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海庫區生態系統生產總值變化預測與分析

收稿日期：2023-09-06；接受日期：2023-12-20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72174193）;長江勘測規劃設計研究有限責任公司開放創新基金項目（CX2021K01）

作者簡介：郭佳瑋，女，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生態修復。E-mail：jwguo_st@rcees.ac.cn

通信作者：嚴" 巖，男，研究員，博士，研究方向為復合生態系統過程與生態安全、區域可持續評價與管理。E-mail：yyan@rcees.ac.cn

Editorial Office of Yangtze River. This is an open access article under the CC BY-NC-ND 4.0 license.

文章編號：1001-4179（2024） 06-0068-07

引用本文：郭佳瑋，朱捷緣，杜建國，等.

小南海庫區生態系統生產總值變化預測與分析

［J］.人民長江，2024，55（6）：68-74.

摘要：目前處于研究論證階段的小南海水電站是長江重慶河段內集交通、能源、水利等多重功能為一體的重大基礎設施工程，是位于超大城市主城區的大型樞紐工程項目，受到廣泛關注。為了系統地評估和預測該項目建設可能的生態效益和影響，參考生態系統生產總值的研究框架和方法，通過構建庫區生態系統生產總值評估指標體系，綜合運用影子價格法、機會成本法等方法預測水電站建設給庫區生態系統生產總值帶來的影響。結果表明：① 水電站建設不僅可以助力重慶市防洪、供水和航運，還將推動生態系統生產總值提升和生態價值“外溢”，總體上水電站建設前后生態系統生產總值共增加56.86億元，生態產品價值、生態調節服務價值和生態文化服務價值總量均呈現上升趨勢。② 水電價值升高趨勢較為明顯，預計提升50.88億元/a，其次是休閑旅游價值，預計提升0.34億元/a；自然景觀價值提升約2.30億元/a；水源涵養、洪水調蓄價值分別提升2.32億元/a和1.28億元/a。③ 水電站建設導致壩址上游水位抬升，林草面積被少量侵占，將對土壤保持價值有輕微影響，建議同步實施一江兩岸青山工程水土保持措施，保障庫區水土保持效益的維持與提升。從生態、經濟、社會多維度評估權衡小南海水電站建設可能造成的庫區生態系統結構和生態系統生產總值的變化，可以為水電站建設后的庫區生態空間生態修復與綠色發展方向提供指引。

關" 鍵" 詞：生態系統生產總值； 土地利用變化； 生態系統服務； 可持續發展； 小南海水電站

中圖法分類號： X196；F062.2

文獻標志碼： A

DOI：10.16232/j.cnki.1001-4179.2024.06.010

0" 引 言

目前處于研究論證階段的小南海水電站是重慶市集交通、能源、水利等多重功能為一體的重大基礎設施工程，壩址位于長江宜賓至重慶河段重慶市境內珞璜鎮下游約1.0 km。在長江大保護戰略背景下，水電站的開發將給庫區帶來多大的生態等效益，是政策層面和研究層面非常關注的問題。本文通過合理挖掘小南海庫區綠色青山的生態產品價值，暢通“兩山”轉化路徑，可以為小南海水電站工程生態效益分析提供定量支撐。

在庫區的生態產品價值評估方面，Costanza等最先提出生態系統服務價值計算方法和原理［1］；歐陽志云等提出了生態系統生產總值，即生態系統為人類提供的最終產品和服務價值的總和，用來衡量和評價濕地、森林、草原、沙漠等自然生態系統以及人工生態系統的功能和價值［2-4］。2022年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發布了《生態產品總值核算規范（試行）》文件，明確了生態系統生產總值的概念為一個地區在一定時期內，所有種類生態系統提供的全部生態產品價值之和。其中，生態系統生產總值指標體系構建，不僅可以更完整地反映生態系統的功能和狀況，還可以揭示生態系統對人類福祉以及經濟社會發展的貢獻［5］。不同學者根據不同地區的生態系統特征構建了生態系統生產總值指標體系，有根據行政區進行核算的［6］，也有根據生態系統類型進行核算的［7-9］。

