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娥
曠野的脈絡上,曾經的荒蕪
是誰吹來了春風。去年
油菜花開到一半,春雨就下了三日
大嬸,你如今有處可避
炊煙,已經走出茅草屋的光陰
一個新夢,從水泥路上驚醒
喧囂著鄉村
一幢幢民居,坐落青山綠水間
這里,有好山。這里,有好水
這里,有鄉愁。這里,只需一只鷹隼的嘴
就能從匱乏的春天里,討回懷抱
一邊日頭一邊雨,春風吹透你的骨骼
大伯,允許我筆尖走馬
掀起你三畝良田
大伯,我聽到你內心的河床翻身
春燕穿梭在你的田野之上
陽光自顧投暖
路過的溫馨都不出聲
發芽的心思,從清晨綠到黃昏
美,有再造的小羞澀
春雨都活在春風中
春風都活在樹林里
坐北向南的村舍是溫暖的鏡頭
春天里投下的種子長成一片世外仙境
我看到花朵都是逃跑的芬芳
唯有一個地名,招東西南北的游子
訴說著人世間的冷暖
天下有多大,春風就能吹多遠
花兒都吹成果實了
獨坐滁水河的老叟在對岸看著
越看越富的天下,楊花會從哪里過江?
稼苗帶走哪一小塊河流?
收割機開進田里時
那些被稻草掩蓋的,依然想念
思念落不落,都會很沉
來路很長,白露很重
秋天泄露的癡
足夠沙洲人享用一生
大伯,年代不會隱去,體溫不會撤走
我愿做一片綠葉,蓋上你的荒蕪
轉身轉不過春風
春風一靠近,雪花就是融化的塵埃
這樣的時候,也無需遮掩
梅花說開就開了
“雪抽身時,躺成溪水,或泉眼
樹上的鳥們說愛就愛了”
這樣的情節,就是我說起的沙洲新貌
今日鄉村有春風,已與往日不相同
責任編輯:青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