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共同富裕的理論創新與實踐進路

〔摘要〕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深刻認識把握社會主要矛盾新變化、回應新時代推進共同富裕新要求基礎上，圍繞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特征、鞏固黨的執政根基、應對時代發展新課題等視角，對新時代共同富裕提出新的戰略定位。習近平關于共同富裕重要論述極大推進了我們黨關于共同富裕的理論創新，強調共同富裕是物質生活富裕與精神生活富裕的高度統一，全體人民共建共享是根本要求，循序漸進與先行示范相結合是推進共同富裕的基本方式。新時代新征程扎實推進共同富裕，堅持和完善黨的領導是政治保障；堅持和完善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是基本制度保障；聚焦新質生產力，助推高質量發展是物質保障；堅持推進精神富有，打造文化高地，才能為共同富裕提供精神力量；堅持胸懷天下，聚焦內外聯動，才能為推動共同富裕提供戰略支撐。

〔關鍵詞〕習近平；共同富裕；理論創新；物質富裕；精神富裕

〔中圖分類號〕D61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921（2024）03-0060-10

〔作者〕吳文娟，浙江省馬克思主義執政黨建設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浙江省浦江縣委黨校講師，浙江浦江 322200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深刻認識把握社會主要矛盾新變化、積極應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新形勢新挑戰的基礎上，首次把“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提高到中國式現代化本質要求的高度，指出到2035 年要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為明顯的實質性進展”①，并圍繞共同富裕提出了一系列新論斷、新理念、新戰略，科學回答了“為什么、是什么、如何做”三個關鍵性問題。這些原創性論述進一步深化了黨的共同富裕思想，開創了馬克思主義共同富裕理念的實踐新境界，對新時代推進共同富裕具有重要指導意義。

一、相關研究回顧

“共同富裕”概念提出以來，學術界對其關注度和熱度逐年上升。梳理相關文獻，可初步把學術界對共同富裕的研究分為三個階段：一是起步階段（20 世紀80年代到20 世紀90 年代初），研究重點圍繞鄧小平關于共同富裕重要論述展開；二是積極探索期（黨的十四大到黨的十八大之前），研究內容擴展到中國共產黨歷屆中央領導人的共同富裕觀，和諧社會、科學發展觀視閾下的共同富裕研究，以及分配制度優化、區域經濟發展等研究；三是爆發式增長期（黨的十八大以來），主要聚焦全面小康、鄉村振興、共享發展、中國式現代化等，研究內容有了更多新視角。

關于新時代共同富裕的相關研究主要聚焦以下方面：一是追溯理論淵源，認為習近平關于共同富裕重要論述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主義理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以及中國共產黨人的共同富裕思想。① 二是形成背景研究，認為習近平關于共同富裕重要論述是基于社會生產力新發展、社會矛盾的新變化以及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現實背景提出的。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基于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新變化，提出了新時代共同富裕的目標要求和戰略部署，而世界經濟和政治格局的重要變化為推進共同富裕創造了重要機遇，但也帶來了全新挑戰。② 三是科學內涵研究，包括新時代共同富裕的基本內容、主要特征、主體力量等內容。學者認為，新時代共同富裕集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于一體， 核心內涵在于堅持人的全面發展。③ 同時， 新時代共同富裕是逐步富裕，“ 不是福利過度社會”④， 具有合規律性、合目的性與合價值性相統一的方法論特征。⑤ 四是關注其理論貢獻和重大意義，認為習近平關于共同富裕重要論述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最新成果，對馬克思主義共同富裕思想作出了原創性理論貢獻和實踐貢獻，具有世界意義。⑥ 五是實踐路徑研究，認為推進共同富裕必須貫徹新發展理念，以高質量發展為根本路徑，同時要做到頂層設計與高位推動相統一、問題導向與目標導向相統一、典型示范和協同推進相統一、創新引領和精準發力相統一。① 總的說來，新時代共同富裕相關研究雖然涉及面比較廣，但依然處于方興未艾的階段，對其學理性研究和實證研究還有待提升，包括新征程如何進一步細化共同富裕的實踐進路等都有待進一步完善。本文立足新時代共同富裕的戰略定位、理論創新和實踐進路，以期進一步豐富共同富裕的研究內容。

二、新時代共同富裕的戰略定位

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立足新時代的歷史方位，從中國式現代化、黨的執政根基以及回應現實需求幾個方面，對新時代共同富裕的戰略定位作出了新論斷，進一步豐富和發展了中國共產黨的共同富裕理論。

