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的藝術,總是為人們津津樂道,關于它的體量、經典性、故事性等等,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無論如何,好的短篇小說一定來自生活并對生活有益,自帶一種向善向美的光澤,批判性與同情心、悲憫心共在。邱力的《導演》就是一篇從當下生活里拎出來的鮮活之作。小說講述深圳回鄉青年胡海機緣巧合試水短視頻拍攝的一段經歷。他在蘇導“角度就是流量”的誘導下,挖空心思編織腳本虛構“真實”,賺取粉絲和流量,最終經不住良知拷問決然放棄。李東文的《來去隨心》,一根枝杈上花開兩朵,以細膩的筆觸刻畫了婚戀場上妹妹秀明和哥哥家明兩位剩女剩男的形象,人物情感經歷跌宕,內心世界復雜糾結。家明從容走向婚姻、秀明及時止損的結局設計,表達出作者鮮明的寫作態度。
“對話錄”欄目《生活是我藝術的源泉》,是青年作家蘇有郎對老一輩藝術家堯山壁先生的訪談,也是一篇致敬之作。山壁老師八十有五,文學年齡超越“古稀”,至今筆耕不輟,堪稱河北文壇常青樹。他始終堅持從生活中萃取創作的資源,為人民而寫,為時代而寫,貢獻了諸多名篇佳作,也為年輕一代提供了寶貴的藝術經驗。
黃風《入夢的芨芨草》中,家鄉的芨芨草(竹秸草)曾與人、畜的生活日常融為一體,它是生態,也是親人,是玩伴,亦是人向大自然的攫取物。一種草的隱退消逝,有疼痛,也有追問。吳垠康《找回竹筍的村莊》,一場充滿收獲的回鄉挖筍活動,在作者筆下活色生香。生態現場,從來為人與萬物關系的現場,對大地、對自然萬物的尊重和熱愛,激發無盡的文學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