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改編作品:《解密》《風聲》《聽風者》《刀尖》
待映作品:暫無
作品賽道:諜戰
2002年,麥家發表其小說處女作《解密》,后與《暗算》《風聲》合稱“諜戰三部曲”,為其貼上諜戰敘事的“標簽”。麥家善于塑造秘密戰線上的無名英雄、刻畫波譎云詭的人物命運傳奇,作品先后曾被改編為4部電影、8部電視劇,一次次在銀幕和熒屏掀起諜戰浪潮。
電影中,麥家的主人公們運用摩爾斯密碼、無線電,破譯著人性和命運的通關符號。在麥家看來,電影的真實和文學的真實,需要高于現實。“我們是對現實生活進行提煉的一群人,把生活當中的一些常情、常識、常規、美德,就像數學公式、物理化學公式一樣提煉出來,讓讀者與觀眾去分享,去掌握生活的某些本質東西。”
文字之此端
“諜戰之父”
《解密》是麥家的第一部長篇小說,也是他“人生中的一塊磨刀石”。從1991年落筆,2002年小說出版,11年間經歷了17次退稿,如一葉在海上久久漂流無法達岸的孤舟。自從12歲那年在鄰居家的柴火堆里發現的一本殘破的《林海雪原》,命運般地以另一種形式引燃了麥家心中的文學之火。在成名后的許多采訪里,麥家坦承自己并不是天賦型的作家,但通過寫《解密》,他對自己、對與文字有了新的認識。《解密》之后,麥家幾乎是以破竹之勢開啟了自己的“諜戰宇宙”,《暗算》《風聲》《風語》……這些小說及其改編的影視劇的爆火讓他被冠以“諜戰之父”的名頭,隨之而來的是潑天的富貴和名利,最瘋狂的時候,有人拎著一面粉袋現金來到他家,說他們有一部劇已經拍完了,希望在編劇上掛麥家的名字,不用他寫,也不用他做任何事,只要在宣傳的時候說是他的作品,當然,最后被他婉言謝絕。
渡海之行舟
填補溝壑
麥家曾在西藏羊卓雍措湖畔當軍人,有著像鷹一樣的眼睛和超出常人的敏銳,他的執念和興趣,全部用在內心和自己搏斗里。他筆下天才的故事,既有華麗轉身的瀟灑,更有跌落低谷的落魄——波瀾起伏的故事才會勾起大眾的心神。加之云集有勇有謀的風云人物、赤誠強烈的家國情懷,種種都成為麥家作品中的重要注釋:“人首先屬于家庭,然后屬于國家,它是一條線,人如果沒有家,他就是一個孤魂野鬼,如果沒有國更是如此,所以我一直把人放在一個歷史環境中去表達人性,而不是自言自語。”因為充滿陰譎陽詭的正反過招、又有家國關切的人文情懷,諜戰自《永不消逝的電波》起,便是觀眾愛看但國內稀缺的題材類型。麥家的小說顯然填補了這道溝壑——從最先被改編成電視劇《暗算》三部曲大獲成功,隨即引來眾多影視公司的關注,火光逐漸燒至大銀幕,電影創作者們敏銳捕捉到其中“商機”,因此,麥家成為中國諜戰一道亮眼的“招牌”,其作品也無愧于諜戰電影改編的一座“富礦”。
光影之彼岸
起落之間
15年前,《風聲》首映。票房2.25億,年度票房榜排名第七,豆瓣評分至今已高達8.4分,“最好的國產群戲,沒有之一”“‘暴風雪山莊’式推理片,妥妥的本格派”“一部感官電影,看得人渾身發毛”“主旋律電影的巔峰,無出其右”……《風聲》立于國2XvmvCS3NLlvdD8VhxDLiZpcLlC+VpbQUxu50WqiHgY=產懸疑諜戰之巔,從未走下神壇。縱觀整部影片,沒有一個戰爭場景,卻用揭露了戰爭更殘酷的一面。這正是原著的內核,也是麥家諜戰高明之處——《風聲》不是在消費戰爭的可怖,而是用“恐怖”當作主角,把“戰爭”當作舞臺,向觀眾展示戰爭是如何制造出一種系統性的暴力氛圍,并將所有人籠罩其中的,全人類被一起拖向人性的底線之下,讓觀眾看到無比驚悚的地獄景象——這正是《風聲》劇本的精髓,成就了《風聲》十多年來“諜戰之冠”的可貴頭銜。
一部優秀的電影,既可以提供廣闊的解讀空間,也能讓觀眾窺知創作者的內心世界。麥家的“諜戰世界”從此被人頻繁光顧,成為影視化改編的集中地。大銀幕之上,他的四部作品于不同周期上映,從某種意義上他見證了中國電影的崛起。從《聽風者》到《刀尖》,期間麥家也經歷人生的起伏,創作《刀尖》時,他甚至將要失去耐心和堅守,忘記曾經叮囑自己的話:要愛惜自己的羽毛。以至于小說改編的電影,同樣是《風聲》導演高群書執導,連同炙手可熱的實力派張譯,卻陷入了一陣“名氣大過實力”的口碑低潮。雖然《刀尖》的編劇不是麥家,但是劇本的失誤依舊給了他一個寶貴的教訓,他從中汲取了深刻的啟示。“我沒有一瀉千里的才華,我像一塊鐵,要不斷錘打才能變得堅硬。”
“解密”之質
2024年,《解密》上映。從1991年落筆至今,兜兜轉轉30多年,從成書到電影,改編版權幾經輾轉,從國內到國外,從名導到新人,不下6位導演想要將《解密》搬上銀幕,卻始終“想而不成”。陳思誠從獲得版權到上映只用了兩年,改編從“想而不成”到“水到渠成”,電影工業是打開《解密》這扇門的鑰匙。主題思想的世界性、題材內容的稀缺性和人物形象的獨特性,賦予這部小說“異質”的光芒。影片全程IMAX特制拍攝,“夢境”交疊,倒轉現實,建構天馬行空的想象空間。十個夢境是人物思維能力的綻放,也是戲劇張力和情感張力的迸發,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在麥家看來,十個夢境是十個關卡,每一段夢境都是創作者給自己出的難題,也是對電影工業的考驗,失之毫厘則可能差之千里。片中有一個關于紅色沙灘的夢,從制作到拍攝全程用了90天。劇組搭建了5000平方米的大棚,用幾十噸沙子鋪成2000平方米的人造沙灘。巨大的燈陣營造海邊日落的逼真氛圍,造浪機不斷造浪,沙子跟浪交互、光與浪交互,色彩、光影交疊出亦真亦幻的電影質感。
盡管《解密》上映后,票房不如預期,但無論對于編劇麥家還是導演陳思誠,都顯得別具意義。他們都不約而同地認為:這是自己心目中的“最佳”。容金珍用一生破譯的密碼都具有雙重含義,一是破解表象的實體密碼,更深一層則是解鎖人心的虛像密碼。陳思誠和麥家都已盡己所能,探索著人物曲折輾轉的豐富內心,在隱蔽戰線奮戰一生的故事,被這樣用夢的演繹娓娓道來。“小說與電影的距離非常遠,關鍵在于如何走進容金珍這個人物的意識世界。”上佳的文字,需用心觀察,將人性幽微觸動,將生命點滴雕刻,再凝聚成字;優秀的電影,需要亦幻亦真,觸摸到人性最亮或至暗的部分。無論文字亦或光影,都能解密人類的公式與密碼,長明炫目光芒。