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聽蔣勛的《孤獨六講》,他講起普羅米修斯,因為不忍人間沒有火種,便偷了他認為最好的火種,遭到諸神最嚴酷的懲罰。他被縛于山崖,鷹每日撕開他的皮膚,吃掉他的五臟,而這一切又在夜晚慢慢愈合,第二天白晝,重復如斯。這一段神話我聽過很多次,只是從沒有這樣的角度想過——從懲罰、從不忍,從抱薪于眾人者。蔣勛先生的聲音和文字里,總有柔韌的同情,不折不撓地出現。
于是,這一期邀請姜宇老師講雕塑。她很愛畢加索,之前的很多課程,也圍繞畢加索和非洲藝術展開。還記得第一次看非洲馬孔德木雕,我站在高聳的、細瘦的木雕前,心底竟然產生了難以言說的震動,那種實實在在心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又轟的一聲被灌滿。甚至夜晚還夢見了長長的人的線條、融化的落日、滾燙的太陽巖漿,那一年是2016 年,可是此刻,我仍舊能清晰地感受那時心緒。
審美一定是日積月累的總和,沒有辦法授予,只能帶著孩子們走到那里,站在那里,感受它。
新加坡的稿子拿回來,我看完和文意說:“感覺這個老師很會上課?!彼芘d奮地滔滔不絕起來,她說這次是用語音電話采訪的,她們聊了很久,聊了非常多的案例和實用技能,但是版面有限,只能刊載一小部分。我們都覺得這一期的嘉賓講述特別好,接地氣、有內容,能在話語之間看見人的影子。她的心里有孩子們。
我們也總和孩子們說,見過的世界的人,文章不可能寫不好。即便是流水賬,自然地理,人文博物的流水賬,也比一日三餐好看得多。
更何況,眼里容得下萬物,想言之無物都難。
不拘一格見世面,萬事萬物皆可研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