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研究生導學關系研究熱點可視化分析及思考

陳予寧 孫佳恒 陳華瑞 陳君芳

［摘 要］建設教育強國，龍頭是高等教育。在研究生培養過程中，導學關系的和諧與否直接影響著我國研究生教育的培養質量。文章通過檢索中國知網、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和維普期刊官網的中文學術期刊數據庫，以“導學關系”和“研究生”為主題詞檢索學術論文。運用可視化分析軟件CiteSpace 6.2.R4對檢索獲得的306篇有效中文文獻進行分析并生成可視化圖譜。分析發現，2003—2022年，研究生導學關系這一領域年度發文量呈整體上升趨勢，得到“立德樹人”等一系列高頻關鍵詞，關鍵詞聚類形成“博士生”等十大板塊，“課程思政”和“導學思政”作為持續至今的突現詞代表了研究前沿方向。在此基礎上，圍繞優化頂層設計、落實研究生導師立德樹人重要職責、加強博士生導學關系建設及推動導學思政內涵式發展等內容展開進一步討論，持續探索構建和諧導學關系，從而提升研究生的培養質量。

［關鍵詞］研究生導學關系；博士生；可視化分析；CiteSpace

［中圖分類號］G64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3437（2024）08-0094-05

一、問題的提出

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要實施科教興國戰略，加快建設教育強國，將到2035年建成教育強國作為我國發展的總體目標之一。其中，研究生教育是建成教育強國的重要環節。然而，在新時代研究生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過程中，導學關系成為一把雙刃劍，直接影響著研究生培養的質量。簡單來說，導學關系是研究生和導師之間建立和發展起來的人際關系，表現在雙方學術學業交流、情感交流以及日常生活交流等方面[1]，實際上是一種教學關系[2]。然而，受到多重因素的影響，部分導學關系出現了一些異化現象，即導學關系本質的扭曲、目標方法的顛倒、正常軌道的偏離等，最終使部分導學關系背離了育人初心[3]。因此，明晰研究生導學關系的研究現狀與熱點，加強相關研究，對促進導學關系提升及優化導學生態具有重要意義。本研究利用CiteSpace軟件對相關文獻進行了可視化分析，挖掘與剖析研究生導學關系的研究熱點并展開探討，以期為加強和創新導學關系相關研究提供參考。

二、研究資料與方法

（一）數據來源

本研究采用主題檢索的方式，在中國知網中文學術期刊庫、萬方知識數據平臺中國學術期刊數據庫和維普中文期刊數據庫中選取“導學關系”與“研究生”作為主題詞，檢索時間不限起始年，結束年為2023年（檢索時間為2023年8月6日），排除會議報道、報紙、圖書等非學術性文章，將三個數據庫中檢索到的數據采集并去重后，通過人工閱讀文獻題目、摘要等，排除與研究主題不相符的相關文獻，最終獲得適用于本研究的文獻306篇。

（二）研究方法

CiteSpace是美國陳超美教授應用Java語言開發的一款信息可視化軟件，通過對特定領域文獻進行計量，以及繪制可視化圖譜來形成對學科演化潛在動力機制的分析和學科發展前沿的探測[4-6]。本研究將篩選得到的文獻信息以Refworks格式導出，以此作為研究的原始數據。之后將該文件格式轉化后導入CiteSpace 6.2.R4軟件中進行分析，根據檢索文獻發表時間，設置時間跨度（Time Slicing）為2003—2022年，時間切片（Years per Slice）設置為1年，節點類型（Node Types）設置為關鍵詞（Keyword），繪制關鍵詞共現、聚類、突現圖譜，在此基礎上從我國研究生導學關系的研究熱點來展開研究與分析。

三、研究結果及其分析

（一）發文量分析

文獻數量是衡量科學發展的重要指標之一，一定程度上能反映相關研究的變化和進展情況。本研究對2003—2022年這20年發表的相關文獻進行了整體分析（見圖1）。2018年以前，研究生導學關系的相關研究成果較少。2018年初，《教育部關于全面落實研究生導師立德樹人職責的意見》明確了研究生導師立德樹人職責的主要內容[7]。2018年底，《教育部關于高校教師師德失范行為處理的指導意見》提出高校教師要堅持以德立身、以德立學、以德施教、以德育德[8]。2020年底，教育部頒布的《研究生導師指導行為準則》明確提出要構建和諧師生關系，并建立良好的師生互動機制[9]。隨后，學者對研究生導學關系的研究也進一步深入，2021年成為發文量增速最快的一年，2022年發文量達到峰值71篇?？傮w上看，以研究生導學關系為主題的論文數量呈現不斷上升的趨勢（見圖1），說明該領域研究受到了越來越多學者的關注。

