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辭（組詩）

阿南

落葉辭

母親送別了土地，目光柔和

一只飛鳥將入黃昏的落葉

燭火瀝干了懸掛的玉米

他們需要光和熱

那是骨子里的渴望

秋日里，母親在村口念叨

飛鳥襲過的月亮愈發明亮

沉默已久的稻草人被落葉代替

溫暖的爐火燃燒著落葉最后的訴說

八月在宇

父親放下了鋤頭

放下了多年相依的伙計

秋風闖進日子里

將低矮的稻谷馴服

開花結果，每一步都是骨子里的記憶

也許接近泥土，一生低垂

身影在八月里重合

與夜色對視

時隔多年，將一片月色打撈

多么干凈的南山，四下無人

無人理會寂靜的夜色，從何時劃分

就會從何時想起，關于故土的模樣

我是從月色中撈起黑白的樣子

就像面向南山，我始終不曾動搖

月光從手中落下又抓起

夜色卻不與我相逢

黑色和白色

沒有人懂得月亮會掠過頭頂

就像頭發垂于樹葉，相互延伸

我只會亂拼著影子，關于白色的禁區

所有的一切都藏于最后一刻，默不作聲

他們會循著風聲前來，飽含詩意

就像黑色和白色嚴絲合縫

我不會偏向眼睛斜視的方向

潦草也好，半成品也罷

只是月亮還是月亮

陽光的味道

向日葵忘記傾斜，從南山開始

捕獲光影，飛鳥尋著路過之名

如果我種下的太陽花太過茂密

影子下的秘密就不會被發現

午后陽光的味道打在我的臉上

一直接近飛鳥路過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