生態系統為人類提供了航運、水力發電、水源涵養、洪水調蓄等多種服務［10-11］，對于人類的生產生活有著重要意義，生態產品生產總值也引起了學者的廣泛關注［12］，學者們認為水電站建設將會引起土地利用變化［13］，從而帶來生態系統生產總值的變化［14］?，F有的研究中生態系統生產總值核算的指標一般分為生態產品供給價值、調節服務價值和文化服務價值三大類［15-17］。通過對國內外學者的研究進行梳理發現，物質產品價值大都采用市場價值法進行計算，生態能源價值通過水電站產值來計算［18］，而調節服務價值主要通過市場價值法來進行核算［19］。

本研究從生態學以及經濟學的角度出發，以小南海水電站建設前后輻射的庫區為研究區，針對生態系統生產總值變化，采取市場價值法、替代成本法、影子工程法等經濟學評價方法，首先對小南海水電站建設前后的土地利用變化進行預測，再核算建設前后庫區生態系統生產總值變化。通過科學量化水電工程建設對庫區生態效益帶來的影響，直觀展示了長江重慶河段產業發展帶來的生態、經濟、社會和安全等多層面的效益，以期為庫區的生態效益綜合分析提供定量依據，并為建設后的區域生態空間生態修復與綠色發展方向提供指引。

1" 研究區概況

小南海水電站未來建設壩址坐落于重慶市巴南區魚洞街道、大渡口區跳磴鎮和江津區珞璜鎮交界處（圖1），地處重慶市中心城區，水電站建設后預計總庫容13億m3，

電站裝機容量2 030 MW［16］，屬Ⅰ等大型工程。工程主要開發任務是發電、航運，并促進地方經濟社會發展［20］。庫區范圍涉及重慶市巴南區、大渡口區、九龍坡區和江津區等4個區，總面積為70.5萬km2，地處四川盆地的溫濕地區，多年平均降水量為1 034.7 mm，多年平均氣溫為18.2 ℃，極端最低氣溫為-2.3 ℃，極端最高氣溫為44.3 ℃。庫區涉及長江河道92.0 km，兩岸支流較多，干流與支流庫岸總長421.4 km。兩岸地勢較高，均高于水電站正常蓄水位197.00 m，主要的生態系統類型包括森林生態系統、河流生態系統、農田生態系統。庫區是一個多產業融合的區域，主要包括糧食、蔬菜等生產農業以及林業、畜牧業和漁業產品；同時，兩岸自然景觀風景秀麗，旅游業較為發達。

2" 研究數據與方法

2.1" 評估指標體系及方法

根據小南海庫區生態系統的特點，考慮評估方法適用性與研究區生態現狀，結合數據可獲得性，借鑒Costanza［1］、歐陽志云［2］等已有的研究成果，參照《生態系統生產總值核算技術指南》，構建小南海庫區生態系統生產總值評估指標體系。小南海水電站建設后，壩址上游江段水位抬升，最直接的影響反映在庫區土地利用變化方面。物質生產中，土地利用變化將帶來農林牧漁產量的變化，水電站建設將對庫區水電價值、水資源價值帶來影響［21-22］；調節服務中，水電站建設主要影響庫區生態系統的水源涵養、洪水調蓄、土壤保持3項功能；文化服務中，水電站濱水空間景觀打造和岸線基礎設施建設，將會帶來休閑旅游和自然景觀價值的提升。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規定了小南海庫區生態系統生產總值評估指標類別、具體內容與評估方法，如表1～2所示。

2.2" 數據來源

本研究主要數據包括統計數據和遙感數據。農林牧漁產品統計資料、旅游收入等數據主要來自重慶市統計年鑒、重慶市文化和旅游發展委員會；水資源數據

主要來自于水利局等各相關部門的統計年鑒、公報；文中涉及的矢量行政區數據來自于地理國情監測云平臺；遙感數據來源于中科院資源環境科學與數字中心，包括土地利用、植被覆蓋、水體分布等信息，為生態系統生產總值評估提供空間分布和動態變化的基礎數據，具體見表3。