（二）關鍵詞共現分析

關鍵詞是對論文內容的高度凝練，通過對文獻關鍵詞進行分析，可以確定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和核心。關鍵詞的頻次及中心性是衡量研究熱點與核心的重要指標，頻次和中心性值越高，表示被關注程度越高[10]。本研究通過運行CiteSpace6.2.R4軟件得到2003—2022年研究生導學關系相關文獻關鍵詞共現圖譜（見圖2）和高頻關鍵詞排序表（見表1）。關鍵詞共現圖譜中的節點代表關鍵詞，圓圈大小代表關鍵詞出現的次數和關注度。

高頻關鍵詞排序表顯示，“導學關系”“研究生教育”“立德樹人”等成為該研究領域的重要關鍵詞，能反映該領域的研究熱點。

（三）關鍵詞聚類分析

聚類分析能夠對熱點關鍵詞按照所屬范圍進行劃分，便于識別研究熱點領域。本研究在關鍵詞共現的基礎上聚類，研究生導學關系相關文獻中出現的關鍵詞可以聚成10類（見圖3），分別是#0研究生教育、#1研究生導師、#2導學關系、#3導師、#4主體間性、#5研究生培養、#6博士生、#7師生關系、#8對策、#9世界一流大學。聚類模塊值和平均輪廓值可以判斷聚類效果，高模塊值和高平均輪廓值的網絡聚類是理想的[11]。關鍵詞聚類分析結果顯示，Q值=0.798，S值=0.951，說明聚類結構顯著，聚類結果高效率且令人信服。

（四）關鍵詞突現分析

突現結果分析可以反映出某段時間內產生突發性變化的關鍵詞，從而判斷該時間段內研究的熱點和前沿。本研究獲得的10個突現詞及其突現持續時間見圖4。突現持續時間最長的關鍵詞是“對策”，表明2003—2022年研究生導學關系的對策研究在這一領域受關注時間最長。而突現時間持續到現在的關鍵詞有“課程思政”“導學思政”，反映這一領域的研究前沿。

四、討論與思考

本研究運用CiteSpace6.2.R4軟件對2003—2022年3個數據庫收錄的研究生導學關系相關文獻進行計量學分析，得出的結果顯示了該領域的研究現狀及熱點，現展開討論。

（一）優化頂層設計，高位推進研究生導學關系建設

《研究生導師指導行為準則》（以下簡稱準則）中明確提出要構建和諧師生關系，并建立良好的師生互動機制[9]。準則的頒布引發了關于研究生導學關系的熱烈討論與探索，準則頒布的次年（2021年）也成為這一領域發文量增速最快的一年。在制度層面給予規范，在落實層面提供方向性指導，可見加強頂層設計對于研究生導學關系建設產生了推動作用。雖然準則是研究生導師指導行為的基本規范，較為宏觀，但研究生導學關系與研究生學業、就業、心理健康等諸多方面息息相關，關乎培養全程，其中可能產生問題的細節較多，往往錯綜復雜并又事關重大。因此，在準則的有效落實層面，應進一步優化具體的實施細則。實施細則的內容須建立在對目前落實情況進行充分調研的基礎上，加強可操作性與現實意義，實現優化頂層設計在高位上推進研究生導學關系建設發揮重要作用。

（二）發揮導學關系載體功能，落實研究生導師立德樹人重要職責

研究生導師是我國研究生培養的關鍵力量。教育部等相關部門在出臺的多個研究生教育相關文件中都強調了研究生導師要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7-9]。而在研究生導學關系的相關研究中，“立德樹人”一詞排在高頻關鍵詞前列，同時也是與最初檢索文獻時輸入的“研究生”和“導學關系”這兩個關鍵詞詞義無關且出現頻次最高的關鍵詞?？梢娐鋵嵮芯可鷮熈⒌聵淙说闹匾氊熢趯嵤┙逃龔妵鴳鹇灾械闹匾匚?。具體來說，要發揮好導學關系的載體功能，重視研究生導師隊伍的立德樹人意識培養，提升其對于準則等國家相關文件的認知度與掌握度，建立科學的導學關系評價體系，在研究生導師崗位評聘、績效考核、評優評先等關鍵環節注重對于立德樹人重要職責履行情況與導學關系的考核。在此過程中，還應當挖掘一批優秀研究生導學關系案例，進行推廣宣傳，發揮示范引領作用。