（一）共同富裕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特征和內在要求

中國式現代化集現代化的共同特征和中國特色的個性特征于一身，離不開中國特有的文化傳統、中國共產黨獨特的歷史使命以及中國基本國情， 它是由中國共產黨領導的、追求“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②，它代表和維護的是全體人民的利益。可以說，這也是中國式現代化和以追逐利益至上的資本主義現代化的本質區別，充分彰顯了公平正義，體現了社會主義的制度優勢，創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理論上，共同富裕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鮮明特征和重要目標，強調要實現普遍富裕，而非“少數人富裕”；實踐中，要基于共同富裕這一著力點，統籌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各項工作。“ 我們推動經濟社會發展， 歸根結底是要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③ 因此，“我們不能等實現了現代化再來解決共同富裕問題，而是要始終把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新期待作為發展的出發點和落腳點，在實現現代化過程中不斷地、逐步地解決好這個問題”④。需要注意的是，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一項長期任務、現實任務，不能急也不能等，必須腳踏實地，穩步推進。

（二）共同富裕事關黨的執政根基，是中國共產黨踐行初心使命的歷史主動

習近平指出：“ 實現共同富裕不僅是經濟問題， 而且是關系黨的執政基礎的重大政治問題。”① 民心是最大的政治。面對風險挑戰， 中國共產黨最大的底氣就是人民，人民是黨的根基和力量之源，亦是黨執政興國的基石。脫離人民群眾是中國共產黨最大的危險，失去人民的支持和擁護，黨的事業更無從談起。共同富裕和黨的使命任務緊密聯系。中國共產黨堅持立黨為公、執政為民，最初的追求和最終目的都是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正如習近平指出，共同富裕是人民共同的期盼，是“我們黨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根本宗旨的重要體現，是黨和政府的重大責任”②。改革開放以來， 經濟快速發展和社會長期穩定兩個奇跡的實現， 更是我們黨在推動實現共同富裕進程中主動踐行初心使命的生動演繹。

（三） 共同富裕是對時代命題的有力應答，是實現黨的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的必然要求

習近平指出：“進入新發展階段，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必須更加注重共同富裕問題。”③ 共享作為新發展理念的重要內容，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進入新時代以來，面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新一輪科技革命方興未艾，加上剛剛過去的新冠疫情疊加沖擊，給共同富裕、中國式現代化進程帶來新的挑戰。如何應對社會主要矛盾變化、促進新時代實現高質量發展， 習近平指出：“必須把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作為為人民謀幸福的著力點”，“只有促進共同富裕，提高城鄉居民收入，提升人力資本，才能提高全要素生產率，夯實高質量發展的動力基礎”。④ 為此，必須“作出更有效的制度安排，使全體人民在共建共享發展中有更多獲得感，增強發展動力，增進人民團結，朝著共同富裕方向穩步前進”⑤。黨的二十大報告進一步強調，要“著力解決好人民群眾急難愁盼問題，健全基本公共服務體系，提高公共服務水平，增強均衡性和可及性，扎實推進共同富裕”⑥。

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是黨的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要實現這一目標，共同富裕就是現代化建設的出發點和著力點。立足向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邁進的關鍵歷史階段，習近平多次強調共同富裕的重要性，提出要“把逐步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擺在更加重要的位置上”①，這是推動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必然要求。

三、新時代共同富裕的理論創新

黨的十八大以來，在對新形勢、新情況分析研判基礎上，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圍繞實現什么樣的共同富裕提出了許多新理念。習近平關于共同富裕重要論述是新時代推進共同富裕的根本遵循，進一步夯實了實現共同富裕的理論基礎，對推動馬克思主義共同富裕理論新發展、帶領全體人民實現共同富裕乃至解決世界性貧富差距問題都具有重要意義。

（一）在內涵上，共同富裕是物質生活富裕與精神生活富裕的高度統一

恩格斯在《反杜林論》中指出：“通過社會化生產，不僅可能保證一切社會成員有富足的和一天比一天充裕的物質生活，而且還可能保證他們的體力和智力獲得充分的自由的發展和運用。”② 可以說，人的自由而全面發展需要物質和精神的雙重保障。習近平進一步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的財富觀，進一步明確了共同富裕的內涵意蘊，對狹隘地將物質富裕與共同富裕畫上等號的觀點進行了廓清。他明確提出：“物質富足、精神富有是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根本要求。物質貧困不是社會主義，精神貧乏也不是社會主義。”③ 共同富裕是“人民群眾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促進共同富裕與促進人的全面發展是高度統一的”。

