時候,司一程喜歡喝點小酒,蔣諾也陪著喝。喝著喝著,夫妻變成了兄弟,開始互訴衷腸。蔣諾才知道,原來司一程心中有著不為人知的傷痛。
小時候,為了生計,司一程的爸媽在外打拼,他一直跟奶奶生活,在學校也備受排擠。有一次,司一程氣不過,跟同學打了一架,腿受傷了,很晚都沒回去。而奶奶在出去尋找他的途中,不幸遭遇車禍去世……
從那以后,無數個夜晚,司一程都被夢魘纏身,爸媽責備他、奶奶不舍他的樣子一直浮現在腦海,他自責、愧疚,獨自舔舐著傷口……
她心疼地靠近司一程,拉著他的手說:“都過去了,奶奶一定不會怪你,她一定想看到你幸福。”在蔣諾的安慰聲中,司一程倒頭就睡。
夢中,他能感覺到蔣諾一直守護在他身邊,哪怕他突然驚醒,她都會對他說:“我在。”然后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背……那雙柔軟的雙手似乎有一種魔力,讓他變得心安。
此后,夜深人靜,睡不著的時候,蔣諾都會陪著司一程小酌兩杯,不大醉。但蔣諾迷離的眼神,足以讓司一程沉醉。
以毒攻毒相互救贖
沒多久,蔣諾發現自己懷孕了。孕早期喝酒,對胎兒的傷害很致命,醫生建議她做人流。雖然這個孩子不在計劃之內,但蔣諾愛自己的孩子,她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任淚水沖刷著臉頰。
流產之后,蔣諾郁郁寡歡,開始自暴自棄式地自我懲罰,她不再健身鍛煉,還暴飲暴食,喝奶茶、吃麻辣燙。司一程也同樣被蔣諾的悲傷吞噬著,他多么希望蔣諾能像以前那樣管著他,一言不合就敲打他,可惜蔣諾沒有。
有一天,司一程加班到很晚才回家,卻發現蔣諾暈倒在地上。原來,蔣諾因為營養不良,導致貧血。司一程看著昏迷中的蔣諾,心疼極了,他怪自己傷害了蔣諾,把曾經那個活潑精致,熱愛生活的蔣諾,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為了贖罪,司一程發誓再也不喝酒,他把那些珍藏多年的酒打包,掛在網上售賣出去,連微信名都改成:戒酒中,勿擾。他還開始學著蔣諾從前的樣子布置家里,跪著把家里的地擦得一塵不染,陽臺上擺滿了蔣諾最喜歡的花,滿屋子都是蔣諾最喜歡的香氛。
但司一程不了解花的種植技巧,有些花喜陰,有些花喜陽,有些花耐旱,有些花需要勤澆水。沒幾天,花就在他的照顧下凋零了,蔣諾看著更傷心了。可司一程卻開始意識到,花跟人一樣,呵護起來不只要小心翼翼,還要投其所好。
于是,司一程開始學做家務收納,這曾是蔣諾對他耳提面命的一個要求,但因為不懂收納知識,也常常做無效收納,東西找不到,一翻就七零八落。他開始偷偷在網上收集收納信息,跟博主一起學習收納知識。漸漸地,他的衣柜不再凌亂,內衣外搭井然有序。
司一程不再熬夜,換他每天提醒蔣諾睡覺。有一段時間,蔣諾迷上了追劇,仿佛那是一種對現實的麻醉劑,司一程就陪著她,等她睡著,再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到床上,擁著她入睡。
不上班的早上,司一程會主動拉著賴床的蔣諾去跑步。蔣諾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司一程就直接把她抱起來往外走。蔣諾掙扎著下來,看著司一程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只能妥協。可由于飲食不規律,蔣諾沒跑兩步就癱倒在地……
司一程知道食補可以改善身體狀況,又開始跟著短視頻學做養生餐,經過無數次試驗,終于成功端到了蔣諾嘴邊,可蔣諾淺嘗一口,咸得差點哭出來:“這湯,認真的嗎?”
司一程見狀,慌忙伸手準備端走。蔣諾瞥見司一程的手被刀切出了血口子,頓時心疼不已。這些天,司一程的改變,蔣諾都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感動,嘴上卻各種嫌棄:“你可真笨!做個湯還演苦肉計?”
司一程看著蔣諾,開始傻笑,這么多天了,蔣諾的話少得可憐,所以哪怕是嫌棄,也讓他感到欣喜。見司一程一直傻笑,蔣諾有些不好意思,嗔怪:“笑什么笑?我都快餓死了,垃圾食品我早就吃膩了,我要吃大餐。”
那天,他們痛快地吃了一頓大餐,然后回家倒頭就睡。第二天一早,司一程被尖叫聲吵醒。蔣諾站在鏡子前,被自己蠟黃粗糙的皮膚嚇到失聲。當司一程睡眼迷蒙地站在她面前時,她將自己的那幅改造地圖塞給司一程,對他說:“正式通知你,我要健身了,入股不虧,跟不跟?”
司一程看見那幅改造地圖,也明白了蔣諾當初的苦心,他又有什么理由繼續擺爛?于是,他斬釘截鐵地說:“跟,以后都跟你混。”
此后,蔣諾成了司一程的私人形象設計師,瑜伽教練。他的衣品肉眼可見地提升,還自信地給同事推薦穿搭。他還成了蔣諾的跑步搭子,游戲陪練,導游。他們一起去了很多地方旅游,并期盼著有一天,可以遍覽天下美景。
有時候興致來了,他們會比賽夜跑。每當這時,先到達的司一程會張開雙臂,擁抱向他跑來的蔣諾。跑累了就在海邊休息,海風吹干了被汗水浸濕的衣服,也帶走了那些悲傷的過往……
編輯/包奧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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