3" 結果與分析

3.1" 土地利用變化預測

選取2020年作為水電站建設前基準年，通過數據分析發現，水電站建設前，庫區土地利用類型以林地與耕地為主，其中林地占33.36%，耕地占54.13%，其次是城鄉用地占7.12%，水體與草地共占4.99%，未利用地不到1%。由于水電站建設，未來區域的土地利用格局將會發生改變，通過對水電站建設后淹沒區范圍分析得出，未來土地利用變化的總面積為40.02 km2，其中17.45 km2的林地轉變為水域，15.92 km2的耕地轉變為水域，4.57 km2的城鄉用地轉變為水域。

3.2" 生態產品價值量變化

（1） 農林牧漁產品。

通過查閱江津區、巴南區、大渡口區、九龍坡區4區統計年鑒，并根據庫區占比，對2020年小南海庫區生態產品供給服務價值量進行總結（表4）?？梢钥闯觯?020年庫區生態產品價值總量為255.88億元，其中農業產值在庫區生態產品價值占比最高，為180.42億元，是庫區供給產品的支柱產業；牧業為庫區占比第二的產業；江津區是庫區供給產品價值的主要提供區，總價值占庫區供給服務價值的65.93%；巴南區總價值占庫區供給服務價值的29.36%，漁業產值卻大于江津區。

水電站建設后，受淹沒土地的影響，預計水電站建設初期，一定程度上將會對被淹沒區農業產量造成影響，

其中淹沒糧食生產和蔬菜種植的耕地、園地土地面積2.5萬畝（江津區1.8萬畝，巴南區3 729畝，九龍坡區2 405畝，大渡口區606畝），淹沒魚塘面積92.41畝。

江津區是受淹沒面積影響最大的區，涉及賈嗣、西湖、先鋒等糧食生產主要鎮和白沙、油溪等蔬菜農產品種植鄉鎮。

根據面積對水電站建設后農林牧漁產品價值變化進行計算［28-29］，淹沒前江津區單位面積農產品價值為0.24萬元/畝；巴南區單位面積農業產值為0.20萬元/畝；九龍坡區單位面積農業產值為0.11萬元/畝；大渡口區單位面積農業產值為0.012萬元/畝。根據淹沒土地面積計算農產品損失，預計共損失農業產值0.53億元，漁業產值損失0.30萬元，水電站建設后庫區農林牧漁產品價值共計損失0.53億元。

（2） 生態能源。

庫區內現有小水電站89座，水電是庫區占比最大的生態能源［30］。2020年，庫區可再生能源供給量為32 486.4萬kW·h，裝機容量為10.29萬kW。預計未來水電站建成后，總裝機容量達2 030 MW，電站保證出力819 MW，多年平均發電量達104.09億kW·h，發電效益大，可用于緩解重慶市用電緊張情況。

運用市場價值法對發電價值進行核算，根據重慶市電費價格表，取電價0.55元/kW·h，經計算，水電站建設后發電價值為57.25億元。將發電價值減去運營成本得到最終的生態能源價值，包括人工成本、材料費、修理費、折舊費等，后期運營每年成本約為發電費的8%［31］，合計4.58億元。經計算，水電站建成后生態能源價值約為52.67億元，將為庫區帶來巨大的經濟效益。

（3） 水資源。

根據重慶市水資源公報數據，2020年小南海水電站庫區的自然水資源供給總量為24.18億m3。通過分析水電站建設對水位的影響，以及水域面積的變化，預測小南海水電站建設后帶來的水資源變化。結果表明：共有40.02 km2的其他土地利用類型轉變為水域，正常蓄水位為197.00 m，總庫容5 010萬m3。水庫水資源損失包括蒸發和滲漏損失。由于沒有實測資料，根據其他水庫蒸發損失和滲漏損失資料，每月蒸發損失水量按水庫正常蓄水量的0.5%計，每月滲漏損失水量按水庫正常蓄水量的1%計，即月總損失量按水庫正常蓄水量的1.5%計［32］，預計水資源月損失量為100.2萬m3，年損失量為1 202.4萬m3。按原水價格0.65元/m3計算，預計水資源價值提升0.25億元。

3.3" 生態調節服務價值量變化

（1） 水源涵養。

經計算，2020年研究區水源涵養量為2.69億m3，在水電站建設的背景下，壩址上游江段水位抬升，水體蓄水能力明顯提升，其中水電站建設使得上游水域深度平均提升0.5 m，同時由于水電站建設帶來庫區面積增加40.02 km2，得出小南海水電站建設后水源涵養量為3.07億m3，整體提升14.13%。按新建水庫投資單價6.11元/m3計，小南海水電站建設前后庫區水源涵養價值分別為16.45億元和18.77億元，水源涵養價值提升2.32億元（表5）。

