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雨落谷物生

【節氣·谷雨】

谷雨是春季最后一個節氣。“谷雨”意為“雨水增多”，正是谷物生長的好時機。此時人們通常會辛勤耕作，林間的布谷鳥也會“布谷布谷”催著播種呢！

這一節氣時，人們通常會在墻上張貼谷雨貼以求驅出毒蟲，獲得豐收。還會設壇祭祀倉頡，傳說因他之故，人間才有五谷豐登。

此時的物候有三，一候萍始生，二候鳴鳩拂其羽，三候戴勝降于桑。

01

“阿娘，阿娘！”晌午時分，春桃從學堂回家，手里捧著一把火紅的杜鵑花，徑直往后廚去，獻寶似地遞給正在忙活的阿娘。

阿娘手里正將剛摘好的香椿芽倒進大火灼灼的大鐵鍋里，見她“來勢洶洶”，便趕緊把她拉開，右手不停地在鍋里攪拌著，香椿和著雞蛋的獨特香味便趁著熱氣鉆進春桃的鼻孔里。若不是太燙了，她一定要伸一筷子去嘗鮮。旁邊還有一道聞著就很清香的涼菜，春桃眼尖早就看見啦：“耶，還有涼拌榆錢！”

“是呀！”阿娘笑瞇瞇地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過了那把杜鵑花，問她：“這是從哪里摘的？真好看吶！”

“嘿嘿！回來的路上呀！”春桃顧不上擦滿腦門的汗，笑得有氣無力——因為她的肚子早已空空如也，就等著阿娘的美食投喂了呢！

02

谷雨過后，雨水漸多，正是谷物生長的好時候，所以學堂便以“學農耕”為由，讓學子們都去農莊里勞作大半日。

“你有沒有跟夫子告假？說會晚到一會兒？”午飯只有阿娘和春桃一起吃，爹爹半上午出門去集市上給她買帷帽還沒回來呢！

聽到阿娘這樣問，春桃點了點頭，可她沒有跟夫子說實話，只說爹爹去給她買谷雨貼了，如果說是怕曬黑才戴帷帽，未免有點兒矯情了，她可開不了這個口。

阿娘卻是一臉了然于胸的神情，“哦”了一聲，沒再繼續深究。

03

農莊離學堂還有一段距離，她等爹爹又耽誤了一會兒，等她趕到的時候，谷雨祭倉頡儀式已經開始了。

“倉頡造出了漢字，上天想要賞賜他，但他只想要天下五谷豐登，讓百姓們都能吃飽飯，于是上天就下了一場谷子雨……”

學堂的督學正在上面講述儀式由來的故事，春桃每年都會聽，可每次她都聽得津津有味，畢竟這要比關在書房里寫上一天的字要有趣得多啦！

04

“走啊，春桃！我跟夫子說了，今天你跟我一組哦！”一個與她同樣身量的小姑娘在遠處喊她，春桃定睛一看，是卉娘。

卉娘家是采桑養蠶的，所以她自然就分到了采桑一組。這個活兒輕省，還能“偷偷”吃上幾口紫桑椹，別提有多好啦！春桃走到她跟前，邊采桑葉邊說著少女的悄悄話，不一會兒工夫，她倆面前的笸籮里就有小半筐桑葉啦！

“那我把這張谷雨貼送你，”春桃心里感激，“把它貼在蠶架上，今年你家的桑葉都不會長蟲，蠶寶寶個個都長得壯壯的！”

卉娘也不跟她客氣，谷雨節氣的雨水多，家里堆積的桑葉就是容易生蟲，把阿娘都要愁壞了，聽到春桃這樣說，她頓時喜笑顏開：“一定會的！”

05

“布谷布谷……”遠處山林間的布谷聲一聲高過一聲，同窗們也在田間地頭搭木架子，將黃瓜苗和豆苗的藤蔓都牽引到架子上，過不了幾天它們就會攀著架子長高啦！

春桃趁著歇息的工夫，去池塘邊用漁網撈了一些浮萍，她打算帶回家去給阿娘喂鴨子。然后再將手里攥著的幾顆桑椹一把喂進嘴里，吃得心滿意足。她想，今年一定是個豐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