由經濟發展所創造的物質財富是實現共同富裕的客觀基礎。恩格斯指出：“人們首先必須吃、喝、住、穿， 然后才能從事政治、科學、藝術、宗教等等。”⑤習近平強調，“發展仍然是我們黨執政興國的第一要務，仍然是帶有基礎性、根本性的工作”⑥，要“不斷厚植現代化的物質基礎，不斷夯實人民幸福生活的物質條件”⑦。因此，以高質量發展厚植共同富裕的物質基礎，仍然是我們發展的首要任務，應加快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推動發展更平衡、更協調，進一步縮小城鄉區域發展和收入分配差距；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著力解決我國發展中面臨的難題，為更高水平的共同富裕夯實基礎。

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在經濟比較發達、物質生活比較富足、閑暇時間較為充裕的情況下，人民群眾在繼續追求物質生活共同富裕的同時，也必然要求接受更好的文化教育、追求更豐富的精神生活。習近平關于共同富裕重要論述也更突出精神富裕對于共同富裕的重要意義，指出要“促進人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強化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加強愛國主義、集體主義、社會主義教育，發展公共文化事業，完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不斷滿足人民群眾多樣化、多層次、多方面的精神文化需求”。①

（二）在主體上，全體人民共建共享是根本要求

在推動共同富裕中必須厘清共同富裕的主體問題。習近平強調，要“不斷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使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在經濟社會不斷發展的基礎上，朝著共同富裕方向穩步前進”②。實現共同富裕的主體是全體人民，是在黨的領導下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努力奮斗的最廣大人民群眾，“ 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一個也不能少； 共同富裕路上， 一個也不能掉隊”③。共同富裕的過程是全體人民共建共享的過程。黨和政府要以滿足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最大的職責和追求；確保人民當家作主，把人民群眾視為共建共享的主體力量，在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實踐中，維護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把人民滿意作為標尺，作為評判推動實現共同富裕成效、水平的指標和標準，持續提升人民群眾的幸福指數。

人民群眾是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創造者，必須充分尊重人民群眾的主體地位。從扶貧必先扶志、扶貧必扶智到明確提出“完善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制度”④， 充分體現了我們黨“ 廣泛匯聚民智， 最大激發民力” 的治理取向。正如習近平所指出：“共建才能共享，共建的過程也是共享的過程。”⑤ 共享理念以共建為基礎，共享為目標，兩者辯證統一于實現共同富裕的具體實踐中。堅持共享的發展理念、實現共同富裕的發展目標都蘊含“共”的規定性，突出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價值導向，意在繪就最大最好的同心圓。黨和國家的各項方針政策和全部工作都要體現和保障人民利益，持續增進人民福祉。可以說，人民是共同富裕的實踐主體、價值主體，也是成果享受主體，要始終依靠全體人民群眾的共同努力和奮斗，牢固樹立人民群眾是推動歷史發展和社會進步主體力量的群眾史觀，形成“人人參與、人人盡力、人人都有成就感的生動局面”①。

（三）在方式上，循序漸進與先行示范相結合

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美好理想和現實實踐融合發展的結果。共同富裕是一個長遠目標，具有艱巨性和復雜性，尤其是在擁有十四億多人口的人口大國，更需要腳踏實地、久久為功。習近平指出：“像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一樣，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一個總體概念，是對全社會而言的”，“不是所有人都同時富裕，也不是所有地區同時達到一個富裕水準，不同人群不僅實現富裕的程度有高有低，時間上也會有先有后，不同地區富裕程度還會存在一定差異，不可能齊頭并進”。② 這就要求我們從宏觀上看、全局上把握共同富裕的實現歷程，把握共同富裕的整體性特征。同時，習近平關于共同富裕的思考又是具化的，強調戰略上不能急也不能等，但戰術上要保持分階段、動態地實現漸次共富。

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一項長期的、艱巨的任務，需要選取部分地區先行先試、作出示范。2021 年5 月20 日，黨中央、國務院印發《關于支持浙江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的意見》，這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作出的一項重大決策。支持浙江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有利于通過實踐進一步豐富共同富裕的思想內涵，有利于探索破解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的有效途徑，有利于為全國推動共同富裕提供省域范例，打造新時代全面展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的重要窗口。