（2） 洪水調蓄。

經計算，研究區2020年洪水調蓄量為0.67億m3，小南海水電站建設后洪水調蓄量為0.88億m3。按新建水庫投資單價6.11元/m3計，2020年和小南海水電站建設后研究區洪水調蓄價值分別為4.09億元和5.37億元，洪水調蓄價值提升1.28億元。與2020年相比，小南海水電站建設后使得庫區洪水調蓄能力顯著提升，增長約26.87%，這主要與水電站建設使得上游水域蓄水能力增強有關（表6）。

（3） 土壤保持。

經計算，研究區2020年和小南海水電站建設后土壤保持量分別為2 580萬t和2 590萬t，與2020年相比，小南海水電站建設后研究區土壤保持服務略有提升。這主要與研究區大壩建設導致壩址上游一江兩岸少量林草等用地向水體轉變、導致水域面積增加緊密相關?？傮w上，小南海水電站建設后庫區土壤保持價值增加0.02億元（表7），但是隨著重慶市山水林田湖草試點和一江兩岸青山工程的實施，未來庫區土壤保持功能很大可能會升高。

3.4" 生態文化旅游服務價值量變化

（1） 旅游休閑服務價值。

小南海水電站建成后，庫區水域空間增值和景觀打造將帶動當地旅游產業發展。由于小南海水電站位于重慶市主城區范圍，通過長江兩岸和小南海壩址的景觀打造、綜合旅游開發，未來必定成為重慶市知名的水上觀光、休閑、度假、療養、娛樂、體驗的旅游目的地之一，帶來文化旅游價值和土地增值效益。采用旅游價值法對水電站旅游價值提升進行預測［33］，查閱年鑒發現2020年，全市接待過夜游客8 834.86萬人次，游客逗留天數平均為4.5 d，消費者支出為400元/d，消費者剩余按91元/d，小南海水電站建成后預計將吸引約9.13萬人/a，經過計算，預計小南海水電站建設后每年提升休閑旅游價值為0.34億元。

（2） 自然景觀價值。

小南海水電站建成后，優良的水利風景區將為周邊人群提供美學體驗、精神愉悅等服務；另一方面，主城區的水電樞紐將會成為引導片區開發建設和綠色發展的重要節點，從而提高周邊土地價值。根據相關研究，土地增值可以通過地塊上的房價來體現，通過分析房價推算后與原始房價比較是研究土地增值的一般途徑，因此本研究選用酒店房價增值，作為生態系統景觀增值價值量的評價指標［34］。依據三峽水電站周邊酒店景觀房的價值作為預測標準，通過去哪兒網進行查詢，三峽水電站酒店景觀房的平均價格為220元/晚，查詢小南海水電站附近酒店價格約為108元/晚，小南海水電站建成后預計將吸引約9.13萬人/a，游客逗留天數平均為4.5 d，預計銷售房間數為1 350萬間，通過計算酒店景觀增值發現，小南海水電站建成后景觀價值將提升約為2.3億元。

4" 討 論

通過對小南海水電站建設后庫區生態系統生產總值進行評估，發現水源涵養價值量將提升2.32億元；洪水調蓄價值量將提升1.28億元。由于水電站建設導致壩址上游水位抬升，上游森林、農田等用地被少量侵占，土壤保持價值略有增加，增加0.02億元。在水電站建設情景下，生態價值變化量最大的是生態能源價值，每年將促進50.88億元的電力清潔能源的轉化利用。在壩區配套設施建設、濱水空間景觀打造后，將會帶來休閑旅游和自然景觀價值的提升，壩區文化旅游將帶動每年新增旅游休閑產值0.34億元，同時帶動自然景觀溢價約為2.30億元。通過核算，水電站建設后庫區生態系統生產總值增加56.86億元（表8）。按照生態系統分類核算調節服務的價值量，在水電站建設之后，農田生態系統的價值量有所下降，而森林生態系統的價值量增加最多，增加了2.34億元；草地生態系統的價值量變化幅度不大，僅減少了0.01億元；而濕地生態系統的價值量則增加了0.90億元。