（三）聚焦重點難點，加強博士生導學關系建設

在研究生導學關系的相關研究中，“博士生”一詞出現在關鍵詞聚類的10個主要類別中，并排在高頻關鍵詞前列。而與之相對應的“碩士生”一詞并未出現。這從側面反映出博士生是研究生群體導學關系建設的重點研究對象，同時也是難點。準則中提出要關注研究生學業、就業壓力和心理健康[9]。博士生是高等學歷教育中最高的教育等級，是國家培養的高層次創新人才，每天需投入很長時間在學習和科研方面[12]，且取得高難度學術成果的周期較長[13]，因此博士生面臨著很大學業壓力。在就業方面，博士生通常會有較高個人要求與預期。博士生培養年限長等原因，使得博士生在年齡、收入、婚育等生活方面也面臨著不容忽視的壓力。較于碩士生，博士生思想更成熟、社會角色更多元，雖然基本能夠秉持客觀的態度來看待導學關系，但也正是由于心智相對更加成熟，一些思維模式可能較難改變[14]。多重因素與壓力對博士生的心理健康狀態、研究生導師及導學關系而言都是一種挑戰。與此同時，博士生導師自身有時也面臨著很大的科研壓力，博士生教育規模與培養質量的矛盾又放大了指導博士生的壓力[15]。因此，要充分重視博士生導學關系建設，在學生層面結合博士生實際需求與特點來構建暢通的導學溝通渠道，在導師層面充分將導學關系能力納入授予博士生導師資格的考量內容，為博士生提供充分支持，從而使其更好地投入學習。

（四）堅持思想引領，推動導學思政內涵式發展

“導學思政”是研究生導學關系相關研究中的10個突現詞之一，自2021年出現后突現時間持續至今，是該領域的研究前沿方向之一。導學思政簡單來說就是寓思想政治教育于導師與研究生的互動之中，其實質是在原有導學活動中挖掘梳理思政元素，緊密融合于導學活動實施的一種潛隱性研究生思想政治教育理念[16]。面對育人過程中思想政治教育作用不充分、不科學、不平衡、不精準等問題[17]，堅持思想引領，推動導學思政內涵式發展顯得尤為重要。推動其內涵式發展，可以從導學思政的主體、形式及內容等關鍵點入手。導學思政涉及的主體不應局限于師生雙方，還需其他教育主體的配合和支持，無論是校內的輔導員或學生組織，還是校外的家庭和社會團體，應挖掘各方力量參與其中并建立協同聯動機制。導學思政也并非實施某種特殊類型的研究生思想政治教育[17]，應潤物無聲地融入導學關系的建設與導學活動過程中，師生談話、論文指導、課題組組會、師門團建等各類導學活動經過設計都可成為導學思政的實施形式。對于導學思政的內容，更是可以在結合學科特點的基礎上根據主體與形式的不同進行個性化設置，如在師生談話時融入職業道德教育，在論文指導或課題組組會時傳遞樹立勇攀科研高峰的信念，在師門團建時彰顯榜樣力量，在學生組織活動中樹立愛國愛校情懷，在家校聯動中加強社會責任感的培養。

五、結語

近年來，教育部連續發布多個研究生教育相關的指導文件，其中都提到了研究生導師以及導學關系相關的內容。這些文件持續釋放出信號，對于密切關系研究生培養質量的導學關系的重視已經上升到了國家層面。近年來，我國關于研究生導學關系的研究整體呈增長態勢，主要圍繞“研究生教育”“導學關系”“博士生”等熱點展開，并提出了關于研究生導學關系建設的舉措。在后續的研究中，除了對其方法論的探討，還應加強案例分析，將研究結果進行具體化的呈現，提升可借鑒性和可操作性。另外還需注意的是，應從加強研究生導學關系建設的目的與初衷來把握導學關系的關鍵。研究生導學關系建設的目的與初衷應當是全面提高人才自主培養質量。因此，研究生導學關系雖然看似一種人際關系，但其是限定環境與角色定位的，關鍵還是要回歸到學業培養質量的本身。相信加強與創新導學關系的研究，能夠助推研究生教育高質量發展再上新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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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雷 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