四、新時代持續推進共同富裕的實踐進路

新時代新征程上，習近平圍繞實現共同富裕提出了一系列新部署，極大豐富了我們黨關于共同富裕的規律性認識，是推進共同富裕的行動指南。新時代新征程繼續推進共同富裕，需要從多方面發力。

（一）堅持和完善黨的領導，為扎實推動共同富裕提供政治保障

中國共產黨的全面正確領導是推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基礎和“壓艙石”。共同富裕作為一項系統性工程，唯有堅持黨的全面領導，才能充分發揮黨的領導核心作用，才能凝聚各方力量形成強大合力，集中力量辦大事，發揮黨謀篇定局、把舵定向作用。新時代新征程上，我們黨要立足頂層設計，通過建立健全推動共同富裕的各項體制機制，不斷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為實現共同富裕提供完備的政策框架和有利環境。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要“健全全面從嚴治黨體系”①。在推進共同富裕的進程上，關鍵是抓牢相關體制機制建設這一牛鼻子，構建全面從嚴治黨體系的“四梁八柱”，強化制度治黨、依規治黨能力；發揚斗爭精神，通過自我革命推動執政能力水平的整體提升，確保黨在扎實推動共同富裕的歷史進程中的領導核心地位。

（二）堅持和完善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為扎實推動共同富裕提供制度保障

一是要堅持“兩個毫不動搖”。公有制經濟是實現共同富裕的重要保證。新時代要以推進國有資本持續做強、做優、做大以及新型集體經濟高質量發展為抓手，進一步夯實公有制主體地位基礎。要優化國有資本相關行業、企業布局，進一步提高關系國家安全、國計民生等重要行業以及新興產業中國有資本占比；持續深化國資國企改革，聚焦國企分類監管體制完善、經營機制轉化等，充分發揮其中國式現代化頂梁柱作用。民營經濟是推動共同富裕的重要力量，要助力民營經濟發展壯大，引導其更多地承擔幫帶“后富”的責任、推動更多民營企業參與到共同富裕的建設中來。具體而言，要通過破除制約民營企業公平參與市場競爭的制度障礙，進一步優化民企營商環境，著力構建以公平為準則、充滿活力的民營經濟發展生態；圍繞重點行業推動構建公共研發平臺，支持民營企業與科研機構、高校間的技術合作，助推民營經濟走新發展道路，提升其內生動力和創新力；等等。

二是要構建科學合理的收入分配制度，為推進共同富裕提供基礎性制度保障。要進一步鞏固按勞分配主體地位，推進勞動報酬比重在初次分配中取得穩定性、實質性提高；以綜合與分類相結合的個人所得稅制度的完善為重點，持續優化稅制結構，聚焦轉移支付精準性和資金使用效率的提升，構建以保基本為重點，全覆蓋、立體式、可持續的社會保障體系，推動再次分配在確保社會公平中的效用；完善慈善激勵機制、健全監管體系、探索慈善幫扶新模式等，培育發展一批專業性強、聲望高、治理結構完善的現代慈善組織，構建以慈善組織為主體、企業和社會群體協同參與的多元慈善幫扶體系；將捐贈行為納入法人單位和社會公民征信體系，推動相關獎懲制度的落地，助推慈善事業發展等，以此推動做好三次分配。

（三）聚焦新質生產力，助推高質量發展，為扎實推動共同富裕提供物質保障

新時代新征程要以新質生產力為引擎推動高質量發展，為共同富裕提供新的堅實的物質基礎。生產力的發展是社會進步的重要標志。社會主義的根本任務是解放和發展生產力。高質量發展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關系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全局。習近平提出新質生產力概念并作出重大部署，為推動高質量發展提供了行動指引，而新質生產力是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在中國豐富實踐基礎上的創新和發展，是符合高質量發展內在要求的生產力。習近平指出：“新質生產力是創新起主導作用，擺脫傳統經濟增長方式、生產力發展路徑，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特征，符合新發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①

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關鍵要以科技創新為引領。創新在新質生產力形成中起主導作用，必須加強科技創新特別是原創性、顛覆性科技創新。要把高水平科技作為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動能，以高水平科技的自立自強、自主可控為目標，統籌好發展中質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長；深入推進新型工業化，把握數字化、智能化、綠色化發展方向，以新技術、新模式帶動傳統產業加快轉型升級，形成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強大制造基礎，穩固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實體經濟基本盤。要持續強化企業科技創新主體地位，構建高水平創新體系；以持續推動創新鏈、產業鏈、資金鏈和人才鏈的深度融合，實現科技創新成果向現實生產力轉化的加速度，著力構建現代化產業體系，以此引領經濟高質量發展，助力實現共同富裕。