5" 結 論

小南海水電站建設將推動庫區生態系統生產總值提升和價值“外溢”，這符合新時代新要求下生態文明理念，既守住了“綠水青山”，還實現了“綠水青山”成為“金山銀山”的目標。總體上，通過核算，水電站建設后生態系統生態總值將增加56.86億元/a，帶來了潛在經濟價值，實現了庫區從生態資源到生態產品（“資源變產品”）的變化。這意味著小南海樞紐工程的建設，將極大促進重慶市江段生態清潔能源利用、水源涵養、旅游休閑等生態調節服務與文化服務價值的實現與利用，為筑牢長江上游綠色發展提供支撐。

未來，隨著庫區水位抬升對兩岸林草空間的侵占，庫區土壤保持價值將增加0.02億元/a，建議加強庫區生態資源保護，保護好土地、水源、植被等生態資源，避免生態環境的惡化，保證生態產品的生產基礎，通過積極開展生態修復和生態恢復工作，增加生態產品的數量和質量，促進庫區生態產品的生產總值增加，實現生態、經濟和社會的可持續發展；庫區農林牧漁產品價值會隨著淹沒區的增加而降低，未來可以通過提供政策、技術和資金支持等方式，促進庫區生態農業的發展，增加生態產品的生產總值，比如推廣有機農業、優質農業等技術，扶持生態農業企業，培育生態農業產業集群等措施，提高生態農產品的產量和品質；未來還可以結合庫區的旅游資源，依托庫區良好的生態環境和氣候條件，開展水庫生態旅游區，打通“綠水青山”向“金山銀山”轉化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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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黃文晉）

Prediction and analysis of gross ecosystem product changes in Xiaonanhai Reservoir Area

GUO Jiawei1，2，ZHU Jieyuan3，DU Jianguo4，RONG Yuejing1，WANG Zetong1，2，YAN Yan1

（1.State Key Laboratory of Urban and Regional Ecology，Research Center for Eco-Environmental Sciences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Beijing 100085，China;

2.College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Beijing 100049，China;

3.Changjiang Survey，Planning，Design and Research Co.，Ltd.，Wuhan 430010，China;

4.China Three Gorges Corporation，Beijing 100038，China）

Abstract：

The Xiaonanhai Hydropower Station is currently in the research and demonstration stage.It is a major infrastructure project integrating transportation，electricity generation，water conservancy，and other multi-functions in the Chongqing section of the Changjiang River.It is a unique large-scale hub project located in the main urban area of a mega-city，which receives extensive attention.To systematically assess and predict the possible ecological benefits and impacts of the construction of this project，we utilized the research framework and methodology of Gross Ecosystem Product.We predicted the impacts of hydropower station construction on the watershed gross water ecosystem product by constructing the ecosystem value assessment index system of the reservoir area and comprehensively applying the shadow price method，opportunity cost method，and other methods.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①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hydropower station will boost gross water ecosystem product and ecological value “spillover” in addition to its contribution to flood control，water supply，and navigation in Chongqing，the total value before and after the construction of hydropower station will increase 5.686 billion yuan，the total value of ecosystem products，ecological regulation services，ecological and cultural services will all present rising trends.② The increasing trend of hydropower value is rather obvious，which is expected to raise 5.088 billion yuan per year，followed by eco-tourism，which is expected to raise 34 million yuan per year; natural landscape value is expected to increase approximately 0.23 billion yuan per year; water conservation and flood storage are expected to raise 232 million and 128 million yuan per year，respectively.③ Due to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hydropower station，the water level upstream of the dam site rises，and a small amount of forest and grass area will be occupied，which will have a slight impact on the soil conservation value.It is recommended to synchronize the implementation of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measures on both sides of the river，to ensure the maintenance and enhancement of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benefits in the reservoir area.Evaluating the changes in ecosystem structure and gross water ecosystem product caused by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Xiaonanhai Hydropower Station from the ecological，economic，and social multi-dimensional perspectives，can provide a guideline for the ecological restoration and green development of the ecological space in the reservoir area after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hydropower station.

Key words：

gross ecosystem product; land-use change; ecosystem service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Xiaonanhai Hydropower St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