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原著學英語（十三）

The Diamond Eye是Kate Quinn最新的一部小說，寫作于新冠疫情期間，于2022年出版，我前不久剛剛拿到這本書。小說是基于真實歷史人物和事件寫成的，書中的主要人物，包括主人公Lyudmila Pavlichenko（愛稱Mila）等，都曾確有其人。書中的很多故事情節要么是真實的歷史回顧，要么接近于真實。小說描寫二戰期間，烏克蘭熬德薩國立大學（當時烏克蘭是蘇聯加盟共和國）歷史系一位年輕女大學生Lyudmila Pavlichenko（她的父親是俄羅斯人，母親是烏克蘭人）在第一時間主動報名參軍，成長為一名狙擊手，打死309個敵人，為抗擊德國侵略者立下赫赫戰功、成為蘇聯家喻戶曉的女英雄的故事。同她前三部描寫一戰和二戰的小說一樣，這本小說也有很強的可讀性。作者對主人公的愛國主義情懷和大無畏的英雄氣概贊賞有加，十分推崇。

我在這本書第一章的一段描寫中，就學到了兩個生動的表達。第一個是to get prune faced，義為（由于沮喪等）臉色難看，沒有好臉色，近似于我們口語里常說的“板著臉”。于是我聯想到英語里另外一個表示臉色不好看的說法to pull a long face，但兩者似乎有微妙的不同。prune的意思是西梅，李子干。我查了幾本手頭的詞典，都沒有查到這個詞組，但是從上下文來看，肯定是臉色不好看的意思。我猜想，這很可能是一種比喻，臉像李子干一樣糾在一起，不舒展，就是我們通常說的“板著臉”。給我的感覺，pull a long face（拉長臉）似乎更強調嚴肅、冷落或不滿。歡迎讀者朋友們一起參與討論。在同一段文字里，我還學到了下面這句話：There is an edge behind the words.（話里帶刺。）

書中的故事情節是這樣的：Mila在14歲的時候，被一個年齡大她很多的英俊外科醫生Alexei勾引，并在15歲的時候生下一個男孩。在Mila父親的威逼之下，二人正式結婚。但是，這個婚姻有名無實，丈夫從來不同她一起生活，對兒子也很少關心。盡管母親反對，Mila 還是決心同丈夫離婚。但是，每當Mila找到他，同他約好辦理離婚手續的時間，他都爽約。在Alexei又一次爽約之后，Mila非常生氣，再次找到了他，質問他為什么爽約。Alexei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說道：“Ah，don’t get all prune faced， Mila… Maybe there is a reason you want this divorce？ A man？”（“哎呦，別拉拉個臉子……你這么著急離婚是有原因的吧？有男人了？”）He was still teasing， still playful， but there is an edge behind the words. He didn’t really want me anymore， but he didn’t like the idea of anyone else wanting me， either. Much less having me.（他還是那樣冷嘲熱諷，還是那樣玩世不恭，但他的話中帶刺。他不想要我，但是，他也不想讓別人要我，更不要說得到我。）

我在書中看到了go south這個詞組，一時弄不懂是什么意思。查了手頭的幾本字典，都沒有找到相關的解釋。于是，我又去求助網絡。有道詞典里有這個短語，意思是“變得不利”“變得糟糕”。為了確認，我又上了百度搜索，得到了進一步的證實。百度上面的解釋更加全面、詳細。按照百度的解釋，go south作為英語俚語，有以下幾層意思。一、下降，變壞（尤其指金融和股票交易）；二、消失，銷聲匿跡；三、逃逸，溜走。

同Kate Quinn的前三部小說一樣，這部小說也是采用前后故事穿插的寫作方法，在描寫Mila作為狙擊手殺敵的故事之前，先寫了她作為大學生代表，同時也作為在前線同德國法西斯英勇殺敵的蘇聯女英雄，應美國總統羅斯福夫人Eleanor Roosevelt的邀請，到華盛頓參加世界大學生大會期間發生的故事。蘇聯領導層的目的是，通過代表團的訪問，拉近蘇美兩國的距離，爭取美國對蘇聯抗擊德國法西斯的支持，如果可能，最好在歐洲開辟對德第二戰場。美國國內的政治反對派反對美蘇接近，企圖借總統夫人邀請蘇聯客人訪問白宮的機會，雇用殺手暗殺總統羅斯福，并嫁禍蘇聯女狙擊手。殺手深知這項任務的風險。這句話描寫殺手的心理活動：Says the man who won’t end up in handcuffs if this all goes south， thought the marksman. （槍手心中暗想，反正萬一暗殺計劃失敗，被戴上手銬的不是你。）

despite oneself意為“身不由己”“不由自主”，這個非常有用的詞組也是我在這本書里學到的。Mila的連長被Mila強烈吸引，向Mila表白。Mila對連長的印象也非常之好，兩情相悅，因此心生喜悅。下面就是關于這一段的描寫。I laughed again， despite myself. “How do you always do that？” “Propose marriage to a homicidally gifted woman？” “Make me laugh.” （我又不由自主地笑了，并問道：“你是如何辦到的？”“你問我為什么決定向一個有殺人天賦的女人求婚？”“我是問你如何總是能讓我笑的。”）

書中另一個短語引起了我的注意，（as） proud as punch， 意思是“洋洋得意”“趾高氣揚”“神氣十足”。這一短語出自英國傳統滑稽木偶劇Punch and Judy（《潘趣和朱迪》）。劇中的Mr. Punch長著大下巴和又長又彎的鼻子，總是神氣十足。Mila在戰場上英勇殺敵，屢建戰功，受到上級的嘉獎。在將軍的安排下，她有了新的任務，來到了莫斯科，見到了闊別一年多的母親。母女見面，分外高興。母親告訴她，父親得知她獲得列寧勛章的消息多么高興。Mila 隨即問母親，兒子說了什么。“What did Slavka say？”“Proud as punch.”（“斯拉夫卡說什么了？”“他得意洋洋，神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