（四）堅持推進精神富有，打造文化高地，為扎實推動共同富裕提供精神力量

一是凝聚全民共識。思想是行動的先導。共同富裕的順利實現離不開廣泛的社會認同與思想共識。推進精神生活共同富裕要堅持守正創新。守正解決的是“我們去哪里”的問題，是文化創新的前提和基礎；創新解決的是“我們怎么去”的問題，是文化創新的實現路徑。要繼承與發展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深入研究、梳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起源和特質；要與時代同頻，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作為其根本遵循，把群眾對文化的需求作為落腳點，通過建立健全群眾文化意見反饋機制，批判地吸收借鑒，以現實需求賦予新時代中國文化新的內涵，培育彰顯中國印記的共同富裕精神文化。

二是聚焦文化自信。用社會主流價值觀提升民眾的理性認知能力，構建契合普通大眾的歷史傳統和民族心理的文化情懷和文化認同，其中關鍵是堅持黨對文化建設的全面領導， 通過推動黨的創新理論飛入百姓家引領精神文明建設。堅持以習近平文化思想為統領，深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深厚底蘊，在持續探索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與創新性發展過程中，推動國家主流意識形態建設，引導全國各族人民賡續中國精神、弘揚中國價值。持續融通中外文化、增進文明交流、提升國際話語權、提高國際對中國文化認知的廣度和深度，用中國話語講好中國故事，形成中國理論，向全世界發出中國聲音，為中國式現代化提供文化支撐。

三是完善文化體制機制。厘清文化領域的政府職能，通過頂層設計，讓市場和政府在文化資源配置中各就其位、各司其職；推動勞動力、資本、技術、數據等在文化市場上的合理流動，營造良好的文化市場環境；構建兼具文化特色、又貼合現代企業要求的資產組織形式和經營管理模式，在傳統文化元素與現代市場發展新業態融合發展中，推動文化事業、文化產業全面快速發展；深化文化體制改革，始終把社會效益放在文化發展首位，建立健全廣泛覆蓋的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提升全社會的文明程度和精神生活的豐富程度。

（五）堅持胸懷天下，聚焦內外聯動，為扎實推動共同富裕提供戰略支撐

一是加強國內大循環的主體地位。擴大內需可以進一步發揮中國超大規模市場優勢、應對國內外風險挑戰，激發經濟社會發展的原動力，更好地助力共同富裕。要夯實基礎，持續堅持擴大內需戰略，聚焦生產、分配、流通、消費以及投資再生產等環節，打造全流程、全鏈條內需體系，解決供給不足問題；聚焦效能提升，推進城市群、都市圈一體化建設，提高勞動力、中間產品等生產要素的市場配置效率等，進一步激發市場活力、市場韌性，促進城鄉和區域協調發展；打造新動能，通過強化就業優先導向、增加城鄉居民收入、構建合理有序的收入分配格局等，進一步夯實消費基礎，大力發展數字消費、綠色消費、健康消費等新型消費等。

二是提升國際循環的“質”和“量”。要推進多領域、多要素開放，通過大幅放寬市場準入，持續合理縮減外商投資和跨境服務貿易負面清單，吸引更多優質外資，以制造業重點產業鏈自主創新為基礎，以現代服務業與新興先導型服務業為重點，凸顯數據跨境流動和數字貿易發展，打造服務貿易開放新高地；加快構建與高標準國際經貿規則相銜接、相協調的國內規則和制度體系，以深層次改革促進高水平開放，全面拓展對外開放的廣度和深度；統籌好開放和安全關系，通過高質量推進“一帶一路”建設、積極參與WTO 改革等，努力構建合作共贏的伙伴關系，推動國際經濟格局和經貿關系多元穩定發展，實現合作共贏，為共同富裕營造更好的國際環境；堅持底線思維、居安思危，助推規則、規制、標準與國際接軌，增強中國在國際上的話語權的同時，完善外資安全審查制度、建立健全監管和風險防控體系，為實現共同富裕構建更高水平、更高質量的安全屏障。

（責任編輯 付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