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中的生活邏輯和情感邏輯

張年軍

文章以“我”和小鳥之間的悄悄話為線索，講述人鳥和諧相處的故事。讀著讀著，忽然發現其間充盈著濃濃的詩意；讀著讀著，忽然發現它比一般寫小鳥的文章多了一點憾意。

為什么？回答是：作者的感覺世界已與小鳥達成了神通的默契，盡管小鳥不再回還。

那么，究竟是哪些憾意呢？首先是，不遠處有一個鳥窩，而“我”和那鳥窩之間有比較長的物理距離，因而“我”并不能夠靠近它。其次是，小鳥嘰嘰喳喳似乎在說著什么，如果“我”靠近小鳥，它可能會飛走，不過，這一次的遺憾給了讀者和“我”開放式的結果：小鳥并沒有飛離此地，它慢慢靠近了“我”。有趣的是，“我”把嘴湊到它的嘴邊說話，可是它并不聽從。作者借助這個細節，揭示了“我”和小鳥之間的情感溝通。但僅僅描述“我”這邊的細節還不夠，作者又將筆觸落到小鳥身上，寫它的不聽話、它的倔強、它的不辭而別。

“我”和小鳥之間，真的有悄悄話嗎？從生活邏輯上來說，這是不可能實現的，但從情感邏輯上來說，卻又是一種必然。因為在兒童心中，所有的客觀物體都應該具有人的情感，而兒童本身，也是能夠掌控他眼中的所有情感。基于這樣一種思維方式，“我”和小鳥之間的悄悄話就有了實現的可能。盡管事實上“我”總是落敗，卻并不能阻止“我”和小鳥之間的神通。

文章最有趣之處，是結尾“多了一條小青蟲”這段文字。作者描寫了所見，讀者卻能通過“所見”，發現一個小秘密：小鳥并不喜歡餅干，它喜歡的是小青蟲。所以，“我”和小鳥之間的情感僅僅是神通，“我”所有的努力，都不過是一個孩子對于弱小生命的疼愛和守護，文中那些看上去并不實用的細節，都一一表達了“我”的愛的深度和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